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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身为反派的我被王爷独宠了结局+番外

时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现在想来,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李盛风还是个小团子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放在了记忆深处,若不回想,怕再过几日便要忘掉了。打从那天开始,已经十年了啊。十年时间,也的确变了太多。没想到今年与他一起过年的相识不过数日的季景之。——他原本还以为今年除夕只有自己一个人过——顶多再加个系统。沈折枝慢慢窝进被子里:“大概……大概是放花灯罢,还有吃年夜饭。”“冷吗?”季景之站起来挽起袖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早饭让我来罢,喝粥吗,喝了就温暖了。”沈折枝问:“你此前是怎样过除夕的?”季景之低头淘着米,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说来有些好笑,我没有过过除夕。”沈折枝呼出一口浊气,穿好外袍后下了床,自觉坐在灶边准备烧火,“你想去看花灯吗?”“何时?”“今晚。我们...

主角:沈折枝李盛风   更新:2024-12-19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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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折枝李盛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后,身为反派的我被王爷独宠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时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想来,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李盛风还是个小团子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放在了记忆深处,若不回想,怕再过几日便要忘掉了。打从那天开始,已经十年了啊。十年时间,也的确变了太多。没想到今年与他一起过年的相识不过数日的季景之。——他原本还以为今年除夕只有自己一个人过——顶多再加个系统。沈折枝慢慢窝进被子里:“大概……大概是放花灯罢,还有吃年夜饭。”“冷吗?”季景之站起来挽起袖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早饭让我来罢,喝粥吗,喝了就温暖了。”沈折枝问:“你此前是怎样过除夕的?”季景之低头淘着米,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说来有些好笑,我没有过过除夕。”沈折枝呼出一口浊气,穿好外袍后下了床,自觉坐在灶边准备烧火,“你想去看花灯吗?”“何时?”“今晚。我们...

《穿越后,身为反派的我被王爷独宠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现在想来,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李盛风还是个小团子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放在了记忆深处,若不回想,怕再过几日便要忘掉了。

打从那天开始,已经十年了啊。

十年时间,也的确变了太多。

没想到今年与他一起过年的相识不过数日的季景之。

——他原本还以为今年除夕只有自己一个人过——顶多再加个系统。

沈折枝慢慢窝进被子里:“大概……大概是放花灯罢,还有吃年夜饭。”

“冷吗?”季景之站起来挽起袖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早饭让我来罢,喝粥吗,喝了就温暖了。”

沈折枝问:“你此前是怎样过除夕的?”

季景之低头淘着米,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说来有些好笑,我没有过过除夕。”

沈折枝呼出一口浊气,穿好外袍后下了床,自觉坐在灶边准备烧火,“你想去看花灯吗?”

“何时?”

“今晚。我们下午出门的话,还可以去街上买些年货,晚上便可以看花灯了。”

“若是可以的话,”季景之揉搓着手里的细米,眼睛却不自觉看向沈折枝,“我想去看看。”

——

除夕的江南比平日里还要热闹许多。

屋檐上堆积着的白雪映衬着火红灯笼,街上熙熙攘攘尽是露着笑颜的人,不时还有小屁孩从身下钻过。

季景之绕开冲过来的小姑娘,伸手拉住了沈折枝的手腕。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这里人太多了,拉着不容易走散。”

沈折枝轻轻转动手腕,发现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就随了季景之去了。

“太阳快落山了,我记得长歌提过,晚间湖上有游湖,挺热闹,刚好也可以去放花灯,景之可去?”

季景之侧身挡住从周遭隐隐投来的视线,笑道:“自然是去。”

夕阳已落至天边,映红了身侧的人的脸。

瑰丽无双。

季景之轻轻点了点沈折枝的手腕:“有马车来了。”

腕间传来一点痒意,沈折枝顺着季景之的话凝神细听,确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传来,便也跟着季景之站至一边。

一旁的人也瞧见了那辆马车,站到路边也不忘吹两句,私语声顺着冷风传进沈折枝耳朵。

“这是何人的马车,这般气派?”

“宋知府的吧,我在他府上做长工的堂弟今早就给我说过,府里要来贵客,知府老爷今日一大早便派马车去接了,还把府里捯拾得红红火火,废了好大一番心力。”

“哪位客人竟让知府这般礼遇?”

几人还欲再讲,马蹄声已经到了近前,坐在马背上的护卫眼睛一扫,他们浑身一颤,通通歇了心,站在一边看也不敢看马车。

这些侍卫也太唬人了些,长得一脸凶相。

季景之听见了些细微的响动,一转头,看到有黑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那是暗卫。

他也看出那些坐在马背上的人不是普通侍卫。

坐在马车里的定是非富即贵之人。

得出这个结论,季景之却并未过于上心。

这些侍卫如何,主子如何,都与他无关。

或者说,除了身边的折枝,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淡淡地扫了眼马车,见车队过去了,拉着沈折枝欲走,却没拉动。

“怎的了?”

