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顾家好像彻底消失了我的踪迹。
当爸爸妈妈带着顾爱娇在游轮上举办派对，一家三口幸福合影，甚至连顾爱娇新养的那只哈巴狗都能占个位置时，我在阁楼里看书，用三年的时间就学完了小学的课程。
当特招老师找来家里，想破格录取，让我去初中部上学时。
妈妈一脸宠溺地搂着顾爱娇，笑眯眯地说——
“不可以哦，我家妹妹要跟姐姐在一起……”
所以初中时，即便我以高分考上重点学校，也根本上不了。
因为顾爱娇考砸了，我就只能陪着她去爸妈砸钱买来的贵族学校就读。
这时的我，已经学会不再对外显露成绩了。
被爸妈冷嘲热讽针对的这些年里，我学会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只有低调，才能减轻妈妈对我的敌意。
她折磨我，疏远我，不仅是因为那次发烧，我对着老师喊了句‘妈妈’。
而是不甘心我这个女儿不肯认她。
她做了一辈子顺风顺水的甜宠文女主，当然不甘心在‘母亲’这个角色上受挫。
所以，她加倍地对顾爱娇好，想从那个女儿身上获取成就感而已。
我的优秀，不会让她幡然醒悟。
反而会觉得我这个女儿绞尽脑汁地跟她作对，然后变本加厉地对付我。
当顾爱娇拿着作弊得来的前十名成绩，又看到我吊车尾的名次之后，妈妈终于露出笑容。
她满意地抚摸着顾爱娇的头：“果然还是我们爱娇最本事……”
就这样，顾爱娇靠作弊从初中混到了高中，所有人都把她当成顾家千金小姐。
而我，依旧声名不显，把自己变成了孤魂野鬼。
高考那年，我和顾爱娇的成绩出来——
顾爱娇以几乎满分的成绩，被京大录取。
而我，仅考了两百多分，连本科的分数线都没够得上。
009
这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
顾爱娇没有这样的本事，而我，也不可能考得这么烂。
于是，我久违的给爷爷生前的管家打电话，请求他帮我调查这件事。
结果，还真查出了问题。
顾爱娇通过爸妈的人脉买通了关系，把我们俩的成绩调换了。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的时候。
爸爸皱起了眉：“你还作什么妖？就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是吗？”
妈妈则一脸得意和讽刺：“爱娇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她的本事？她一直都是班级前十名，而你，一直是吊车尾，你说她调换你的成绩？看小说扮猪吃虎疯了吧？”
下一刻，我把事实证据甩了出来。
妈妈的脸色剧变，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胳膊。破防地尖声叫嚷着：“好啊你！我就说你的成绩怎么从初中就一直往下掉！原来在跟我玩心眼学扮猪吃虎那一套呢！”
“你姐姐靠作弊骗我们，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我又调出很久以前发给他们的聊天记录。
事实上，我早就告诉他们顾爱娇砸钱在学校给自己养了个作弊的团伙。
也警示过他们，靠作弊得来的成绩，终究是假的，早晚要害了自己。
可那时，爸爸妈妈是怎么说的？
“我的爱娇怎么可能作弊？不就是看爱娇成绩好，嫉妒编排她呗！”
“果然是个心机深重的小绿茶，现在不装可怜，开始造谣诬陷了！”
010
看到聊天记录，爸妈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们把顾爱娇叫了过来。
面对爸妈的询问，顾爱娇再度红了眼眶，战战兢兢地扑在了他们的脚下——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怕让你们失望，从此只疼妹妹，就不要我了……”
一直以来，顾爱娇的这招都极好用。
所以在陷害我偷盗她发卡那年，她仅是咬着唇娇滴滴地说了句‘可能是我忘了’。
爸爸妈妈就不再追究了。
她在学校里联合其他同学欺负我，造谣诬陷我才是被收养在顾家的野种。
甚至在高考前夕，找校外的社会小混混把我拖进学校狭窄的小胡同里，差点毁我清白。
事后面对警察审讯时，仅是红着眼眶说了句‘在跟妹妹开玩笑’。
爸爸妈妈也立刻心疼地把她保释出来了。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妈妈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说：“没关系，没关系，都是你妹妹不好，她在跟你耍心机玩手段，是她故意装成绩不好影响你学习的心态，你这么单纯，当然玩不过她……”
爸爸则一脸阴沉地宣告说：“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抹掉了所有对顾爱娇不利的证据。
最后，还把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证据撕碎在我的面前——
“既然你成绩好，那就把这次成绩让给爱娇好了。”
011
爸爸妈妈已经安排好了。
生怕我留在国内会妨碍顾爱娇似的，要把我送去国外找奶奶。
当年爷爷去世，爸爸因要陪妈妈过生日，错失了最后见面的机会。
奶奶因此怪罪爸爸，甚至险些将妈妈赶出顾家。
所以，妈妈恨她，将她视为眼中钉，更是找了个由头，把奶奶送去了国外。
她对奶奶的恨意，远超我这个女儿。
所以，即便她当初那么讨厌我，也没有想过把我送到奶奶的身边。
现在，她终于厌倦了我，把我归为奶奶那一类了。
而我的机会，也终于要来了。
我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把顾爱娇调换我试卷的事闹出去。
