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觉得栖故不是坏人,所以一直有点担心她来着,之前栖故一直不来他还有点担心白先生出事了。
“白先生,您之前没出事吧?还有您之前那些家具没丢吧?”
栖故看得清楚,小家伙眼里没有其他阴霾,只是纯然的担忧。
栖故看着就想起来每隔几年就会新进一批的新弟子,忽然就笑了,一笑之间露出一丝区别于男性的柔和之美,让虎子都看愣了。
他好像一直没有注意,
白先生他……
是男人还是女人?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栖故顺手摸了摸虎子的头发,虎子先庆幸自己这几天洗了头,后面才红了耳朵。
“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栖故自然的把糖葫芦把子接过来,从上面取了一根糖葫芦下来,忽然又顿了一下,问他,
“你家里几个人?”
虎子眨了眨眼睛,认真的回答,“四个,我娘,我还有我弟弟妹妹。”
栖故看了他一眼,他稚嫩的脸上没有伤感,面对她的打量只是很平淡的说,
“我爹几年前去当兵了,后来听说没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
栖故也没开口安慰他,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口才,干脆就从草把上取下来七八根糖葫芦,剩下的又让虎子扛回去了。
虎子有点茫然的看着她,
“白先生?”
她拿着一把糖葫芦悠悠的往外走,头也不回,“这东西不好放,放久了也不好吃,让你娘和弟弟妹妹都尝尝甜味吧。”
她不是此间的人,尝不到这个世界的苦味,甜味尝尝也够了,多的给这些泡在苦水里面的人尝一尝吧。
多的,她也做不了……
虎子感受着肩膀上那份重量茫然了一会儿猛然回过神,哒哒哒的追上去拉住了栖故的衣角,着急的解释,
“白先生我刚刚不是……”不是故意卖惨要求东西,只是忽然想说而已。
栖故当然知道,要不是看到了真心,她的东西就算是丢了也不肯给想要算计她的人——她在那个小师妹身上吃多了哑巴亏,实在恶心透了。
“我知道,谢你告诉我这些消息,你也是担了风险的,这是报酬。”
在虎子这样的小孩来说,张祁山就是他知道地位最高的人了,他敢告诉她张祁山查她的消息都是顶着风险,她倒也不至于吝啬这几根糖葫芦。
“好了,我要去吃饭了,你要跟我一起吗?”
虎子赶紧摇头:他还扛着一把子糖葫芦脑子晕晕乎乎,再跟着白先生不就是成了没脸没皮去蹭饭的了么。
栖故也不意外虎子是这样的反应,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等她消失在人群中虎子才反应过来,看着一串串糖葫芦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要是带着这些回家让娘知道他又从白先生手里拿了东西,他娘一定骂他了。
可是,虎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自从他爹死了之后他确实没吃过糖葫芦了,他弟弟妹妹出生晚更是从来没吃过,他也想让弟弟妹妹试试。
过了一会儿虎子抬起头眼中都是坚定:他决定了,白先生对他好,他这条命就能给白先生,以后白先生要是需要能办事的他肯定帮白先生!
也就是栖故不知道,她不过是给了几串糖葫芦,虎子就在心里把自己卖给她了,知道怕也是啼笑皆非。
栖故刚刚说自己要吃饭其实是假的,她刚刚进城一路吃小摊过来现在根本不饿,离开之后她就随着人流进了一个戏院子,买了一张票进去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