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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01-01
“林默雪,请多关照。”——我实在应付不来别人,尤其是热情的别人。在我当时的认知里,实在是没有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方法。

后来我们的相知,大概也与她的那份热情分不开。她在我面前,永远兴高采烈,永远活力四射,永远像个孩子。她会拉着我去各种地方,她似乎比我还要熟悉这里,即使这是我的家乡。我记得,从学校门口出去,拐上两个弯,穿过小巷,便有家小吃店,那是她带我去的第一个地方,也应当是我们一起去过的最多的地方。大概我们都有念旧的本质,习惯了某个东西的存在,就不愿再离开,吃惯了某家店的东西,其他的便失去了那份味道。更何况,我始终觉得,没有人能抵挡美食的诱惑。那家店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刻,穿过冷清的小巷,便是雾气氤氲缭绕,带着独特的香气。小店里食客不多,大多时候,只是七八个人坐成三四桌,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小吃,一边轻声交谈,倒显出一股与世隔绝,和谐静谧的人间烟火气来。老板有时候在外采购奔波,便能见到他拎着大袋大袋的面粉,肉馅等各种食材从门外进来,掀开门帘,便是一阵冰冷的寒风。这时候就连食客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也小了不少,若是正好当天穿的少了,大概是免不了一个寒颤,紧紧衣服的。而老板娘大多是坐在最前方的一个小桌子,包着馄饨,一下一个,无比的迅速。我记得我当初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知几次惊叹于她的技巧娴熟。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份娴熟,她才能够凭此谋生。若换做我,是万万不行的。

这老板娘也是个江南人——我是听慕蝶说的。初听时,我不禁有一种莫名的荒谬之感。其一应当在于,在这个北国,我的母亲,慕蝶,老板娘,三个如今呆在北方雪国的人,竟是来自同样的地方,何尝不算一种缘分?其二大概在于,这本是我的家乡,可我突然发现,我对他的了解,或许只有那片茫茫的雪。除此之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甚至都不如慕蝶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儿。后来她和我说,“默雪,其实你更适合江南啊。”她狡黠的笑,像是个诱骗狐狸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