管家对此有些疑惑：“小姐，这是难得的机会，您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爸和我妈的男女主光环啦！
他们铁了心维护顾爱娇，即便我真闹出来，也早晚被他们动动手指就能压下去。
最终的结局，只会对我自己不利。
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而已。
012
这些年来，我只在爸爸妈妈的面前扮蠢降低存在感。
可在顾爱娇那里，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实力。
所以，她会看到我彻夜通宵地做试卷，会发现我考得那些成绩都是在控分。
所以，当她洋洋得意地沉浸在靠作弊营造的虚假身份中时。
也在惴惴不安着，万一我显露出真实的成绩，会不会抢走她的宠爱和东西。
我压根就没指望过能通过高考上个名校。
引顾爱娇调换我的成绩，金蝉脱壳去国外找奶奶会合，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现在的顾爱娇，尚且能在爸妈的羽翼下作威作福。
可以后呢？等她的谎言膨胀到让她兜不住，甚至连爸爸妈妈都挽回不了的程度。
就是让他们打包一起粉身碎骨的时候。
013
我老老实实地登上去国外的飞机。
那天，爸爸妈妈都没来送我，因为在给顾爱娇举办升学宴。
哪怕是个虚假的成绩，也不耽误爸妈买空全城的烟花，给顾爱娇大肆庆祝。
升学宴上，爸爸妈妈容光焕发，满脸笑容。
爸爸将一张银行卡和一串钥匙放在顾爱娇的手里：“这里面有两个亿，算是给你的奖励，还有这套别墅，距离你学校近，方便你上学，你最爱的那款跑车，爸爸也给你买来了。”
妈妈则送给顾爱娇一套珠宝，据说是法国王妃戴过的古董。
新闻头条上刊登着他们一家三口甜蜜幸福的照片。
而我，低调地降落到国外，终于见到了奶奶。
看到我，奶奶的眼睛瞬间红了，疼惜地抚摸着我的头——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但凡奶奶还有一口气……”
“一定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014
当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伦敦剑桥大学的时候。
爸爸妈妈没有任何表示。
可当顾爱娇因为跟不上京大的课程，甚至连老师在课堂上说的话都听不懂，开学第一次考试就全面挂科，面临着被学校退学的风险时，他们终于打来了电话——
“回来吧，复读一年，我们希望你跟你姐姐上同一所大学。”
我挑了挑眉，反问：“你们是谁呀？”
听到我反抗的话，爸爸妈妈气疯了。
妈妈在电话里尖锐地叫嚷着：“顾琬琰！你疯了！我们是你的父母……”
“我给你三天时间，办理休学，回国来复读帮你姐姐完成学业！”
“别忘了，是你把爱娇送进那个学校，爱娇现在听不懂课，你要负责到底！”
她甚至让顾爱娇全程录屏课上老师说的内容，让我一点点咀嚼教给顾爱娇听。
我没理他们，直接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爸妈气得直接飞来国外要把我抓回去。
但那天，奶奶平静且威严地挡在他们面前——
“送到我身边的孩子，就由我来照顾。”
“你们敢动一下我的孙女试试？”
015
到底是生母，我爸还没丧心病狂到为了个女人不要母亲的程度。
所以他们俩灰溜溜地回到了国内。
临行前，我妈还恶狠狠地对着我说——
“果然我没看错，你就是个白眼狼，早晚帮着外人对付我！”
对于奶奶，我挺感激的。
这些年来，在爸妈的阴影下成长，我都快忘了被家人疼爱和维护是什么滋味了。
当年，爸爸因为妈妈的缘故，把奶奶强行送到国外。
名为疗养身体，实则监禁。
我知道，奶奶早就心灰意冷，是为了我才重新振作起来的。
送走爸爸妈妈后，我依偎在奶奶的怀抱里看从前的老照片。
其中，看到一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不禁有些好奇，更觉得眼熟——
“奶奶，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奶奶对着黑白照片上的那张脸，微微喟叹：“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016
我妈是穿越女，身负系统攻略作为霸总的我爸。
但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爸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为了成全他们俩的真爱，爸爸跟未婚妻解除了婚约，那位未婚妻因为不甘心，策划谋害我妈，被我妈金手指附体打脸回去，爸爸就将那个女人关进了精神病院里。
据说，当年那个女人被弄进精神病院折磨死时，已经怀了孩子。
望着照片中那张年轻的脸，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顾爱娇最初来到我家时，为什么我会觉得她长得跟我有几分相似？
抛却爸妈是为了报复刺激我，故意找了个跟我相像的小女孩，万一……
她是因为跟我有着几分血缘关系，所以才容貌相似的呢？
再者，当初妈妈在医院里气急败坏怪我不肯认她，爸爸就顺水推舟说什么领养个孩子。
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为什么这么顺利就把顾爱娇接进了家里？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于是，我拜托在国内的管家帮忙调查，还真查到了线索。
当年被我爸妈丢进精神病院的那个女人，确实曾经生下过一个女儿。
那个女婴刚出生，就被我妈发现了。
以我妈的性格，当然不会容忍情敌的私生女威胁自己的爱情。
