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初色小说 > 其他类型 >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全局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全局

暮色安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情薄,欢情恶。年仅26岁的桑榆晚早就看透了。薄行止意外离世,薄家家主之位便空了出来。上一任家主薄远山去世时,二房,三房,对此就虎视眈眈。薄行止一死,薄家长房再无后继之人。家主之位只能交给薄誉衡或者薄寒山。嫁入薄家不到三个月的桑榆晚,原本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但薄远山临死前,一再交代。薄家家主之位,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二房和三房手里。就算薄行止发生意外,她也要想办法保住。否则,他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一语成谶。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抬眼,似有若无地冷笑。“三叔,有什么事不能等行止落葬了再说?”薄寒山冷嘲,“你别装了。”桑榆晚眸光一紧,神色漠然,“三叔,有话直说。”薄寒山看了她两眼,脸上肌肉微微抽动,“行止走了,薄家家主之位...

主角:桑榆薄行止   更新:2024-12-31 14:4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榆薄行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全局》,由网络作家“暮色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情薄,欢情恶。年仅26岁的桑榆晚早就看透了。薄行止意外离世,薄家家主之位便空了出来。上一任家主薄远山去世时,二房,三房,对此就虎视眈眈。薄行止一死,薄家长房再无后继之人。家主之位只能交给薄誉衡或者薄寒山。嫁入薄家不到三个月的桑榆晚,原本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但薄远山临死前,一再交代。薄家家主之位,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二房和三房手里。就算薄行止发生意外,她也要想办法保住。否则,他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一语成谶。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抬眼,似有若无地冷笑。“三叔,有什么事不能等行止落葬了再说?”薄寒山冷嘲,“你别装了。”桑榆晚眸光一紧,神色漠然,“三叔,有话直说。”薄寒山看了她两眼,脸上肌肉微微抽动,“行止走了,薄家家主之位...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全局》精彩片段

人情薄,欢情恶。
年仅26岁的桑榆晚早就看透了。
薄行止意外离世,薄家家主之位便空了出来。
上一任家主薄远山去世时,二房,三房,对此就虎视眈眈。
薄行止一死,薄家长房再无后继之人。
家主之位只能交给薄誉衡或者薄寒山。
嫁入薄家不到三个月的桑榆晚,原本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但薄远山临死前,一再交代。
薄家家主之位,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二房和三房手里。就算薄行止发生意外,她也要想办法保住。否则,他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
一语成谶。
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抬眼,似有若无地冷笑。
“三叔,有什么事不能等行止落葬了再说?”
薄寒山冷嘲,“你别装了。”
桑榆晚眸光一紧,神色漠然,“三叔,有话直说。”
薄寒山看了她两眼,脸上肌肉微微抽动,“行止走了,薄家家主之位也该换人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
桑榆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当然要换。”
薄寒山脸上微微露出一丝错愕,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那就把掌权印赶紧交出来。”
桑榆晚脊背挺直,走到灵堂中央,看着众人,漫不经心地敛眸,“三叔,交给谁?”
薄寒山一愣,胸口起伏了下,“当然是我或者二哥。”
“二叔,你的意见呢?”桑榆晚看向薄誉衡,唇角淡扬。
一身黑色唐装的薄誉衡眼底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诡异,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猎人,静静等待着捕获猎物的时刻。
“侄媳妇,家主之事事关重大,当问问各位长辈的意见。”
桑榆晚心里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面上却是寂寂无波,“好。”
弦思机灵,给她搬来了椅子。
桑榆晚坐下,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各位叔公,二叔既然把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说,这掌权之印,到底该交给谁?”
“按说,家主之位一脉传承,但你与行止膝下没有一儿半女。这掌权印只能交给誉衡或者寒山。”
“论长幼排序,应该交给誉衡。”
“家主之位,也并非按长幼。一直都是能者优先。寒山能力远在誉衡之上,应该选他。”
“笑话,寒山顽劣,哪里比得上誉衡......”
长辈们意见不一,争辩声越来越大。
处在风口浪尖的两人神色不一,薄寒山一脸焦色,薄誉衡则一脸平静。
桑榆晚冷眼旁观,任由他们争论不休。甚至,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帮,双眸微阖。
直到——
薄寒山走到她面前,冲她低吼,“侄媳妇,醒醒!”
桑榆晚幽幽睁眼,掀起眼皮,漠然扫视,“结果出来了,给谁?”
