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有先天遗传的心脏缺陷,宋牧元今晚喝多了,所以导致旧病复发。
沈棠下楼时,他已经被扶上车,“棠棠……”
“宋牧元,你怎么样了?”
宋牧话没出口,就看到了追随沈棠而来的傅熠年,他当即改了口风,“老婆,我不舒服,你陪我去医院。”
宋家的长辈都在,周围还站了不少还熟识的亲友,众目睽睽之下,沈棠只能坐进车里。
转身关门时,她的目光扫过酒店门口那道身影。
傅熠年逆光站在那里,身形清瘦挺阔,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多了几分寂寥。
沈棠手一僵,还是关上了车门,转过头去看前方。
车在他面前毫不留恋地驶出去,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里,门口的人群渐渐散去。
傅熠年仍站在原地,片刻后,拿出手机打给了司机。
……
沈棠坐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肩上忽然多了一件男士西服。
她整个人愣了一下,抬起头。
灯光从傅熠年的头顶洒下来,他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脸上的神情和语气都很温柔,“你穿太少了,这样会着凉的,披着吧。”
沈棠皱眉,下一秒,起身扯下西服塞进他怀里,“傅熠年,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我丈夫正在里头做检查,你觉得我们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傅熠年并没有生气,神态依旧温和,“在我眼里,没什么比你更重要,我在乎的也只有你。”
沈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皱眉瞪着他。
诊室门在这时被打开,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宋牧元躺在上头,他一看到沈棠立马要起身,“老婆……”
傅熠年却因为他这个称呼,眼里泛起了寒意。
沈棠没看宋牧元,“医生,他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医生摘下口罩,“宋先生今晚喝了不少酒吧,酒精对他的病刺激很大,所以复发了,目前情况稳定,建议住院观察一晚,明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沈棠这才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宋牧元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知道又是在演哪出。
沈棠收回视线,“我去帮你办住院。”
经过宋牧元病床前,他又说了一句,“老婆,辛苦你了,你这么奔波都是为了我。”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傅熠年听见。
余光里,傅熠年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沈棠抿紧唇,终究是一个字都没回应宋牧元,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熠年迈开腿要跟上去。
宋牧元故意挑衅,“傅熠年,我老婆帮我办住院,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喜欢当跟屁虫?”
傅熠年脚步停下来,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宋牧元不寒而栗,“宋牧元,你该庆幸自己命大,所以此刻还能在这里中气十足地骂人。”
宋牧元半天没说出话来,傅熠年也没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前,被人伸手挡手,沈棠抬眸,就看到了傅熠年。
他默不作声走进来,在她身边停下。
电梯下行途中,谁都没有主动开口,狭小的空间内一片寂静。
傅熠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的侧脸曲线一如既往的柔和,眉宇间却似乎多了心事。
电梯很快停在一楼,门打开,沈棠先一步走出去,并没有等他。
傅熠年长腿阔步,很快走到了她身后,夜深人静,走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傅熠年离她不远不近,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失神地低唤了一声,“老婆。”
沈棠的脚步顿了顿,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在原地站了有小半晌,什么都没说,也没动一下,就在傅熠年打算追上去时,她却又迈开了脚步。
他追得急,她在前头忽然停下来,两人差点撞上。
“以后别那么喊了吧。”
傅熠年听到她的声音传来,很淡,仿佛已经不带任何情绪了。
“傅熠年,我结婚了,这样挺不合适的。”
她说完这句就头也没回地走了。
傅熠年站在原地,许久才收回视线,苦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