所以，她偷偷命人把那个女婴处理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同年，孤儿院里多了个被我爸暗中资助的小女孩。
我爸特别小心，生怕被我妈发现端倪，所以以顾氏集团的名义，捐助了一整座孤儿院。
望着那些线索证据，我心里冷笑一下——
苦心培养的宝贝女儿，竟是情敌的骨肉！
原来我妈这个所谓的甜宠文女主，才是彻头彻尾的小丑啊！
017
我在国外完成学业的那五年，顾爱娇因为实在跟不上京大的课程被开除。
此事传到网上，立即引起诸多议论。
不少网友因为顾爱娇在大学里格格不入的表现，质疑她高考接近满分的成绩。
我爸妈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到处找关系才压下了此事。
但最近，顾爱娇又又又出事了。
变成家里蹲后，她仍旧不肯安分，仗着富二代的身份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闹事。
结果在雨夜醉酒开车回家的路上，将一对母女撞进了医院。
尽管我爸妈又托关系把她暂时保释了出来。
但此事还是闹得沸沸扬扬，连同她当年高考的事，再度被扒了出来。
顾氏集团因此股票大跌，一夜之间，损失千亿份额。
而那时候，作为负责人的我爸在做什么呢？
他在陪我妈和顾爱娇参加拍卖会，快五十岁的年纪了，还搞霸道总裁甜蜜宠那一套。
所以，当股东们焦头烂额找不到主心骨的时候，是我空降稳定了公司的局面。
爸妈得知消息匆忙赶来，见到我，他们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悠然地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回答——
“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啊！”
018
得知我回来的意图，爸妈更是暴怒到青筋炸裂——
“你说什么？想夺爱娇手里的股份？你想都别想！那是我们送给爱娇的！”
而我，则拍了拍手，直接找来了律师。
“不好意思，你们送出去的那份股份，是爷爷留给我的遗产。”
“你们只是我的监护人，没有权利和资格把我的股份转让给任何人。”
我晃悠着椅子，董事长的位置就是好，难怪我爸坐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
“不过，顾爱娇确实有资格从顾氏集团分一杯羹。”
对着爸妈愣住的表情，我笑吟吟地说：“但不是继承我爷爷的，而是我爸的，毕竟现在法律改了，即便是非婚生子女，只要能证明血缘关系，也是有继承资格的呢！”
听到这句话，我妈彻底傻了，颤抖着嘴唇问：“你、你什么意思？”
我偏着头看向我爸，幽幽地问——
“爸，顾爱娇到底是谁的孩子，你到现在还不肯坦白吗？”
“到底是你的亲骨肉，连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不能给她，怪可怜的。”
我爸瞪大了眼睛，心虚得不敢说话。
没关系，他不敢坦白的，我来替他坦白，他不肯认的亲骨肉，我来给他认。
我把自己调查到的证据资料摔在我妈面前，幽幽地说——
“为什么当年那个孩子死后，孤儿院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小女孩？”
“为什么我爸突然宣布顾氏集团对那座孤儿院的捐助？”
“他平时连我都懒得理，却会每隔一段时间去孤儿院里看一个陌生的孩子……”
“妈，你是甜宠文女主，应该还没被宠到把脑子都丢了吧？”
019
得知事实真相，我妈直接气得昏倒在地。
医院病房内，我爸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流眼泪：“娇娇，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我只是觉得对不起雨萱，毕竟当年解除婚约负她的人是我，那毕竟是我的亲骨肉……”
我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拽着我爸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问——
“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是你的亲骨肉，那我算什么？”
“顾禹川，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啊……你让我把那个女人的女儿当成亲女儿，我日日夜夜宠着那个贱人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特别得意，看着我做小丑啊！”
说着，她红着眼圈抬眸看了我一眼，哽咽地说——
“我连对我自己的女儿都没这么好，你怎么敢……”
我爸依旧深情款款地上演着身为霸总的游戏：“娇娇，你怎么怪我都行，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是真的，我只是可怜那个孩子，想给她一个家……”
我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因为怒火攻心，当场吐了口血——
“你是给她一个家了，那我呢！我们的女儿呢？”
“咱们女儿受苦被折磨的时候，在外流落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给她一个家啊！”
难得到现在，我妈还能记得我这个女儿。
但也只是把我当成争宠的筹码，以增加我爸对她的愧疚感而已。
我冷笑一声，打断她：“别了吧，妈妈，说得好像你有多爱我似的。”
对上我妈颤动的目光，我幽幽地倾吐说——
“以前顾爱娇没来家里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有多好啊。”
