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飞,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
妹妹们也不再去瞧那土圭仪,全家的气氛也逐渐凝重,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暴雪。
这是一场灭顶之灾。
终于,近二十天过去了,天气罕见的开始放晴,冰雪逐渐消融。
我心情稍微放松,于是又上了阁楼。
眼睛刚凑上去,刚看清一点,就没忍住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我感觉手脚发凉,整个人都有点抖。
缓了一会,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继续看。
院子里,零散着各种身体部位,有的已经黑掉坏死,有的还汩汩冒着血。
李明修双眼通红,奋力的用手在地上爬。
可他的只剩下了一条腿,另一只腿上,拖着不松口的查巡礼的零碎的躯干......
我已经分不清那地上的一堆到底是谁。
也不敢想查府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想过他们会咎由自取被冻死,但没想过,结果会如此的惨烈......
我将土圭仪彻底关上。
不愿再看到任何查府的画面。
16
又过了好几天,暴雪终于停止。
但是我们没有很快回到街上,这种时候回去,无疑是肥肉过蚁穴。
物资起码还能支撑我们到春天,于是又等了两个月。
寺庙已经开始有香客了,我们才举家搬了回去。
长安城中已经开始重建,但依旧可见几月前的疮痍和惨烈。
朝廷派士兵巡街,一切又逐渐恢复了秩序。
我随父母回了娘家。
官兵挨家挨户上门来重新记活着的人数,再登册存放。
我成了查府遗孀,成了查府唯一活下来的人。
一阵唏嘘后,我将查府存留的所有钱财和宅院悉数捐出。
并且将我灾前所卖商铺的银票也捐了出去。
曾经我是有私心的,但是如今,我已经侥幸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