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刚开始被安排在一大房子内,由乔夜泊亲自把绿豆喂到我们喉咙里,接着喂水,不下两个月,我同“呦呦”就成了体格虚胖的大斑鸠,被主人带回雾城饲养。
相较于父辈,“叩叩”和我是幸福的,不必担忧人类的猎杀,或扔到菜市场五块钱一只大肆出售。
相对于天性,我们是悲悯的,养尊处优,好吃好喝好睡,往往这样环境,我们就连飞行也不会。
乔夜泊曾一次次把我姐弟俩掏出笼子,要我们飞,结局常常是沮丧着放我们回鸟笼。
记得那次,主人把我捧在掌心,他想尝试放我走,我也想回归大自然怀抱。可沉重体型与差劲技巧令我扑通几下就落空,径直摔倒在水面。恰逢激流,我在水面使劲扑打翅膀,想飞起来,结果失望了。我开始寄希望于游泳到岸边,又是一番空想,我祈祷有个依靠让我攒口气,结果是彻底绝望。是主人冒着被大水吞没威胁把我弄上岸,此后主子再也没有放归我们姐弟的努力。
每日,主人早上给完我们食物,他去上学。中午一次,傍晚一次。节假日他会去河边背书,通常会带上我们,笼子被放置在几百年的古木上,对面是秀丽江水,如此良辰,此般美景,难免要叫嚷几声,这一叫可乐坏了乔夜泊。寒暑假主人会带着我们回老家,也就是我与“叩叩”的故土,住上个把月,再随主人回雾城。乔夜泊是个内心孤独的小孩,沉默寡言,内敛含蓄,他不像男孩子,就是我这样的异性,他也不像,他性格真的好特别。
像我,日子过舒坦了,吃喝不愁,闲来无聊就得跟“叩叩”干上一架。结果我背部啄掉一大块毛发,肉也掉了大块。
乔夜泊给我上好药水,时间仓促,他是准备晚上回家给我们姐弟分家的。
接着我记忆发生错乱,好像主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连“叩叩”也像是人间蒸发了。
此刻,我站在千年古木上,“斑鸠咕咕!斑鸠咕咕!”地叫不休,深情呼唤着“叩叩”与乔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