薄寒山额上青筋突起,满眼阴郁,“你说给谁,就给谁。”
桑榆晚冷冷一笑,将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住,却不见本心。她微微挑眉,“我说给谁就给谁?”
薄寒山咬了一下后牙槽,垂眸,压低了嗓音,“侄媳妇,只要你把掌权印给我,我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桑榆晚勾唇,声量不大,其他人却刚好听清,“三叔,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众人惊愕。
支持薄誉衡的长辈立马跳出来,大声指责,“寒山如此品行不端,根本就没资格继承家主之位。”
薄寒山脸色一块青一块白,面子有些挂不住。眼中翻涌出一抹狠戾,“桑榆晚,你......”
“我怎么了?”桑榆晚正襟危坐,眼神一凝,萧杀之气顿时弥漫而出。
薄寒山急得嗓子冒烟,“你快说,给谁?”
桑榆晚朱唇轻启,声音尖厉而张扬,“我谁都不给。”
众人愣住。
薄寒山戾气暴涨,指着她骂,“桑榆晚,别给脸不要脸。”
桑榆晚身后闪出一道黑影,随后大厅响起一记沉重的耳光声。
薄寒山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身体朝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住。“桑榆晚,你好好守寡。我们薄家还能留你。你要是......”
“三弟。”薄誉衡冷声打断,继而上前,“侄媳妇,行止走了,你很难过,我们都能理解。但你与行止没有孩子,这掌权印必然要交到薄家人的手中。”
“我若是不交呢?”
桑榆晚不动声色,浅声开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狡黠和算计。
薄誉衡微微扬起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桑榆晚面色无波无澜,勾唇淡笑,“二叔,说不定今天的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的。”
薄誉衡眸中一抹黑色暗涌,“侄媳妇,薄家家规,若家主去世,其妻无子嗣,是为不孝。当逐出家门。念在大嫂再无其他儿女的份上,留你在薄家,已是网开一面。”
桑榆晚微抬眼皮,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二叔,三叔。”
空气慢慢凝固,两股势力对峙,隐含的火药味令人窒息。
“二哥,别跟她废话。”薄寒山忍不住横插一句,“桑榆晚,你一个外姓人,凭什么霸着薄家的掌权印。”
桑榆晚微微一笑,“就凭我是薄行止的未亡人。”
薄寒山讽笑,“你又没有孩子......”
话音未落,大厅外传来一阵骚动。
窃窃私语声,模糊又惊愕。
“他是谁......”
“他长得好像薄爷......”
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慢慢起身,看向厅口。
凌厉的步伐声,越来越重。
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冷峻的高大身影。
男人从里到外,都是黑衣。
唯有胸前一朵白花,明晃晃,有些骇人。
他逆光走来,周身环绕着一层凛冽而神秘的光辉。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
乌泱泱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道。
桑榆晚的心跳漏了半拍,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这人,分明就是......
男人越走越近,桑榆晚的心跳越来越快。待她完全看清那张脸,神情瞬间惊愕。指尖狠狠抵住掌心,心里堵得愈发厉害。
男人走到灵柩前,身后的黑衣人一字排开。
霎时,灵堂内,静谧的落针可闻。
桑榆晚呼吸骤停,心头像是一把无名火烤着,眼神忽明忽暗。
男人身体微倾,从祭拜桌上取了香火。点燃,甩了甩。
青烟缭绕,猩红的火光如毒蛇吐出的红信。
桑榆晚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的青色愈发重了。
男人对着薄行止的灵位,毕恭毕敬的三鞠躬。
逆着烛火,阴影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越发深邃立体,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也越发明显。
桑榆晚心跳如鼓,内心的不安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翻滚而上。手心浮出了一层冷汗。

入夜。
灵堂里静悄悄的。
布幔随风轻轻摆动,发出细微而低沉的声响。
凄凉,悲切。
薄行止的遗像,面容安详。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在静默中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故事。
明朗给水晶棺下的长明灯添完灯油。起身,赫然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厅口。神色一紧,叫了一声,“二爷?”
