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会使用尸傀之术的,只有玄天宗少主一人。
众修士立即叩拜,心中各个都惶恐无比。
没人见到过这位内力第一高手的真容。
此人每次出现都是借用他人的尸体,传闻这位少主性情乖戾,嗜血成性,只要他露面,必定血流成河。
“即使你是玄天宗的少主,也不能扰我子国律例!”李裕才不怕这些修士,今天就是玄天宗的宗主来了,他也要把那只没有带喉锁的妖找出来!
“我自然不是来管你的。”言烨操控尸体冷冷说道:“我只是来召回月银宗和瑞阳宗的兄弟姐妹们,免得他们像蠢货一样被你利用。”
“你什么意思!”李裕不喜欢这个人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为了让曲家儿媳张倩能派人从后门进入木生堂杀死他们家妾室温白珠,真是下了好大的手笔啊!”那人扭了扭脖子:“为了满足你好友女儿的私心,竟愚弄三宗修士!”
“你在胡说什么!”李裕莫名其妙道:“没有证据就走开!”
确实是张倩派人带着崔嬷嬷来告状的,可关曲家小妾什么事情?
对方掀开衣服的衣角亮出了曲府的家纹:“证据在这!你还要抵赖吗!”
“除了我操控的这具尸体,还有这些!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言烨一边说,一边挥手,几具尸体被扔在李裕面前,他们身上都有曲家的家纹。
李裕还想还嘴,却突然听到修士中传来的闲言碎语。
“咱们不会真的被骗了吧?司寇竟然让我们来做这种事?”月银宗的人说。
“那个小妾今天上午才被打进木生堂,下午曲家的人就出现在木生堂的后院,这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瑞阳宗的人各个脾气都火爆。
他们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为首的一名中宗修士立刻抬头,朝着李裕瞪了一眼:“司寇大人!我们修士的工作是除妖保护人族平安的,现在玄天宗的少主大人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啊!你说有恶妖藏在木生堂我们才来的,结果你为了司马家的女儿竟然不惜用我们引阴公出来,他可是镇国妖,我们之间伤了和气,对子国有什么好处?该不会…该不会其实没有什么伤人的恶妖,是你凭空捏造的吧!”
月银宗的人这样一说,群众更是哗然一片。
“月银宗,瑞阳宗众修士,速速归回各自门宗,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个骗局,我们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站在木生堂前,言烨大手一挥,台下数十人齐喊得令,看都不看李裕一眼各自离去了。
“就算如此,我也要进木生堂看看到底有没有妖藏在其中。”李裕咬着牙,他丢脸丢大了,但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
阴公此时哄然大笑:“李裕,我看你是诡计被识破,已经糊涂了是吗!”
“同你说话的人是整个雾莱内力第一的,修士中的王者,若是真的有恶妖藏匿在木生堂,他第一个不答应!”
“你莫不是在诋毁这位大人与我暗中勾结吧?”
阴公此言一出,不少修士驻足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李裕。
李裕深知自己此刻不管再说什么都会引起众怒,只能灰溜溜的带着士兵们从木生堂离开。
刚刚还拥挤的小巷霎时间冷清下来,只留阴公与那具被操控的尸体站在堂前。
“玄天宗的少主为何忽然要帮我区区一只妖?”阴公警觉道。
对方看着他许久,才回答:“帮你?我只不过是不准任何人愚弄我玄天宗罢了,你不过是运气好。”
言毕,那人身子一软,从堂前滚下楼梯,已经断了气。
阴公瞬间展开妖力想要追查,却一无所获。
“阴公!你快去后院看看吧!”此时温白珠的母亲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你家那个小姑娘,她快不行了!”
子国城门口,一辆马车正在给守城的士兵查看路引。
车内的一个年轻男子急急朝着城内张望,又反复摸了摸手中从兰国带来的伴手礼。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坐在他对面的老人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你未来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成天惦记一个女妖!像话吗?”
“爹!”曲良恭低着头:“我强纳了她,就应该对她好一点,温氏是个温顺贤德的女妖,她家中也经常送来物件,我自然要对她好的。”
“而且这次去兰国您不也夸我年轻有为?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丢脸。”
曲之庭盯着自己的儿子,他说的也没错,比起官场上联姻过来的儿媳,温家的小妾确实让他省心,而且靠着温家送的金银,他们曲府最近的日子也算无比滋润了。
正想着温跃送给他的那对磐山龙尾砚,忽然一个仆从慌忙的爬上了马车。
“老爷!不好了!”小厮一把抱住曲之庭的腿。
“张,张氏!因为欺辱司寇,谎报案件被抓了!夫人被吓得晕了过去!”
曲良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好妻子,又闯了什么祸!
“去,让家里即刻准备礼物,马上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司寇那!然后再派人通知司马!”曲之庭头都要被气掉了,他想不明白一个应该安分守己在院子中的女人,是怎么和谎报案件扯上关系的。
“咱们也不用回府了,马上就去司寇处,夫人那派人好好伺候,醒了就来回报!”曲之庭大手一挥,查完路引的马车直奔司寇处。
张倩已经挨了一顿板子。
她趴在凳子上嚎啕大哭,嘴里仍是咒骂不绝。
也许是被打的糊涂了,口中翻来覆去都是司马不会放过李裕,大冢宰不会放过李裕,她也不会放过李裕这样的话。
李裕的下属听了,忍不住又给了她两个耳光。
“别打脸!”李裕出手阻止了下属:“我与张玉枝,张司马终是好友,随她骂吧。”
话音刚落,小厮就带着司马张玉枝,与冢宰曲之庭,和其子曲良恭进了行刑室。
张倩见到曲良恭哭的更委屈了,夫君夫君的喊个不停。
“闭嘴!”张玉枝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我是冤枉的!爹!”张倩才不会闭嘴,扯着嗓子:“都是温白珠那个贱人的错!爹!你要帮我出气!”
曲良恭听到温白珠的名字,才抬头看他的妻子:“你把温白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