沈折枝抿唇,将从马车里传出的龙涎香从鼻尖淡去,摇头笑了下:“无事,我们走罢。”

陈长歌说李盛风会来江南,没想到是真的。

甚至还给遇上了。

但既李盛风下令烧了国师府,他们间就再无任何关系。既无任何瓜葛,便无需过多介怀。


唯一有效的解决办法便是他自己多注意一些。

刚才他不小心也瞧见了一点,小瞎子身下还穿着亵裤,已经算是极为尊重他了。

浴桶的热气缭绕在这一方小天地,水雾模糊了季景之的视线。

“我姓季名景之,恩人若是愿意,可叫我景之。本……我日后定会厚答恩人,敢问恩人怎么称呼?”

季景之露出精壮身躯,姿态与野兽一般,充满爆发力。他弯腰咬住棉布,手臂青筋暴起,“嘶啦”一声,棉布便被撕成了棉条。

沈折枝趴在浴桶边沿,双手细细揉搓着黑发:“唤我折枝便好。”

“我一介乡野村夫,胸无大志,要多了金银也无用,若是真想报答,便教我如何烹饪吧。”沈折枝直接谎话不打草稿。

这才是他救下来季景之的真实原因。

沈折枝上能入朝堂搅弄风雨,下能进坊间弹琴作画,堪称十项全能。

但就是搞不定烹饪。

如此这般,一个人生活便成了问题。

沈折枝图清静,又不欲请人来做饭,便想自己学一手,也好活得下去,不至于饿死。

——只想学习如何烹饪?

就这?

季景之惊讶一抬头,直接对上了沈折枝的脸。

那人脸上覆着白绡,脸上被水雾蒸得带上了潮红,手臂垂在浴桶边沿,活色生香。

看着这个画面,季景之莫名想起了城中那些老变态奇奇怪怪的癖好 。

他曾经嗤笑那些人,并不以为然。

季景之:“……”

季景之陷入沉思。

难不成,自己其实也是个变态。

“景之?”见季景之不回答,沈折枝微抬起头,叫了声季景之,问,“如此可行?”

烹饪并非一日便可学会,若是季景之答应了,就得在这里多留几天。留与不留,全看季景之本人意愿了。

季景之:“……可行。”

季景之刚从“变态是辩证的”的哲学思考中回过神来,听见这轻轻一声“景之”,心脏一晃。

也许大概,自己真是个变态。

沈折枝从浴桶里出来,搭上了件内衫,又说:“晚上可习惯和人挤一挤?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床棉被,现在天冷,只有暂且睡一张床了。”

季景之闭眼,觉得自己离变态又近了一步:“习惯。”

既绝望又有些莫名欣喜。

在京都时,从未有人与他有过多交流,更别提同榻而眠。

他人惧他手段阴狠为人暴戾,不敢与他对上视线,偶尔有人上门拜访,便也只是有事相求。

小瞎子不知他过往,瞧不见他满身血液,如待常人那般待他,对他来说,已是弥足珍贵。

“如此便好。”

沈折枝垂眼,慢条斯理理着衣带。

他不怕这人会趁机出手害他,与他闲聊也不过是为了确认些东西。

若这人有二心,杀了便是。

沈折枝穿好内衫,披散着头发去了厨房,舀了几瓢水到锅里又烧上。

幸而他今日多打了一些水,不然今日季景之这一身还不知如何清理。

——让季景之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睡带着潮气的地面不太可能,但让一个浑身污泥的人睡自己床上,沈折枝更接受不了。

季景之已经大致处理好了伤口,现正侧卧在躺椅上,瞧着沈折枝明明灭灭的五官。

沈折枝坐在灶前烧火,火光映亮了他的眉眼。

他早已注意到了来自不远处的灼灼目光,虽然存在感强烈,但并无恶意,便随季景之去了。

此前盯着他的人多到可以在军队里组个团,若是他全都在意,那不得膈应死。


“何事?”

锦月挑开车帘看了一眼窗外,刺骨冷风也让她清醒了些。

“陛下真的忘了老国师是怎么死的吗?”

“朕早已说了,国师是沈折枝杀死的。”

李盛风当然没忘。

他是看着沈折枝将老国师杀死的。

火光冲天,四周赤红一片。

老国师就躺在地上,沈折枝拿着仍在滴着血的碎瓷片站在一边。

这个画面在他脑海中存留了十年,成了他的梦魇,在午夜梦回之时反复折磨着他。

锦月笑了下,想抬头看李盛风的眼睛,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情绪,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擅自窥视皇上尊容。

锦月问道:“皇上真是这么认为?”