桑榆晚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捏紧手指,看了过去。
惨淡的光影里,换了孝服的容止长身玉立。
阔步走来,冷傲孤清又盛气逼人。
他淡淡地环视了一圈,薄唇轻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下去休息,今晚我来守灵。”
桑榆晚唇角微勾,“不用了。”
容止顿了几秒,嗓音低沉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应当顾惜自己的身体。”
这话,就像一根细长的银针,深深扎进了桑榆晚的心里。
话里话外。
讽刺至极。
她脸色一白,指尖狠狠抵住了掌心,“明朗,你先下去。”
明朗看了容止一眼,不安道,“夫人?”
“下去。”桑榆晚眉眼染了些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明朗心头一抖,“是。”
桑榆晚见他走远,目光一沉,俏脸覆了一层霜雪,“说吧,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七日前的问题,今天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容止眼帘微垂,凝着她的脸,幽邃的眸仿若深幽的潭,“如果我说,我想要你......”
桑榆晚心脏跳停了一秒,一股怒气窜到了天灵盖,“薄容止,你太放肆了。”
“叫我容止。”
低沉的嗓音,似带着一种别样的蛊惑。
桑榆晚顿时羞愤不已,眼底红红的,无端端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风情,“我是你大嫂。”
容止凉凉开口,“我不姓薄。我姓容。”
桑榆晚一怔。
他姓容?
容止又道,“六年前,我就已经不是薄家人了。”
桑榆晚眉心重重跳了跳,心里顿时惊疑不定。拧紧眉心,愤恨道,“你既不是薄家人,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容止的目光明显暗沉了下来,“我来送送大哥,好歹我与他有几年的兄弟情分。”
桑榆晚不禁讽笑,“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不成你也是薄行止的男......”
心跳一紧,“朋友”两个字吞回了腹中。
容止薄唇轻抿,“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
桑榆晚闻言,心跳突突,脸色一下红了起来。
他有没有问题,她很清楚。
除非,他男女通吃。
容止见她沉默,又说了一句,“我不喜欢男人。”
桑榆晚愣了下,冷声道,“你喜不喜欢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容止眉心闪了闪,眼眸微眯了一下。
她微仰着头,眸中跳跃出两簇怒火。
容止眼眸低垂着,浓睫覆在其上。
四目交错。
桑榆晚起伏着胸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要什么?”
容止身体微倾,目光与之平视。
“我想要个孩子。”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我和你的孩子。”
每一个字,都带着极重的压迫力,让桑榆晚心跳加速。
她瞪着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怒和恨意。
“容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容止紧紧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似乎笼罩了一层薄雾,里面有两团炙热的火焰在燃烧。
目光热烈,带着期待。
“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
他再次开口。
低低沉沉的声音,如同海啸席卷。
深入骨髓的寒冷,一寸寸冻结了桑榆晚的血管。
她僵在原地,指骨隐隐泛白。
容止脚步一转,走到祭拜的蒲团前,跪坐好。
过了好一会儿,桑榆晚才稍稍回神。咬牙,半低着头,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容止眸光沉了沉,不轻不重地吐字。
“比起不相干的人,我更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缱绻的声线,温柔,入了骨的偏执。
桑榆晚心头大震,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快要站立不稳。
她慌忙坐下,双手紧紧的攥着椅子扶手。
缓了缓,她怒极反笑,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想要的,竟然是孩子。
夜风徐徐,仙香缭绕。
灵堂内的空气本就有些凉。风一吹,桑榆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容止拧眉,关心道,“回屋休息,这里有我。”
桑榆晚没觉得他这是在体贴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轻勾,“薄行止和你,真的只是兄弟关系?”
话音落下,水晶棺下的长明灯如烈火烹油一般,“滋滋”炸开。
灵堂内的气氛,莫名的诡异。
桑榆晚的心突突直跳,无端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容止脸上没什么表情,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桑榆晚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揪紧了孝服,心脏随着他的这句话极速往下沉。
“薄行止死了,你正好夺位,为什么要把机会‘让’给我?”
容止眼眸微抬,不动声色,却压迫感十足,“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桑榆晚表情微滞了一下,冷笑,“我想要,你就要帮我?”
容止面色无波无澜,“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桑榆晚太阳穴重重跳了跳,“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喜欢你,你相信吗?”
容止嗓音低磁,像碎裂的玻璃片,一点一点割裂理智的弦。
桑榆晚头上有如惊雷炸开,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你和薄行止,还真是好兄弟。”
容止跪在蒲团上,脊背挺得很直。
“他是他,我是我。他欺你,骗你。我却未必。“
桑榆晚脸色骤变,怒意如潮水般涌上脸颊。她抓住椅子扶手,愤然起身,冷凝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容止,从今往后,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要再敢跟我说这些混账话,我一定家法伺候。”
容止薄唇半勾,“想要坐稳家主之位,孩子是关键。”
“你......”

