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哗声中仿佛投下了大把磷石，灿金色的光芒自裂开的水底浮现，煌煌威光炸裂迸射而出，恰如在潭面撒上金粉剧烈燃烧了起来，映得大和尚如桩贴上金箔的华丽佛像。
慧真维持着俯身捞水中月的姿势一动不动，瞳孔里跃动着燃烧的火光，衬得他脸庞古奥庄严，光和影在他脸上以鼻梁为中心架显出明晰分界，一侧如饿鬼龇露獠牙，一侧若古佛唱经闭目。
月光下的慧真神色复杂，亦哭亦笑，亦狰狞可恶亦慈悲在怀。
慧善感觉到师父在看自己，他听见自家师父诵声如编钟齐鸣。
“舍利子！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云何所住？云何降服其心？云何度己众生？”
“……”
慧善怔住了，他忽然明白过来，师父这是在问自己，而且他隐约觉得自己理应知道答案才对。慧善努力张张嘴，极力想说些什么出来，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他只能直勾勾盯着那只似乎将要捞出潭中月的手掌。
枯寂死久。
无人言语，斗转星移，月亮跌落潭中，长剑削去锋芒，和尚一动不动，浓雾铺天盖地裹挟着黑暗的虚空遮掩所有。
慧善感觉自己视野内的一切颜色和光亮都被放逐了出去。
“罢了，罢了……”
遥远传来一声叹息。
慧善又眨了眨眼，于是头顶的虚空像浓墨铺陈、古意盎然的山水画，有了浅淡的黑白分层，紧接着山水画卷被撕开，雾般的黑暗当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从里面漏出七颗星点，勺状分散的七颗星点散出柔和的淡青色的光亮，迅速连接成线，继而一线铺开，洒下青光，紧接着微弱而又明亮的青光在瞬间大放异彩，颜色转为通红耀眼，将周围染成晚色绯红。
袅袅的红芒在上方虚空中水般团团洇开，简直像是朝阳突破了早霞的层层封锁，撕裂云层现身，露出光芒万丈！
炽烈绚丽的红光带着温暖人心的快意，耀眼的光亮逐渐退却后，慧善终于看清探进窟窿里搅动虚空的是什么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