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长得真快啊,我走的时候,它才堪堪从土里冒出个嫩枝。
不知它是怎样在那块贫瘠的土地里长出来的,生得那样茂盛。
可我从未踏足那块土地,只敢远远地瞧着,心底便有些慰藉,感念它还陪着我。
10
我一时恍惚,手中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公主都同你说了什么?”
“公主说你替她去熙朝为质,万般辛苦,她日后定会重重赏你。”
沈嫣然闭着眼睛不敢看我,定是觉得眼前的人是个疯子,眼不见为净。
重重赏我?
当朝公主果然说到做到,我确实伤得够重。
沈嫣然怕惹我发怒,估摸都是拣了些好的说,至于有没有其他恶毒的话术,便无从得知了。
我将匕首放到床上,松开了沈嫣然的手。
她动作快,逃命似的奔出门外,瞧着吓得不轻。
佩儿将那支步摇攥在手中,眼底尽是担忧之色。
我心下一狠,将它夺了过来,往脸上划去。
鲜血顺着面颊流下来,滴落在床上,红得瘆人,是佩儿的几滴泪冲淡不了的。
沈嫣然扯着林夫人和父亲来了,哭诉着我刚才的疯狂行径。
一行人怒气冲冲地奔到我房中,瞧见的便是这般惨烈的场面。
我虚弱得靠在床边,头发披散,遮住了半边脸,背上的鞭伤未愈,如今又渗出血来,周遭血肉模糊。
像极了刚从牢狱之中,捞出来的重刑拷打的犯人。
佩儿跪在我爹脚下,一双眼哭得红肿,满面泪痕也未遮盖住那道血痕。
“老爷千万要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