滴——
桑榆晚刷开了盛世酒店3699套房的大门。
许是心情不佳,平日酒量还不错的她,今天一杯红酒下去,竟有了醉意。
踢掉磨脚的高跟鞋,她赤脚停在玄关处,脱掉了紧身礼服。接着,开始摘首饰,边走边扔。
今天这酒,后劲真大。越往里走,越口干舌燥,汹涌的热浪让她快要窒息。
“哗啦啦”的流水声,隐隐传进耳中。
她怔了一下,摇摇晃晃走了过去。用力推开浴室的玻璃门,眯起了眼睛。
水雾弥散中,男人正在洗澡。见她进来,随即扯过浴巾裹在了腰间。
她冲他莞尔一笑。“行止......”
男子身形一僵,凌厉的五官凝上了一层寒霜。
她看着他结实贲张的肌肉,心口憋闷得愈发厉害,一把扯掉防走光胸贴。好看的杏眸染了撩人的红,“好热......”
春光乍泄,妩媚中带着蛊惑。
男子眸光一紧,喉结无声滚动。
她见他不出声,唇弧上翘,醉意盈盈的走过去,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行止,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你叫我什么!”男人低沉寒漠的声音,如隆冬的冰雪。
她抬起下巴,眉心微蹙,似想了一下。勾唇。改口。
“老公......”
“桑榆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男人盯着她,神色阴戾,目光冰冷如薄刃。
她眼神迷离,娇媚一笑,“你是我老公......薄行止......”
男人额上青筋跳起,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正要扯开。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嘟哝了一句,“行止,我们都结婚三个月了,你还没有碰过我......”
男人瞳仁骤然一缩,眸色晦暗莫测。
绵软无力的女人如藤蔓缠上来,呼出的温热气息烫得他心口发紧,那双冰冷的眸翻涌出腾腾欲念。
“桑榆晚,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你是我老公......”
男人眉心一沉,双手掐住她的细腰,低头吻了上去。
炙热的情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
急促的电话铃声猝然响起。
“喂......”
疯狂之后,桑榆晚的嗓音沙哑疲惫。
“夫人,薄爷出事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助理弦思。
“他怎么了?”
桑榆晚浑身像是车轮碾压过一般。没想到,一场男女情事,竟比谈十桩生意还要累人。
“薄爷他......他......”助理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说。”桑榆晚杏眸瞪大,加重了语气。
“薄爷死了......”
“你说什么!”
桑榆晚猛地坐了起来,昏沉的脑子霎时清明。加速的心跳强烈得撞击着胸膛。
“薄爷和顾秘书,昨晚在沧澜山庄双双殒命。”
桑榆晚听得心惊肉跳。
如此炸裂的消息,一时之间没法消化。她头疼欲裂,喘息着打断,“你别说了。”
吧嗒——
手机从耳边砸落。
“薄行止和顾景恒,他们昨晚在山庄......那我......”
桑榆晚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倏然,心脏剧烈瑟缩,惊慌失措地低头,看向身侧。
垂落的眸光里,是一张与薄行止七分相似的峻脸。
她失声尖叫,“啊!!!”
那一声,嗓子沁出血来。喉间涌出一抹腥甜,唇角染了一抹妖冶的红。
男人幽幽睁眼,黑眸如箭,狠戾而冰冷。
桑榆晚浑身一颤,捂住起伏的胸口,惊魂道,“你......你......是谁?”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没有回答。起身,去往浴室。
桑榆晚看着他挺括光裸的背影,神情有些崩溃,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昨晚,丈夫薄行止让秘书送了一张房卡过来,说给她准备了惊喜。
没想到,他送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心动魄。
她嫁入薄家三个月,与薄行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不仅各忙各的,就连晚上也是分房睡。
男欢女爱,一次都没有。甚至,拥抱接吻,这样的亲密举动都为零。
她只以为他工作繁忙,精力不足,性事有些冷淡。原来,他娶她,只是为了掩盖他的断袖之癖。
说简单点。
她做了同妻。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形婚。
如今,薄行止与男子双双毙命。这个消息一旦曝出来,世居江城之首的薄家定会名声扫地。
“薄氏集团”更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身为“薄氏集团”总裁,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缓了足足十分钟。
桑榆晚才从这碎裂三观的惊魂中抽脱出来,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给助理打电话。
“全面封锁沧澜山庄,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所有知晓真相的人,立刻签订保密协议。另外,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把顾景恒送走......”
