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肯定是有人陷害穆淮哥哥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念想都没想便这么说,她信他到了骨子里。
只不过,梅文锦也是这么想的。
慕容淳决定去宫门口去迎接穆淮回宫时,他就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从今天早朝的形势来看,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公主,眼下朝中局势不稳,你我和离之事只能暂且搁置,等这事调查清楚,还了将军清白,我们的事,到时候再说,可好?”
梅文锦也不是没有私心,他想将她在身边多留几日。
“……”
慕容念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梅文锦说过几日再说的时候,她竟然悄悄地松了口气。
“好。”
她刚答应完,便准备离开,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想起昨晚梅文锦恶狠狠地问她的那句话。
“驸马,你……难道……是……你?”
慕容念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没忍住便想说出来,她说得吞吞吐吐,但是事关穆淮,关心则乱,她又顾不了许多。
再想想昨晚他那么凶地对她,便没拦住自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她虽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梅文锦立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一颗心从悬崖上堪堪坠落,跌进无边的黑暗里。
他抬头看向慕容念,绝望到眼底毫无波澜。
“公主想说什么?”
慕容念那个念头只是在慌乱中产生的,但是她救人心切,胡乱地抓着救命稻草的念头便口无遮拦,话刚一出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出口就已经伤人,她挽回不了什么了。
她呆呆地望着梅文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文锦本来一天都在宫里调查穆淮这件事,晚上回府不仅被慕容念给了和离书,甚至还要被慕容念认为是他从中作梗,故意陷害穆淮。
“公主,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梅文锦心里的失望快要将他淹没,声音尽显憔悴。
他身处朝堂,虽有陛下护着,但也经常殚精竭虑疲惫不堪,这朝中的云波诡谲,不是他一介书生就能随意应对的。
这两年来,他做得滴水不漏,但也有自己的坚守。
他始终都记得先生曾告诫过他,君子要言思忠,事思敬,见得思义。
他每一步都走得谨慎,但也从未因功名权贵而改了自己的气节与心志。
如今,他竟然被自己一直以来守护的人怀疑了。
还如此不堪!
他算什么呢?
见梅文锦的眼神从失望渐渐冷漠,慕容念心里也堵得发慌。
“驸马……我不是……”慕容念想说什么,可看着梅文锦颓然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公主,我不会因为你要与我和离便中伤将军,我不会做出这般小人行径,公主不必担心。”梅文锦看着慕容念,说完便失落着垂眸转身,“此事一过,我们再谈和离之事。”
“驸马,你说过,你会帮我护着穆淮哥哥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你能不能……能不能……”
慕容念想说让梅文锦帮穆淮洗脱罪名,可看着梅文锦颓唐落寞的背影,又把剩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将军的生死,也关系到大燕边境的安危,即便公主不说,我也会拼尽全力去调查此事。”
梅文锦知道穆淮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知道她有多在乎,可梅文锦不一样,他不仅要照顾她的情绪,更要帮着慕容淳稳定朝中局势,君子为官之道,不能因为儿女情长,便乱了阵脚与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