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也出声附和,“是啊,姐姐,婶母心直口快,但也是为你着想。”
说着,她起身走到姜梨身边,拉住她的手,语气满是关切。
“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在侯府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跟咱们说就是,我们一定想法子给你做主。”
“咱们姜家虽不比谢家显贵,但也能看着你被欺负!”
姜挽面上体贴温柔,心中扬扬得意。
快点儿诉苦吧,她都等不及听了。
上辈子,她大婚当夜,天杀的谢书淮,话都没和她说上两句,便听那该死的小厮汇报,要弃她而去。
她是如此苦苦哀求,甚至跪在地上,又哭又闹,他却毫不怜惜,还张口就训斥她不识大体,不堪为妇!
简直气得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现在想起来,仍恨得牙根痒痒。
而第二日,那老不死的林氏,不帮她做主不说,还训斥她丢了侯府的体面,让她在一众人面前罚跪,一点儿脸面不给她留。
就永宁侯府那种腌臜污糟的地方,她相信,姜梨一定和她一样,吃足了苦头!
甚至她一个从乡下回来的粗鄙丫头,一定比她更惨!
姜梨看了她一眼,却仍然不语,给柳氏请安后,淡淡寻了处空座坐下。
姜挽见她久久不语,皆以为是被自己说中,继续开口。
“姐姐,你就别撑着了,有什么委屈,快说出来吧。你婆母为难你了?还是姐夫对你不好?”
永宁侯府的人,口风很紧,这几天她没少打听姜梨的处境,但没听到一点风声,都快把她急死了。
众人也想听姜梨的笑话,纷纷出言。
“是啊,梨姐儿,你就详细说说吧,侯府高门贵胄,你不得夫君的心,日子一定过得很是艰辛吧。”
“我听闻你婆母林氏,是个厉害的,想来她一定难为你了,罚你站规矩,还是训斥你了?咱们都是家人,你不用不好意思说。”
“梨姐儿你还是从山上刚回京的,不比京城大家闺秀,定然没少受委屈吧。”
姜梨慢悠悠喝了口茶,一脸云淡风轻开口:“诸位说完了吗?说完,到我说了吧。”
“你说,你说。”
“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这世道,女子在后宅活得都不容易,在座的这些人,谁没在婆家受过委屈,谁家没有腌臜丑事,各种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比起听姜梨嫁进高门,过得恣意快活,她们更愿意听她诉苦。
毕竟,谁愿意看着出身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过得比自己好多了?
姜挽和屋子里的女人们心中都十分激动,甚至眼中隐有光芒闪烁。
诉苦了,她终于要诉苦了!
姜梨嫣然一笑,“有劳各位长辈,呕心沥血为我着想,我在侯府过得极好,各位不必为我忧心了。”
“婶母,我夫君是为朝中大事,这才不得不在新婚之夜进宫,他可从未弃我,而且,还特意嘱咐我等他回家呢。”
“婶母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想来,正是因你总轻信流言蜚语,才被三叔父厌恶,让他有家不愿回吧。”
话音落下,三叔母脸色铁青。
“当然,舅母说的不错,我婆母林氏的确厉害,不过多亏母亲请来的教习嬷嬷指点,我规矩学的不错,婆母没多为难我。”
“我倒不似舅母辛苦,如今这一把年纪,还得去婆婆身边儿站规矩。”
说完,姜梨舅母神情尴尬,佯装喝茶。
“姑母,你自小跟着大伯公在外长大,难为您忧心我不习惯京城,只是幸得大长公主心疼,她待我极好,我倒没什么受人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