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便临近晚上。
张管家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宁奇心中有些焦急,决定不再等待,准备亲自出去接应,若是张管家和商队这批人全部损失,对于宁家来说也是一个重创。不仅是货物价值不菲,而且这些人都是经过考验,对宁家忠心耿耿之人。
他走向府中前院,开始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宁府作为城里的地头蛇之一,护院家丁自然是不少的,很快就召集出了二十多名精壮,个个都是练过武艺,身材强壮之人,高手自然谈不上,但对付三两个普通人还是不成问题。
“弓箭,朴刀全部带上,火把带上,还有霹雳子,也都拿上。”
宁奇对着众人吩咐道,霹雳子作为火器是违禁品,一旦点燃一炸就是一大片,按理民间是不允许持有的,但昌南城地处偏远,宁家又是地头蛇,官府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少爷。”
一众精壮齐声大喝,随后快速奔向府中的库房,弓箭和朴刀全部武装上,拳头大小的霹雳子也是小心的放在腰间的挎包中。
很快一群人便准备齐全,旁边的家丁也是迅速牵来了二十几匹马。
宁奇翻身上马,高声问道:“你们有谁认识去郭家村的路?”
“回少爷,小人认得。”召集而来的精壮中其中一位回道。
“上马,带路。”
在宁奇的命令下,其余众人纷纷上马,火把也是放在马匹一侧。
驾!
当头一人夹紧马腹,骑马狂奔,向着城外冲去,宁奇率领众人跟随其后。
城内街道上顿时是鸡飞狗跳,行人小贩个个躲闪,但事急从权,他也管不了这么多,率领众人向着郭家村狂奔而去。
郭家村位于昌南城外六十余里的地方,曾经也有不少人居住,后来不知为何,村内人突然全部消失不见,郭家村也就随之废弃。
六十里路听起来不远,但宁奇他们所骑也就是普通马匹,在不心疼马匹的情况下,六十里路最少也得需要一个时辰之久。
......
郭家村。
村口处二十多辆马车围成一圈,不少死马堆放在道路一侧,张管家本是准备接应商队回城,但无奈发现车轴也出了问题,无法前进。
他让一些人原地扎营,同时尝试让人修理马车的车轴,若是不行明日再从城内调集马车前来援救,毕竟商队的货物价值不菲,若无少爷的命令,也不敢平白丢弃掉。
其他人则个个心中沉重,目光不时担忧的看向旁边的村落。随着夜幕降临,逐渐黑起来的郭家村内仿佛有个巨兽,一口就能将众人吞掉。
到达郭家村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已经让他们对其产生了畏惧心理。
昨天他们到达郭家村后,正值傍晚,便准备在此地扎营休息,但是夜间巡逻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几个弟兄,在众人的极力寻找之下,才在村中一个废弃的古井中找到几人的尸体,但诡异的是尸体上无任何伤痕。
再后来就是众人感觉不对,准备放弃扎营连夜离开的时候,商队拉货的马匹突然间全部猝死,马车的车轴也是断裂。
更诡异的是,回来后发现又少了几人,关键他们找人都是结伴寻找的,都不知那失踪的几人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的。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再度前去寻找,这次翻遍全村也没有找到少掉的那几人,但恐怖的是尸体居然出现在马车上的货物之中,而且脸色青紫,死亡方式则是被自己的舌头窒息而死。要知道,马车上的货物是一直都有几个弟兄在看守的,而守着货物的几人非常确认根本就无人接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若不是张管家这时候正好前来,他们早在这诡异氛围下弃货物而去了。
听着众人的讲述,张管家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张管家,你看天色又要黑了,若在此地扎营的话,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咱们是不是先行离开,明天再来处理这些货物。”
说话的这名男子身材高大,肌肉强壮,左眉有着一道伤疤,看着威猛异常,这时却满脸忧色。他是商队的队长吴彪,因为一身精湛的武艺,能识字且为人圆通,被宁奇的姐姐收入府中,担任商队队长。自他负责商队以来,跑商的利润也确实是较之前上升了一大截。
他有着一身武艺,寻常劫道匪徒完全不惧,但这次的事情透出各种诡异,让他也是心中胆颤。
张管家这时看着黑下来的村落,不由感觉其中真透出丝丝诡异,而环看众人发现也皆是心神不定,根本无心思在此扎营。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下定决心,当即说道:“吴彪,传令下去,放弃扎营,带上弟兄的尸体,先行撤离。货物明天再行处理,若是少爷责怪下来,所有事情都由我承担。”
“遵命!”听到张管家的命令,吴彪脸上担忧的神色也是大半散去。
他立刻高声大喝,让众人集合起来,带好朴刀、弓箭等武器和火把,准备撤退。
很快剩下的三十多个汉子就集合完毕,众人准备趁着夜色赶路回到昌南城中,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一早就可以派马车再过来收拾货物。
“出发!”随着张管家的一声令下,他们向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平常夜间乡村外都是虫鸣阵阵,可是今日却不知为何,众人走在官道上寂静异常,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其他毫无声音,显得格外的死寂。
走着走着,诡异的气氛渐渐在众人的心头弥漫起来。
太安静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火把映照下众人的神色也有些扭曲。
他们不自觉的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就要奔跑起来。
“我们走了多久了?”张管家凝重的问向走在身侧的吴彪。
“快有半个时辰了,离昌南还远着呢。”吴彪的话语中也带着一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