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修远瞅了瞅妻子,觉得这话有些过分。
哪有亲妈咒自己儿子死的?
他有心想制止妻子,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从头到尾都没阻止程家,心里何尝不是揣了某些阴暗的心思,又有什么脸说徐婉莹呢?
两夫妻唉声叹气,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沐云阁会所。
秦时夜正注视着一张云州市行政图,看得十分入神。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
洪三推开门,三两步跑到秦时夜跟前,兴奋道:“秦先生,您真是神了。”
“当初您说我还不相信,这会儿程刚老婆真来了。”
“她愿意把程家家产全部送给您,只求您能放她儿子一马。”
“这女人就在楼下,您要见见吗?”
秦时夜嘴角微勾,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他轻声道:“让那女人上来。”
“另外,你再点出十几个人,让他们在下面等着,我要给他们发点福利。”
洪三疑惑,不知道这所谓的福利是什么,也没敢多嘴去问。
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听命行事。
秦时夜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好像回到当年混江湖那阵儿,自己又变成了听话的小弟。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老大的命令坚决执行。
……
“萧女士,坐吧。”
秦时夜客气的让萧蓉入座,给她面前的杯子里倒上清茶。
萧蓉沉着脸坐下,双手死死握着挎包。
多日不见,这个妩媚的女人憔悴了不少,眼圈黑重,皮肤蜡黄,脸上隐隐带着死气。
如同一朵即将枯萎的牡丹,艳丽的色彩正在缓缓失去。
见她默不作声,秦时夜淡淡道:“萧女士为什么不喝茶,是不满意吗?”
“您可得知足啊,毕竟上次跟您丈夫打交道,他连口茶都没让我喝,还想要我的命呢。”
闻言,萧蓉猛地看向对方,似是要发怒一般。
秦时夜与她对视着,目光嘲讽又放肆 。
不过片刻,萧蓉周身气势一萎,垂下眼眸道:“这件事是我家老程错了,可他已经死了,脑袋都被…被人砍下来了。”
“人死债消,我现在只求你能放过我儿子。”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程家的家产都在这了,连鼎盛建筑在内,包括房产,存款,珠宝都给你。”
“签个名就是你的,求你别派人针对我儿子了,求你了!”
萧蓉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段日子,她一个人既要操办丈夫的丧事,应付来往的客人,还要去拘留所看望儿子。
丈夫死的突然,公司的事留下一大堆,桩桩件件都不是她一个家庭主妇能解决的。
萧蓉真的要崩溃了。
以前丈夫在的时候,她只需要每天享乐,在床上伺候好男人就行。
生活对她来说就是这样简单,快乐。
可现在,丈夫和儿子都不在身边,她就像失了宿主的菟丝子,没有人再让她依靠,也没人再给她遮风挡雨。
她活了四十多年,一直依附别人生活,为人处事上幼稚的像个孩子。
萧蓉这才发现,原来活着那么困难,那么痛苦。
她如同溺水的人,疯狂的想抓住救命稻草。
在萧蓉眼里,儿子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活着的唯一希望。
几日前,她去看望程彬,心痛地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拘留所里,每天都被人殴打虐待,险些丢了性命。
萧蓉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能救儿子。
她养尊处优多年,不通人情世故,连几个相熟的富太太都没有,程家的人脉关系她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