020
我妈向我伸出手。
因为重心不稳，她从病床上摔下来，却还是死死地拽着我的袖子——
“对不起，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现在明白了，什么感情爱情都是假的，你才是跟妈妈血脉相连的亲骨肉……”
“妈妈最该疼爱的人是你啊，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她泪眼婆娑地撇着嘴巴：“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爱娇，我的宝贝女儿……”
我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不用了。”
居高临下地对着妈妈的样子，我冷漠开口：“从前我不想认你，现在也一样，跟任何人都无关，想让我把你当成妈妈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够不够资格。”
我倾下身，勾出一抹残忍绝情的笑：“你忘了，我从很久以前就不叫‘顾爱娇’了。”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个诅咒，好在我脱离了，有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叫我顾琬琰，我只会做我自己，而不是证明你跟爸爸爱情的工具人！”
因为顾爱娇的存在，我妈彻底跟我爸闹翻了。
搭台唱了几十年霸道总裁甜蜜爱的戏码，最后变成了一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逼着我爸把顾爱娇处理掉，顾爱娇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在警察找上自己之前，直接把我妈挟持上了顶楼。
底下乌泱泱地站了许多记者，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是你们害了我，是你们害了我妈！”
“我宁可当初你们没有把我接出孤儿院！这些年，陪你们这对狗男女演戏，我早就腻了，每次对着你这个老女人喊妈妈，哄着你，捧着你的时候，我都快恶心吐了！”
而我妈在被她挟持生死一线的时候，还在含泪望着我，喃喃地问——
“妈妈知道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什么女主，我竟然一败涂地，到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认我……”
021
伴随着一阵尖叫的声音，顾爱娇拖着我妈跳下了楼。
她对我妈仿佛有着极深的恨意，在坠楼下去的瞬间，还狠狠地将我妈割了喉。
我妈躺在血泊中，怀揣着无尽的悔痛向我伸出了手。
而爸爸也因为突然的打击，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没理她，也没理我爸，直接跨过我爸的身体向助理吩咐——
“送我爸去医院，他死了，通知我继承遗产，没死的话，先丢去国外疗养一段时间吧。”
顾氏集团群龙无首，我当然得在这个时候临危受命。
多亏了这些年我爸为了霸道总裁宠我妈，几次取消项目和吞并他人公司，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所以我上台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甚至很快取得了公司的人心。
现在，即便我爸醒过来，想回来跟我夺权，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的我，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
从狭小闷热的阁楼，终于一步步走到了顾氏集团这座商业帝国的顶层。
助理打电话告诉我，我爸苏醒了。
他在疗养院里很孤单，每天抱着我妈的照片怀念从前。
甚至有一次，还擦着我小时候的照片，不知不觉红了眼。
他几次寻短见，被救了回来，又闹着要见我，想跟我说说话。
哪怕当着面，对我说句对不起。
电话这头，我一阵沉默，最终说——
“对不起就不必了，反正我也不会原谅。”
“他想死，就让他早点死，死后快点把遗产留给我，我等着继承。”
022
那天晚上，我爸终于死了。
他特意回国来到当初顾爱娇拖着我妈跳楼的地方，也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霸道总裁当情种一辈子的他，死了也选用这种矫情的方式轰轰烈烈一回。
我没去给他收尸，连同我妈的丧事全程都是助理在办。
我把他们和当初我爸的那位未婚妻连同顾爱娇葬在了一起。
九泉之下，他们四位相遇，应该也会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故事。
或许是出于愧疚，爸爸临死前，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他还给我写了封很厚的信，据说里面全是他想对我说的话和抱歉。
那信上遍布泪痕和血迹，一看就是他呕心沥血写出来的。
可我一眼都没看，直接烧给了他。
那天，下了雪，我站在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通过落地窗观望着变成自己的商业帝国，在心里默念着曾一次次支撑着我走到今日的话——
只有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如果所有人都不爱我的话，那我就蜷在角落里，自己爱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