李盛风没有回话。

他从不说废话,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价值。

若不是他想听听锦月究竟知道些什么,换做普通人这么跟他说话,应当直接被丢出马车外了。

锦月又问:“那皇上可还记得我?”

李盛风这才舍得给了锦月一个正眼。

锦月脸上还带着青紫的伤痕,但不影响观察五官。

锦月生得不错,眉眼温软,表情却坚韧,是个挺有辨识度的人。

不然也不会名响江南,引无数人前仆后继上赶着送钱了。

但李盛风不记得自己有见过锦月。

他的确……未曾见过锦月。

李盛风这样想着,脑子却有些乱,像是有碎片在脑子里胡乱扎着,有片段一闪而过,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锦月见李盛风大半天不出声,就知道他应当是不记得了。

“我若讲了实情,不管陛下信与不信,可定会放我走?”

李盛风揉眉心:“朕说了会放,那便定会放。”

锦月得了准确回答,这才道:

“我原是皇子府侍女。”

李盛风垂眸看她,眼尾眉峰显得冷冽了几分。

“我原是陛下侍女,国师死时,我在现场。”

李盛风心脏隐隐传来痛感,眼睛有些发涩。

他哑声道:“继续。”

他知锦月现在说的一字一句都很离谱,但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她说下去。

他似乎,遗忘了什么。

锦月声音略有些不平稳,继续讲着。

她原是李盛风侍女,某一日晚上去收拾寝殿时,听外边传来喧闹声,有人在外边吵闹着“走水了走水了”,她打开门一看,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屋宇泛着一片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火焰燃烧的声音穿透空气,直接窜入她的耳膜。

院子内不知何时站了一排穿着黑甲的侍卫,长枪泛着寒光。

正中间软轿上坐着一人,锦衣华服,戴着银色面具,声音苍老而尖细。他问:“九皇子何在?”

锦月哆嗦着指向屋内。

国师便起身慢慢进了屋。

众所周知,国师喜童男童女。

九皇子常年挨饿,身形瘦弱,可一张脸仍然软糯可人,看起来就让人怜惜不止。

“他要抓您,您拿过瓷片刺向他。”

“皇上,是您杀了国师。”

火光映亮黑沉夜幕。

偌大皇子府陷入一片火海,残垣断壁化为灰烬。

偏殿

火势蔓延至后殿,火光透过窗户映亮屋内景象。

站在房屋另一角的瘦弱少年手里还握着带血碎瓷片,身影陷入黑暗里,表情空洞麻木。

他的面前是一具没有瞑目的尸体,尸体心脏处还在不断冒着暗红血液。

“……!”

婢女死死捂住嘴巴睁大眼睛看向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国师进入屋内,打开了装着各种淫器的箱子,抓过小皇子,干瘦的泛着褶皱的皮肤伸入李盛风衣襟里去,笑着感叹了句“皇子就是不一样”。


沈折枝心眼多,看出了他想要哪些东西,通通给他买了。一条街从头逛到尾,随从手上已经堆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先拿回府里。

他们两人独自去了护城河边。

沈折枝买了两个花灯,将其中一个递给他。

他从没有放过花灯,不知道该怎么弄,当即有些羞窘。

他听见沈折枝笑了下,面上银色面具泛着冷光,硬生生将笑意冲淡了几分。

“不会吗?”

“我来教你罢。”

那时候的沈折枝很温和,像是怕吓到他了,声音也很轻。

他当时就忍不住想。

如果沈折枝不是坏人,不是因为有其他企图而接近他,那该有多好。

李盛风一边忍不住沉溺其中,一边提醒自己不要上了沈折枝的当。

他原以为沈折枝待他好也就几天,时间久了便不再愿意装样子了。

没想到这一装便是十年。

这十年,沈折枝待他的好就像砒霜毒药,一个不留神便会被麻痹。

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失去本心,故而亲手杀了沈折枝。

他不后悔。

沈折枝死了,于朝中不过乱了些,再隔几日便会恢复如常。

于他来说,不过是身边少了个人而已。

一个人过年,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

.

对岸的季景之在沈折枝的指导下成功点亮了花灯,颤颤巍巍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面颊。

“漂走了。”

季景之看着花灯慢慢飘远,眼里带上了些奇异,他笑着转头看向沈折枝。

沈折枝仍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面颊就在季景之头顶上方不远,闻言将垂下的头发挽至耳后,笑了下。

季景之心脏突突一跳,酥酥麻麻的,像是中了毒针一样。

沈折枝坐在了季景之身旁,将自己的花灯也放在了水面上:“忘记与你说了,放花灯时要许愿,趁着花灯还未漂远,快许个愿。”

“我……”

“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话毕,沈折枝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开始祈愿。

