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起来。
这时谢晓薇也回来了。
她冲雪球招了招手,它转身扑了过去。
“不是说晚上才回来?”
我问。
谢晓薇看了眼宋冉婷,收回视线,摸着雪球的狗头,笑着说:“提前结束了,我立马就赶回来了。”
我点点头。
宋冉婷脸色难看地看向我们:“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我淡淡地说:“和你没关系,别再插手我的生活。”
14我以为那天的事刺激到宋冉婷,她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听说,原来那天江州行出了意外,跟人飙车的时候在路上翻车了。
宋冉婷还是没忍住,回去看望他了。
据说江州行伤势非常严重,下半身截肢,成了植物人。
他一向潇洒,现在却只能困在小小的病房里,或许也是一种报应。
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我又是孤儿,没什么好顾及的,或许是这份投入,领导十分重视我。
年前,我在新公司升职了。
领导给我放了个短假,他说着蹩脚的中文:“你们不都要过年吗,给你放几天假跟家人团聚。”
我没告诉他,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除夕夜那天,我在出租屋里做了一桌饭,打算自己过年。
我想起去年我也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吃完了年夜饭。
快十点的时候,江州行打来电话,叫宋冉婷一起去城南看烟花。
她连犹豫都没犹豫,换了衣服就去了。
那天晚上,我等到桌上的菜凉透了两次,也没等到她回来。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把菜端上桌,现在我不需要等任何人了。
刚准备吃饭,门铃忽然响起。
推开门,雪球跳起来扑到我身上。
谢晓薇拎着两大袋零食,眉眼弯弯:“闻到你家的香味了,介意我们来蹭饭吗?”
我揉了两把雪球的头:“当然,非常欢迎。”
原来谢晓薇的父母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过世。
“自那以后,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雪球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她眨了眨眼睛,“今年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烟花在空中绽放,从窗外看见一串迤逦的色彩。
我们举起酒杯。
“新年快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