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的头发束在脑后，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深，特别是对我笑着的时候。
她干枯的手，那双满是被岁月风割般痕迹的手正轻轻地理着我耳边的头发，摸着我的脑袋。
我恍惚间又回忆起年年过春节的时候，我去给干妈拜年，她每次都会塞给我一个红包，让我去买笔好好读书。
像是一块大石头堵住我的喉咙，我想开口说话却又难受地吐不出一字，又像是闸门打开了一般，我的眼泪开始汹涌地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她眼神里有些担忧，可我最受不住别人这种怜爱的目光，我会忍不住要哭诉。
她问我怎么了。
我哽咽道，却始终吐露不清，她让我慢慢说。
后来在侧屋陪巧巧的江炼也闻声过来，问我怎么了。
干妈和我都坚持让他先过去陪巧巧，我和干妈聊，他也就回去了侧房。
“昨天晚上，他们吵架了……然后……然后他们还动手……我……我去拉架的……”我抽泣着想要说完这件事。
我不理解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在我不想面对的时候还要逼着我回家?
可是明明电话里和我说这次不会在我面前再吵了。
为什么还要……又一次……
为什么偏偏……偏偏在我17岁生日这天……
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
为什么!
我讨厌母亲!我讨厌她为了我委曲求全的样子!
可她能不能多为自己想一点，不要因为我就在家里守着。
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的母亲注定在这个家里会承受很多怒火。
我不要她这样……我不要她因为我这样，我不想我是个累赘，不想拖累母亲。
如果没有我，今年桃花开的时候，她应该也会站在桃花树下笑得很开心吧。
我好像身处黑夜的深渊，看不见光明，冰冷刺骨的寒水浸透我的身体，无法呼吸，巨大的绝望包裹着我，笼罩着我，我挣扎着不想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