季景之有样学样,也闭上眼睛默默祈愿。

愿国泰民安,折枝身体康健。

听见了季景之合掌时衣物的摩擦声,沈折枝放下了合十的手,慢慢蹲下来,长衣委地,他弯腰揽住袖子,将手探进河里。

好冷。

冷得刺骨。

若是沉在这河里,尸身应是腐.败得缓慢谢。

沈折枝不自觉地想着。

觉着季景之要睁眼了,沈折枝又慢慢把手缩了回来,拢进袖间。

不妥。

他刚才还是没有考虑周全。

日后再想想。

时间还长。

今日他陪季景之出来玩,想这些也不好。

季景之一睁眼便瞧见沈折枝正撑着下巴将头偏至他这边,唇边还带着清浅笑意。

季景之又是会心一击。心跳加快后他脑子一短路,问道:“你许的什么愿?”

沈折枝笑:“说了就不灵了。”

.

他什么愿望也没有许。

.

对岸的李盛风看到了全过程,转身靠在栏杆上。

他将手里的两个花灯撕碎揉成一团。动作有些过大,花灯里的竹条被掰断,跳出来在他手里划了一道,不过多时便见了血。

李盛风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等会儿得把这划痕藏起来,若是那太监看见了,应该又说过年见血国有异样了。

草草将伤口处理好,李盛风将揉烂的花灯扔进一旁充作垃圾桶的竹篓。

竹篓微颤,其后黑影挪动。

后面有东西。

李盛风摸上腰间剑柄,突见一只手从黑影里伸了出来。


——沈折枝今日出门时穿的浅棕色麻衣。

季景之未与其他人一起向上看,只专心在人群里寻着沈折枝身影。

没有。

到处都没有。

季景之已经将大堂的每个角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抹浅棕色的身影。

是在二楼么?

·

沈折枝已经走上了高台。

高台是特别为锦月建的,比三楼略高一些,周围垂了些白纱,并不能隔绝外面的视线,只能显得里面的人影更飘渺虚幻些。

沈折枝撩起衣摆坐下,指尖轻抚着琴弦,凝神感受着指尖颤动的感觉。

他虽是看不见,但能够从琴弦振动的幅度来调试,且不用发出声音。

大致调试完毕后,沈折枝呼出一口浊气。

在把李盛风捧为太子后,他架空了皇权整日处理政务,再也没有闲情弹琴。

许久未曾碰琴,约莫有些手生了。

楼底下的人等得心焦,仰着头又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只有二楼雅座的人还能瞧清楚一二。

正是心急如焚之时,几声琴音迅疾而过,似是白光一掠,转瞬即逝。

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始弹琴了。

趴在窗头的公子哥一脸茫然:“刚才……是有什么声音吗?”

其余的人也有这样的疑惑。

楼下开始骚动起来,连绵不绝的琴音却以柔和而势不可挡之势盘旋而下,轻易抚平了躁动。

于枫直接站了起来,椅子在木板上摩擦,发出一阵闷响,房间里的其他人却无任何反应,仍旧看着窗外。

这琴声,他听过。

他在京城听过。

就这几息之间,琴声已从轻灵悠然变为沉沉低音,似是风雨欲来,压得人心脏骤停,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沈折枝低头,长发倾泻而下。

季景之微抬起帽檐,抬头。

尽管两人隔了重重障碍物,但季景之觉得,高高在上的那人,应当是注意到他了。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琴音压到最低时,一声高亢如裂帛的声音自上掠出,带着铮铮铁马之意,直冲而下。

耳边充盈着琴音,众人眼前似乎也看到了血卷河山,万马奔腾,将士奋战厮杀的铮然画面。

肃杀,热血沸腾,又满含凄凉悲壮之意。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季景之在此时才看清了高台上的人眼上的红绡,也看到了模糊的,熟悉的面容。

那人是他正在找的沈折枝。

不同于他印象中的沈折枝。

坐在高台上的沈折枝少了平日里的那几分笑意,多了几分冷淡的杀伐之气,仍旧是那个模样,却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他一颔首,骄矜洒脱之意不自觉流露而出。

与陈长歌一同立在三楼的掌柜眼中同样难掩惊骇。他结结巴巴道:“他、他……他这……”

他未曾想到陈长歌随手拉的一人竟有这种本事。

莫说是代替锦月,说是取代锦月也完全不过分。

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人在烟花之地弹这种曲子,也没想到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不仅琴技出乎意料,这曲中的铮鸣杀意与决绝能这般感染人,也定是带上了真感情。

陈长歌表情略有些怪异,不像之前那般轻松,听见掌柜的声音,只说了句:“他上过战场。”

正是因为上过战场,亲身经历过浴血厮杀,经历过死亡和悲恸,所以才能够感同身受。

掌柜的眼睛逐渐瞪大。

一曲终了。

来客都沉浸在早已停止的琴声中,还在慢慢回味着,沈折枝提了衣摆,直接离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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