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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盯着窗户。
夜里，一阵奇怪的敲门声响起，轻轻的，慢慢的，就像有人用指节一点点敲着。
我紧张地拉着奶奶的手，身体发抖。
奶奶没动，闭着眼，任由敲门声继续，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门口多了一碗东西，碗里装着一只黑色的手。
那是二丫的。
寿婆这是在警告我们——轮到我了。
我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奶奶什么也没说，只是颤巍巍地抱着我。
夜晚再次降临时，我和奶奶坐在屋里，手里拽着镰刀，守着那道薄薄的木门。
外面，隐约传来寿婆的笑声，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她说：“幺妹啊，开门，让我进去吧。”
奶奶拉紧了我的手，声音颤抖：“别听，别听……”
我紧紧闭上眼睛，可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那一夜，寿婆没有进来。
第二天，村民们在后山找到了她的尸体。
她倒在枯树下，嘴里还叼着一块肉，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可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结束。
她死后，村里多了个新传说——“寿婆会回来，她还想再活百年。”
可祈祷并没有用。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寿婆坐在我们家堂屋的椅子上，手里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鸡，她用那双泛黄的牙齿，一口一口地啃着鸡腿，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滴在地上。
我站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喊，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咀嚼着鸡肉，缓缓抬头，朝我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幺妹，来吃肉。”
她把手里的鸡递给我，可那只鸡已经没了脑袋，只剩下咕噜咕噜冒血的脖子，对着我。
“快吃吧，吃了就能活百岁了。”
我吓得在梦里跌倒，惊叫着醒来，满头冷汗。
外面月亮高挂，房间里空荡荡的，可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