话未说完,男人推门而进,手里拎着一个高定成衣的纸袋。
他身上的墨色衬衣量体修裁,领口略开,露出白皙脖颈下的锁骨。斯文,却带着毒蛇般的侵略性。
桑榆晚急忙挂断电话。
男人睨了她一眼,眸色疏冷。放下纸袋,就要转身。
“等一下。”桑榆晚叫住他,随后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来,伸手递过去,“卡里有三百万,作为你的补偿。昨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男人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三百万就想打发我?”
桑榆晚咬牙,拿出支票本,签上自己的名字,“要多少,你自己填。”
男人唇边浮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薄夫人,我要的,你恐怕给不起。”
桑榆晚心一惊跳,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你认识我?”
男人眉角轻轻一压,转身就要离开。
桑榆晚的心如同灌满了冷铅,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为避免节外生枝,必须让他封口。
“你站住。”桑榆晚裹着被子站了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连日来的迎来送往,桑榆晚疲惫至极。
今天再熬上一夜,明天出殡只怕是憔悴得见不得人。
这个时候,不得不感谢一下容止。
要没有他,她还得去灵堂,陪薄行止度过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晚。
桑榆晚躺下去,热水漫过胸口,双眸微阖,大脑放空。
温热的水,加了精油。
桑榆晚眼皮渐渐发沉。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遗忘许久的噩梦。
荒废的教室。
年仅六岁的小女孩被人绑缚住双手双脚,嘴巴贴着黑色的胶纸。额角不断有鲜血渗出来。
凛冽的寒风从破败的窗口刮进来,气温降至冰点。
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泪水从眼角涌出,缓缓滴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
窗外,忽然下起了雪。肆意涌进来的空气,冷凝成冰。
小女孩卷翘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泪水冻结在眼角。
呼吸,越来越弱。
就在快要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晚晚,我来了......”
桑榆晚心脏瑟缩,猛地睁开了眼睛。
热气弥散,眼角眉梢不知是泪还是水雾。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抓住浴缸边沿,慢慢站起来,随后套上了浴袍。
吹干了头发,准备休息,助理弦思敲门进来。
“夫人,出事了。”
桑榆晚眸光一沉,冷声道,“好好说。”
弦思紧张的额头冒汗,“顾景恒的父母过来了,说要找你讨个说法。”
桑榆晚心头一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许是起得太猛,头晕目眩。
弦思一把扶住了她。
顾景恒和薄行止出事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妥善处理。如今顾景恒的父母敢找上门来,一定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
“夫人,要不,交给二爷处理?”弦思建议道。
桑榆晚深深呼吸了两口,眸底划过一道凌厉的寒芒,“不用了。”
弦思仍然不安,“夫人,他们来势汹汹,想必是知道了薄爷和顾秘书的关系。这事,毕竟有些不光彩。让二爷去处理,会不会好一点。”
桑榆晚瞳孔微缩,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来,“他们找的是我,而非二爷。”
弦思一怔。
桑榆晚又道,“让明朗带他们去灵堂东边的茶室。”
“是。”弦思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
-
一刻钟后。
桑榆晚出现在了顾景恒的父母面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素服,手臂上别着黑纱,一头长发用银簪挽了起来。
气质冷艳又高贵无比。
明朗快步走到她身边,“夫人,对不起,他们一定要见你。威胁说要是不见,就公开薄爷的秘密。”
“哦?”桑榆晚扫了顾景恒的父母一眼,坐下,唇角轻勾,“也不知我家薄爷有什么秘密,让二位半夜三更跑过来。”
桑榆晚语调平和,目光却如刀锋一般锐利,肃杀之气弥漫而出。
顾景恒的父母相互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慌乱。
“你说......”
“你是一家之主,你说......”
