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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1-06

那年,我年仅9岁,身形瘦小得仿若被人随意丢弃的豆芽菜,瑟缩于那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内,恰似一只惊惶无措的小兽。枯黄的头发杂乱地纠结在一起,污垢宛如给小脸涂抹了一层黯淡的油彩,唯有那一双眼睛,于杂乱的发丝下,透着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惶恐与迷茫。

彼时,冬日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肆虐的猛兽,从土坯房四处漏风的缝隙间疯狂钻挤进来,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呼啸。每一道风都似尖锐无比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割刺着我皲裂的脸颊。老旧的窗户纸在风中“呼啦啦”地疯狂作响,仿佛下一秒便会被无情扯碎。屋子的角落里,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蜘蛛网,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中微微颤动,仿佛正低声诉说着这屋子的破败与孤寂。

奶奶蜷缩在那张破旧得吱呀作响的躺椅上,身形枯瘦如柴,仿佛一阵稍大的风便能将她轻易吹走。她的皮肤松弛地耷拉着,犹如一张皱巴巴的陈旧纸张,每一道皱纹里都深藏着岁月的沧桑与病痛的折磨。她那微弱的呼吸声,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屋子里,有气无力地回荡着,仿佛随时都会戛然而止。躺椅旁,一盏煤油灯散发着微弱且摇曳不定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影子,使得整个场景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妈妈伫立在一旁,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浓重忧虑。她那蜡黄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几缕凌乱的头发紧紧贴在汗津津的额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衣,补丁摞着补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咬着干裂起皮的嘴唇,轻声对我说道:“宝儿,天儿冷得像冰窖,咱得给奶奶把洗澡水烧热咯,千万别冻着她。”

我吃力地搬着炭块,小手被熏得乌黑发亮,忍不住嘟囔着:“妈妈,这炭好重呀。”声音稚嫩,带着懵懂与天真,对即将发生的悲剧毫无察觉。妈妈赶忙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她那粗糙的手带着一丝温暖,说道:“宝儿乖,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弱,怕冷,咱多使点劲,奶奶就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