能成为朋友。
王平安却拦住程十三,道:“师兄们少歇片刻,让小弟试试他剑术深浅。”
不待程十三反应,王平安已跃至元献身前六尺之处。他跃起、落下都极为轻巧,但速度却比程十三适才惊鸿斩一跃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右手执刀,将刀身舞得迅疾无比,看上去就像拿了一面盾牌。他轻踱微步,围绕着元献转圈,时而近,时而远,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已将元献周身要害笼罩在他的刀影之中,随时可以发起致命一击。刀气弥漫,刺得元献几乎睁不开眼。
王平安这一招叫做“灵蛇吐信”,凭借步法的速度与节奏困住对手,在此基础上,再配合虚虚实实的单刀八式: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不断消耗对手,当对手心神紊乱时,一击必杀。两年前萧显正是败在这一招下。
王平安自出道以来,凭此战法面对强敌,无往不克。要想破解此招最好的办法是抢占先机。不过元献初时战意全无,本想静观其变,已然失了先机。
这两年王平安的刀法愈加精准迅疾,然而他还是失算了。
元献与萧显虽师出同门,但二人所学剑法则是完全不同的路数,甚至可以说完全相反。恩师公孙白所教剑法叫做鬼谷神剑,分为天纵七十二路攻式和地横三十六路守式。元献主学攻式,萧显主学守式。萧显主守,所以王平安用此招毫无后顾之忧,可谓如鱼得水,但元献永远不会坐以待毙。
但凡招式,只要发出去,则必有破绽,有时候速度可以把破绽变得不是破绽。王平安另一个失算是元献的速度。
元献身法很快,他的剑更快,但比他的剑还快的是他的眼睛。他已看出了王平安的破绽,不在刀法上,而在步法上。王平安的脚步每一次转换方向时,刀上必有迟滞,这迟滞最多只持续了百分之一秒,但逃不过元献的眼睛。
比元献的眼睛更快的是他的心,他的心绝不犹豫。
他出剑了。
玄溟剑一剑洞穿了王平安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