桑榆晚轻掀眼皮,居高临下的姿态,“二位,薄家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你们要说不出来,这闹事之罪,二位只怕承担不起。”
冷冽的嗓音,如冰块撞击玉石。
顾景恒的父亲听到这话,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布满皱纹的手颤抖得厉害。
“薄夫人,这是薄爷与我家景恒的结婚证,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明朗心头大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薄行止和顾景恒是断背的关系,但没想到他们竟然领了结婚证。
这无异于在桑榆晚的伤口上又捅了一刀。
明朗护主,呵斥,“胡说八道......”
“阿朗。”弦思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明朗低了低头,胸口起伏着,默默消化。
桑榆晚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敛眸,唇角微微上扬,“弦思,拿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是。夫人。”弦思上前一步,一把从顾父手里把结婚证“夺”了过来。
“哎,你......”顾父表情一滞,脸上的肌肉收缩了起来。
顾母揪着衣服下摆,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弦思把结婚证递给桑榆晚,“夫人,给。”
桑榆晚接过,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转瞬之间又归于平静。
顾母见状,拿手肘轻轻撞了顾父一下。
顾父会意,大着胆子又道,“薄夫人,我们今天过来,也不是想要为难你。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桑榆晚猝然抬眸,清透漆黑的眸底,染了几分狠意,“说吧,要多少?”
谈判桌上,她一向讲究速战速决。
更何况,对方是顾景恒的父母,与他们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顾父看到她投过来的目光,让他莫名有一种几乎要跪下去的冲动。
他之前听自己儿子说过这个女人,手段狠辣,行事果敢。“薄氏集团”的员工私下都称她为“女魔头”。
这次,要不是受人怂恿,他们是绝对不敢上门找她的。
桑榆晚盯着顾父,薄唇轻勾,似笑非笑,“弦思。”
弦思秒懂,走到明朗身边,附耳悄声说了一句。
明朗点了点头。
顾景恒的父母心头一抖,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两分钟。
顾父咬牙,身形一紧,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薄夫人,我们也不多要,就这个数。”
话音落下,他抬起右手手臂,张开了五个手指。
桑榆晚安静坐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要多少,直接说。”
顾景恒的父母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眼中俱都露出一抹惊喜来。
顾父心一横,张嘴,“五千万。”
顾母一愣,“你......”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要五百万。
“别说话。”顾父狠狠瞪了她一眼。
顾母随即双唇紧抿,脚指头蜷了起来。
桑榆晚扫了两人一眼,唇弧加深,“再加一个零。”
顾景恒父母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五个亿。
这么多钱,他们几辈子都花不完。
明朗走过来,递给桑榆晚一枚像签字笔一样的打火机。
顾景恒父母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只以为马上就可以签字拿钱。
桑榆晚漆黑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池,澄净清幽得不可思议,“怎么,不敢要?”

薄家老宅。
容止走进薄行止的书房,看着书架上两人的合影,嘴角若有似无地抽了抽。
黑瞳藏着无底暗河,幽暗不明。
“二爷,有人对夫人下手了。”
黑衣人匆匆走到他身边,附耳,小声道。
容止呼吸一沉,眼神凌厉似剐,“夫人有事吗?”
黑衣人回道,“躲过一劫。”
容止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继续盯着。”
“是。”黑衣人闪退。
书房里窗帘没有拉开,光线有点暗,衬得容止的面容很是阴沉。
他盯着照片上那张和他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大哥,这就是你说的护她周全。”
啪——
容止把相框反扑在了书架上。
随后,他拿出手机,拨打桑榆晚的电话。
嘟嘟嘟——
拒接。
显然,他的号码还不在对方的电话簿里。
陌生来电,会自动拒接。
容止缓缓把手机从耳边撤下,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
桑榆晚回到清荷苑,弦思给她点了一份简餐。
这栋上三下二的别墅,是她参加工作后,购置的第一套房产。
其意义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
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与薄行止订婚之后,薄远山送了一套南峪湾的豪华别墅给他们,作为他们的婚房。后面装修出了点问题,他们一直没有搬进去。
三个月前,婚礼结束后,她住进了薄家老宅。
清荷苑回来的也少了。
里面的卫生,倒是有阿姨打扫。除了没什么新鲜食材,生活日用品一样也不缺。
弦思把餐食拿给她,便去了楼下。
工作原因,桑榆晚给她和明朗在别墅里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桑榆晚原本没什么食欲,却又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强咽下去。
她要是也倒下了,“薄氏集团”可就彻底完了。
薄远山为了集团,呕心沥血,最后死在了谈判桌上。
撇开他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谈,作为他最为信任的下属,她也得替他好好守住“薄氏”。
吃了两口,她实在咽不下去。
忽然想起容止端上来的那碗“山楂水果粥”,酸酸甜甜,貌似还不错。
拿出手机,给弦思拨了过去,“你去厨房做一碗水果粥端上来。”
“嗯?”弦思一愣,“夫人,我不会做。要不,我给阿姨打电话......”
