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子干哑撕裂，发出的声音喑哑难听。
“你皇兄已厚葬了流霜，并给了她家人一笔丰厚的银钱作补偿。”
母妃顿了顿。
“宋婉霜，如今依然被你哥哥吊在府门口，怕只剩下一口气了，老相国联合众大臣合力参奏你皇兄，说他私德有亏，虐待贵女。”
我的另一名婢子迎雪把我扶起靠着床头坐稳。
“公主，宋婉霜的母亲，相国夫人如今还跪在我们宫外，要说法呢。”
母妃叹了口气。
“主要你的身份还不能昭告天下，你皇兄想为你报仇，师出无名，想对那些人出手怕是不行，只能命人围在王府门口，不许任何人放宋婉霜下来。”
我低头思索许久。
“让哥哥放了宋晚霜吧，告诉他，我的仇我要自己报。”
不过三月，三月后就是我十六岁生辰，父皇将昭告天下，从出生起就在道观为国祈福的凌霄公主回宫。
到时，当日伤害我的，伤害流霜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父皇得知我要放了宋晚霜后，特意来母妃宫中看我。
“我儿受委屈了。”
父王慈爱地抚摸我的脸庞。
“脸上的伤，你皇兄已经为你寻来了最好的伤药，绝不会留疤。”
我将头依偎在父王肩头。
“儿臣知晓因身份之故，让父王与三皇兄被动不已，无法在明面上为儿臣撑腰，父王爱儿臣，儿臣自不能让您烦忧此事。”
我知道此时我越是退让，护短的父皇怒火就烧得越旺。
“父王放心，在王府门外，我没有表明身份，不会丢了天家颜面。”
父王此时面容冷峻。
“相府一脉实力盘根错节，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凌霄，你所受的委屈不是全然无用，你已然给了父王一个把柄，甚至让你皇兄发现了几个明面与相府交恶，实则私交甚密的大臣。”
父王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是他集中精力思考的表现。
“老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不知足，贪得无厌，逼迫朕将他宋家女嫁入皇室，可他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子女，让我儿受奇耻大辱，我便忍不得，也容不下他了。”
父王能将前朝之事与我说的如此明白，亦是在安抚我。
“父王，那儿臣在恢复身份后，可否亲自为流霜报仇？”
父王既然容不下他们，这第一剑就必须由我挥出。
“当然，你的身份昭告之日，就是我儿亲自洗刷今日之辱之时。”
召武年九月初三，召国凌霄公主为国祈福十六年，今日回宫。
父王为显重视，举国欢庆一日并大赦天下。
我知道，这是父王为我撑腰。
我回宫第二日，便在三皇兄的新王府设宴，广邀京都名门贵女。
宋婉霜的帖子是我亲自下的，由不得她不来，还有当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到场。
宋婉霜因为被三皇兄脱衣吊在府门外三日，而成为京都最大的笑话，只是众人忌惮相国势力，只是私下当作笑料罢了。
宋婉霜赴宴这日早已不见当日的跋扈气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