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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知道,我又在找死,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身体里的野兽,我开始从口袋里拿出石头,一下一下砸向妹妹,她不跑也不动只冲着我咯咯地傻笑,她的酒窝越笑越深,直到变成一个黑漆漆的洞,彻底把我吞噬。
那天我发烧了,同学们也在我身上用了阴谋论,说一定是我放的图钉,心理承受能力差才会在家当缩头乌龟,妹妹的脑袋上包裹着一层层厚厚的纱布,纱布最外层渗出血迹,我看向那儿一眼就看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乌鸦闪动着翅膀啊啊乱叫着从妹妹的伤痕里飞散。
6
高二分科后,本以为我在文科上怎么样也能比文理混合时期成绩好,但是望着成绩单上的两位数开头还是1或者2,我只能把目光移到艺考上。
可是艺考从来都不是捷径,只是换了条更苦更累的道路,因为有些基础,第一年我选择了画画,我从早画到晚,上课时梦到的也是一座座雕像,拿画笔的右手小拇指也因为一年的拼搏变得弯曲,妹妹总嘲笑它是残疾的小指。
统考时当我打开我的笔盒,我的心瞬间坠入冰点,里面的所有笔都断成两截,我弯曲的小指不住地颤抖,只有我知道,今天早上吃早饭时,妹妹打开过我的书包。
一场考试结束,那几个小时我只能傻坐在座位上,我坐在第一排却又是那么透明,或许一只蝼蚁爬过也比我存在的意义大。
回到家我只勒令妹妹以后不许进入我的房间,我做不到报复,因为我无能为力,感觉任何惩罚都无法降临到她身上。
“永远盯着你“时常幽幽回荡在我耳边。
或许,只有她死了,我的日子才能变好起来。
第一年艺考失利,我的文化课成绩连一所好的大专都上不去,查成绩那天我窝在被窝里接受着审判,妈妈无尽的咒骂,爸爸几次要落下的皮带,妹妹和他们才像真正的一家人,我永远都是最多余的。
甚至我想到了死,
跳楼死不了的话会很疼,要是可以死去的话也会摔得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