桑榆晚声线一冷,打断,“不是你做的?”
弦思反应过来,嗓音发颤,“那是二爷做的。”
“行了,当我没说。”
桑榆晚切断电话,心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怎么知道我爱喝水果粥。”
这个习惯,除了爸爸妈妈,就只有一个人知道。而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了。
桑榆晚放下手机,喝了两口水,重新拿起了筷子。
她夹了一块西蓝花,正要送入嘴里,手机屏幕倏然一亮。
有人发了微信给她。
「晚儿,你还好吗?」
桑榆晚心里蓦地一恸,手腕一抖,西蓝花掉在了餐桌上。继而,鼻腔一酸,顿时红了眼眶。
这是心有灵犀吗?
她正想他。
他就给她发来了信息。
两年了,他第一次与她联系。
她急忙放下筷子,滑开手机屏幕,进入微信。
看着他的头像,眼眶酸涩,水光顿时显现。
她极力得不想被悲伤的情绪困扰,胸腔却几乎被酸意填满。
如果说,容止是第一个让她情绪失控的男人。
那这个人,则是唯一可以让她卸掉所有心理防备的人。
她颤着指尖,回复了一句。
「二哥,我很好。你呢?」
信息刚显示已发送,对方就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眼角的薄雾。努力笑了笑。这才点了一下接听。
手机屏幕里,赫然出现了一张阳光帅气的俊脸。
“晚儿,你回清荷苑了?”
对方一眼认出她身后的背景画面,语调微微有些惊讶。
“嗯。”桑榆晚努力控制着情绪,抿唇。
“住这里最好,自在。”男人声线低磁悦耳,目光宠溺。
桑榆晚浅浅笑了笑,问道,“二哥,你这是集训结束了?”
对方温声回道,“明天出发去法国比赛,队里放我们一天假,准备点生活日用品。”
桑榆晚看着他,心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
“二哥,加油!”
对方温柔一笑,“这是我退役前最后一次比赛,一定会全力以赴。为了你,我一定加油。”
桑榆晚一怔,心脏短促而痉挛地瑟缩了一下,“二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国家。”
对方挑眉一笑,“你说得对,为了国家,我要勇夺金牌。”
桑榆晚看着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方也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里,漫着思念和温柔。
“战哥,上车了。”
手机里传来年轻男孩的声音。
“好。马上。”
桑榆晚见状,急忙开口,“二哥,你去忙吧。”
对方说道,“再看你一会儿。”
桑榆晚呼吸猛然一滞,内心涌起莫名的负疚感,“不要让别人久等。”
对方抿了一下唇角,边走边说,“晚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桑榆晚鼻尖凝着酸涩,潋滟眼眸酝酿着晶莹,鼻音有些重,“嗯。二哥也一样。”
“晚儿,再见。”对方依依不舍地朝她挥了挥手。
“战哥,让我看看嫂子......”
镜头剧烈晃动。
桑榆晚的心咯噔了一下。
“别闹,这是我妹妹......”
“妹妹也分很多种,瞧你,看她的眼神都拉丝了......”
滴——
视频突然中断。
桑榆晚轻轻放下手机,微微垂眸,心潮起伏不定。
「晚儿,我队友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好好的。等我回来。」
桑榆晚深深呼吸了两口,压下心里的丝丝异样,回复。
打出一行字,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撤回。
最后,只有一句。
「二哥,再见。」
-
这一晚,桑榆晚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不停地做梦。
梦里,有薄行止,有容止,还有明战。
“晚儿妹妹,别哭,以后二哥保护你。”
八岁的男孩,第一次牵起小女孩的手,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他的目光,清澈又温柔。
从那以后,每次遇到危险,他总会第一个出现。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回明家。
即便他进了泳队,两人的关系还是十分亲密。
情窦初开的年纪,彼此互生情愫。
但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一切都那么纯真和美好。
直到六年前,在他获得世界冠军的庆功宴上,她喝下了明媚递过来的那杯果汁......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