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里流淌着沁家血,属于她的两成家产我不会取走。
寻玉臣主动上书揭露他与沁水移天换日之事,他被罢了官,受杖刑,再无仕途之可能。
沁水数罪并罚,等着她的,将是六十年暗无天日的牢狱。
寻玉臣自此游历各地,每两个月为我寄来滋补的草药,其中不少奇珍异草,来自遥远域外,连京城神医都表示生平罕见。
两年下来,身子逐渐康健。神医说,身子虽比不得从前年轻有力,但脉象也算得上健壮如牛。
飞鸢鼓起决心同父母认错,回到日思夜想的家中。她与沁生成了我的帮手,助我操持沁氏产业。
二人朝夕相伴,竟日久生情,喜结良缘,成为京城一段佳话。
郎情妾意,我心生羡慕,在京城发布择婿的消息,提亲的人将沁府的门槛踩得发烂,烂了又修,修了又烂。
择婿消息发布第九日,离京两年的寻玉臣竟回了京城。
人比从前清瘦一些,肤色也稍深一些,但仍比寻常人白皙。
他站在在人群中,一身白衣,出尘胜雪,宛若仙人之姿,风华绝代。
神色依旧孤傲清冷,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温柔忧郁。
他在沁府门口放下自域外带来的草药和胭脂膏,见到我一字未说,只深深望了一眼,便上轿回了寻府。
我以青玉笔山回礼答谢,继续忙于择婿。
寻府私下重金求名医,似是有贵人病重,这贵人具体是谁,又得了什么病,京城无人可知。
神医探病回来,说是寻玉臣,病入膏肓,他快死了。
我马上剜了一碗血,命人即刻给寻府送去,却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沁府。
遣话下人说,寻玉臣忧思成疾,无欲求生,不吃不喝。无论有没有我的血,不超过半年,身子便会垮掉,郁郁而终。
曾经夫妻二载,我始终放心不下,亲自去寻府探望。
他倚立于窗边,面色苍白瘦削,直直看着窗外,轻声道:“燚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