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御林军将领赶到,高声道:“陛下遗诏在此,传位于四皇子宴临,众臣当护国护民,止戈息战!”
话音落地,所有人皆是一惊。
宴鸿面色剧变,高叫:“不可能!
先帝明明……”可话未说完,一道寒光已劈来,将他逼得节节后退。
牧琰也慌了神——若诏书真指宴临即位,他多年来的戎马功劳便失去正当性。
多方势力瞬间分化,一部分御林军倒戈,开始协助宴临平息战火;牧琰与宴鸿的人马则被压制在宣华殿外。
鲜血一路蔓延到宫门口。
嘶喊与哭嚎在夜幕中久久不散。
初瑶只感到身体冰凉,仿佛快要失去意识。
她睁开眼,看见宴临也伤痕累累,但仍努力撑住她的身躯,低声说:“别怕,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靠在他怀中,想说话,却咳出血来。
眼前这少年,曾许诺带她远离宫墙,现如今他就要登上权力巅峰,可她却感觉自己生命的光在渐渐熄灭。
空中依稀能见到残月,冷冷地挂在那里,无声地注视着这场以鲜血换来的胜利。
天色微曦,漫长的夜总算过去。
宫廷大乱平息后,宴临在百官拥立下接管了王都,军队也重新收编,宣华殿外尸横遍野,血痕斑斑,宛如人间炼狱刚刚撤去。
牧琰和宴鸿一个重伤被擒,一个逃亡无踪,朝中势力瞬间瓦解。
百姓在风声鹤唳中迎来了新的帝王——四皇子宴临。
然而,新帝登基的第一天,就在为死伤者超度忙碌:死去的宫人、将士数不胜数,藏书阁里那温柔的柳絮也再无法醒来。
而最令他心痛难抑的,是怀中奄奄一息的初瑶。
她已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
御医诊断,她是被利刃刺穿胸侧,伤及要害,就算侥幸活下,也恐怕时日无多。
得此消息,宴临当场失态,用力砸了桌案,吼道:“我宁可不要这江山,也要她活过来!”
但现实无情,她在床榻上躺了三天三夜,始终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第三夜,她短暂地睁开眼,看着坐在床前的宴临。
灯火下,他倦容尽显,一双眼含血丝。
她微弱地说:“殿下……你曾……说要带我远走……”他攥紧她的手,声音里藏着巨大痛楚:“是……是我言而无信。”
她轻轻摇头,似想笑,却笑不出来。
鲜血又从唇边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