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老公又接着说:“爸妈过几天就来,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能说什么呢?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可看着老公那为难的模样,又咽了回去,只能苦涩地点点头,接受这个现实,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没过几天,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声音在屋子里嗡嗡回荡。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公婆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口,那阵仗真像是要搬家似的。
婆婆的肚子已有了明显的隆起,把她身上那件宽松的碎花连衣裙撑得鼓鼓的,连衣裙的花色有些旧了,是那种暗色调的小碎花,裙摆处还有些褶皱,像是一路奔波而来没来得及整理。
公公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上身穿一件有些褪色的短袖衬衫,颜色都快发白发灰了,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黑裤子,膝盖处微微泛白,手里提着两个大行李箱,胳膊上还挂着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打量,嘴里念叨着:“哎呀,可算到了,一路上累死我了。”
说着,把行李往地上一放,鞋子在地板上蹭出一道道灰印,就自顾自地找地方安置起来。
婆婆则慢悠悠地走进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抬起手用掌心当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风,指使我道:“儿媳啊,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我刚把水端过去,还没坐下,她又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冲我喊:“再给我拿个苹果,要削皮的啊。”
我虽不情愿,但想着长辈刚来,也只能压下心里的不痛快,转身去厨房拿苹果。
我一趟趟地忙活,老公却在一旁陪着笑脸,跟公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不时还跟着笑几声,丝毫没有帮我说话的意思。
我看着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满,暗暗腹诽:这到底是谁的爸妈啊?怎么就我一个人忙前忙后。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