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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傅夫人亲自来把重伤的傅泽北接走。
苏念可被压在祠堂受家法。
她面无表情地趴在长椅上,棍棒落在身上,让她忍不住绷紧俏脸,手用力抓住面下的板子。
几次触碰后,她突然低头,木板上一道道抓痕深刻而醒目。
“这是谁......”
苏念可说话的声音已然哽咽。
“是寒声少爷留下的,因为他之前总是冒犯小少爷,您就让我们每隔三天对他进行一次家法让他学会懂事。”
被打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每次出去下半身都痛到麻木。
这都是苏念可伤害我的证据,不知道她此刻是否还能心安理得地把一切过错都压到傅泽北身上。
棍棒落到苏念可身上,她瞬间沿着我的指痕抓紧了木板。
哪怕被打到面无血色,她也没有哭喊。
只是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
泪水恰好落到了木板的抓痕处。
苏念可被拖出祠堂时,已经昏迷。
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装着我尸体的箱子。
啪的一声,苏念可又摔碎了一件古董。
“我再问你们一遍,我的箱子呢!”
苏念可赤着脚站在一地碎瓷片上,有鲜血从脚底流出她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想着找到我。
一阵嘲讽的笑从门外响起,傅泽北坐在轮椅上狞笑,欣赏苏念可发疯的模样。
苏念可剧烈喘着粗气:
“是你,是你把我的小笙偷走了!”
“你换给我!”
被苏念可打得头破血流,傅泽北也不想再委屈自己讨好一个女人。
“想要傅寒笙可以,不过你必须先让医生把我治好!”
苏念可给傅泽北找来的医生,是唯一的全国白血病顶级专家,傅泽北想要享受傅家的人上人生活,自然不想那么早投胎。
苏念可答应了。
临走前,傅泽北轻蔑地扫了一眼狼狈的苏念可:
“你别给我耍花样,现在我就是傅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就算再有才华又怎样?还不是被傅家废了。”
“要不是之前靠你牵制傅寒笙,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搞禁忌之恋!”
“只要我没接受骨髓移植手术,你就一天不能踏出这所别墅!”
如傅泽北所说,苏念可被傅家软禁起来。
苏念可深受打击,整日沉默颓废,烟头白酒堆满了床头。
被夺权的焦虑和失去我的痛苦让她日日梦魇。
再次从噩梦中醒来,苏念可猛地伸出手尖叫着“不要走”。
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抓住,她睁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忍不住跑到了我的房间,蜷缩在我的床上。
脚突然碰到一个硬物。
她打开手电筒查看。
是一个DV机。
意识到这和我有关,苏念可打开DV机时手都在颤抖。
可里面只有一个记录我送苏念可生日礼物的视频。
我用自己第一次挣的钱给苏念可买了一条她很喜欢的迪奥项链。
视频中,她感动地抱紧了我。
“傅家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小笙,你弥补了我的遗憾。”
话落进我心中,让我心疼地难以呼吸,我鼓足全身勇气才对她说:
“我们离开傅家吧姐姐,我们在这里都不快乐,以后我一定会努力把你错过的都弥补给你!”
但苏念可给我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
第二天,我看见那个项链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曾经的子弹时隔许久,正中眉心。
苏念可拼命压制着自己急促的喘气,瘫倒在床上。
“我后悔了。”
此后,苏念可不再颓废,她连夜打了许多电话给曾经的心腹。
傅泽北已经接受了骨髓移植,他成功康复出院,但苏念可还是没被放出去。
傅家知道苏念可和两个真假儿子的纠缠,认定她是红颜祸水,下了严令不许她踏出别墅,有事也只能吩咐保镖。
这已经是傅家对养女最大的宽容。
得知消息,苏念可没有意外,只是让保镖跑到郊区最有名的一个寺庙中,请了几个师傅在别墅内为我建了一座灵堂。
她日日焚香诵经,一跪就是一天。
可在傅家的别墅做这些,就是对傅泽北的挑衅。
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傅泽北怒气冲冲踹开了灵堂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