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忏悔，列下了每一个数字，以及对每一个数字的分配。
阳光洒下，追着我的指尖。
没什么温度，只觉得有些刺眼。
阴影盖住我的字迹，又很碍眼。
我变得烦躁，匆匆收尾，取出其中一个药袋里的所有药片吞服。
拿起信纸，背光端详，又不太满意。
反复读了好些遍，读到眼皮微微发沉，有了一丝困意。
我在最后加了两行字：
有人说，爱是无条件的。
我希望有人爱我。
我终于有些满意，舒服地躺下床。
任由困意将自己彻底淹没，任由意识变得模糊，任由身体逐渐失去活力。
逃离疲惫的清醒，在无尽的黑暗与静谧中好好休憩。
13
“都记起来了？”
女人把熏香熄灭。
“谢谢你的香，很好闻，很疗愈。”
她把我面前的冷茶倒掉，倒满新茶。
“要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小小地抿了一口茶，片刻后：“不用了，谢谢，刚刚看到了。”
无非是痛哭流涕、相互指责、悔不当初的戏码。
我很难过，也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口茶，似乎也抿下了我的一丝执念。
“茶怎么样？”
“很清冽，很好喝。”我心中有了猜测，“没想到孟婆女士是一位如此出色的茶艺大师。”
“听说你们都以为我是煮汤的。”孟婆笑了笑，“茶汤倒也是汤。”
我也跟着笑了笑：“您真风趣。”
“那你有开心一点吗？”
我没有回答，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心底残存的痛苦、愤怒、不甘、自责、伤心、绝望也随着清茶洗净。
我终于摆脱了世俗的束缚、家庭的枷锁。
我终于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