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沉默的看向萧子怿,完全不明白萧子怿到底在想什么。
从一开始,路南屏便看出来萧子怿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有些厌恶她。后来她也知道了,他对她的态度与月临夫人有关。但是现在,路南屏感觉自己处于迷茫迷雾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周围人脸上的神色,有急事,她看不懂萧子怿的态度。
萧子怿对路南屏迷茫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他只是淡定的用完了膳,便对路南屏说:“最近几日,朕还有事要办,便不来你这了。”
路南屏错愕的看着他,明显的惊讶萧子怿居然在告诉她行程。
路南屏还来不及反应要对。萧子怿说些什么,便见他匆匆忙忙的走了。
路南屏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在长瑶的调笑中才发现自己的脸庞已经红彤彤了。
路南屏到底慌忙的回到了寝殿,躺在了床上。她在床上翻了几个滚,最后停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脸蛋,想着,前世自己听到别人的甜言蜜语都没有脸红,现在居然脸红了。
“娘娘,现在可熄灯吗?”长瑶端着蜡烛走了进来说道。
路南屏惊了一下,不知道长瑶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你在门口留一盏灯吧!”
长瑶点头应道。
被长瑶这么一吓,路南屏刚刚的令人脸红心动的想法很快就灰飞烟灭了。
片刻之后,路南屏便睡着了。
次日,阳光明媚,虽然天气的温度还是很高,但是相比较前几日的,高温天气而言,这一天算是凉爽的了。
路南屏要带济南工装,觉得宫里面沉闷燥热,便想着要出去找个有风的地方凉爽凉爽。
路南屏出了宫门口,便对长瑶说:“你去找个人跟着那个刚才看着我的太监。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长瑶惊道:“娘娘,刚刚那个太监他……”
“没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从我,刚出门开始,他就在盯着我了。你去找个谨慎的人跟着他。看他究竟是哪个宫里的?”
长瑶谨慎的点了点头。
路南屏的好心情在看到这个监视她的太监的时候便已经破灭了一半。然而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当她看到谭晚妆出现在她的前进的小路上时,已经破灭的,没有了。
路南屏想着昨日已经警告过了她,她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便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
“昭仪姐姐,这么巧,居然能在这遇上你真是有缘啊!”
谭晚妆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路南屏看着谭晚妆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惊叹地想着,这皇宫真是锻炼人啊!
“是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路南屏念头,说着便要从谭晚妆的身边经过。
“姐姐。”谭晚妆厚着脸皮挤在了路南屏身边,将她身边的丫鬟挤走了。“既然这么巧,那我们便一起走走吧!”
“谭充容有事吗?若是没有事的话,那姐姐我就先走了。你见我可不像你这么闲,宫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吩咐呢!”
路南屏抽了抽嘴角说道。
“哎呀!姐姐。我要这么急呢,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出来走走叙叙旧,不也是挺好的吗?”
“谭充容,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旧可以叙,而且,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路南屏重重的口音咬在了后面一句话上。
“是吗?姐姐。”谭晚妆充耳不闻的说道。
在路南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谭充容突然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她看见谭晚妆在在台阶下面趴着,面色痛苦的对着她说:“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好心好意的来向你道歉,你为什么要这么的对我?”说者流泪,而听的人,来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谭充容在下面趴着?”
不远处,传来了栗相柔一向假惺惺的声音。
“柔妃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啊!”
“放心放心,姐姐我定为你做主。”
“姐姐,妹妹苦啊!妹妹昨日得罪了锦昭仪,今日便早早地等待锦南宫门口,想着要向锦昭仪道歉。谁知,谁知锦昭仪,竟然将我推下了台阶。”
路南屏冷眼看着她们在那里互相的问候,互相的问答,一唱一和。
“锦昭仪,可有这回事,你怎么能够一言不合便将谭充容推下台阶呢!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柔妃在那里做作的说着。
而路南屏只觉得今日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十分的不想搭理她们。
可惜天不遂人愿,萧子怿来了。
“怎么回事?”
柔妃又是面带惊喜的看向萧子怿,似乎对他出现在这里感到了十分的惊喜与惊讶。
“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基本晚上是这样子的,谭充容说,锦昭仪将她推下了台阶。臣妾想着,自己身为柔妃,理当担起为皇上分忧解难的工作。所以,在这里来询问这件事。”
“奥,是吗?”
萧子怿看向路南屏,“锦昭仪有何话可说?”
“回皇上,臣妾有话可说。”路南屏本来不想搭理她们,但是,萧子怿一来,这件事明显的就过不过去。所以,路南屏开始反击了。
“皇上,你可知道?当然,从高处滚下低处的时候。一般人的反应是立即抱住头部,以免自己的头部受伤。”
“嗯,确实如此。”萧子怿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您看,谭充容的头部是否有手部按住的迹象。”
在洛西王朝中,一般妇女为了漂亮好看,妇女的发髻均是用特殊的发饰固定起来。平时只有在睡下的时候才能去掉。一般,碰到什么很重的冲击力时,就会留下印子。所以,很容易看出来是否有某种印子。
“而我们的谭充容显然救护住了她那漂亮的脸蛋,而没有护住他的头部发饰。”路南屏嘲讽的说道。
“是吗?谭晚妆。”
谭充容见皇上冷面说话,早已吓得不清。
这时,只能应道,说“是”。
“那你还不快赶紧回去,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
萧子怿疾言厉色的说道。
谭充容吓得早就顾不得要勾引皇上了,连忙起身掩面回了她的宫殿。
“你在这里又是做什么?”萧子怿又将枪口对准了栗相柔。
栗相柔僵硬着脸说道:“臣妾,臣妾是随便走走,然后便看见谭充容趴在地上,而锦昭仪视而不见。臣妾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过来问问。”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萧子怿冷冷的说道。
“臣妾,臣妾无事,只是想与皇上,在一起,聊一聊,臣妾许久没有见到皇上。皇上难道没有想臣妾吗?”
栗相柔努力展示着自己的温柔,无视掉萧子怿的冷言冷语,想要与皇上一同。
路南屏心中烦闷,看着那对狗男女在那里卿卿我我,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若是让萧子怿知道了,定要大呼冤枉。他哪里与栗相柔卿卿我我了!
可惜,萧子怿不知道。
萧子怿只看见路南屏眸中的神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最后。
“臣妾还有要事,便先告退了。”
萧子怿想要开口留下她,但是栗相柔却在一旁捣乱说:“既然如此,那妹妹你就先走吧,我与皇上一同游玩游玩。”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不要在这里碍事,当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路南屏转身便离开了。
路南屏气愤的转了甩手中的手帕,觉得今天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一干二净。
她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不然,破坏好心情的事为什么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
她觉得自己今日真是不宜出门。
而另一旁,萧子怿觉得栗相柔越来越没有眼色。
他看着栗相柔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身上,一阵浓浓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觉得更是腻味。还不如路南屏身上清清爽爽,没有擦脂抹粉的味道。
萧子怿从来都是霸道,不愿委屈自己的。
于是,他推开栗相柔,“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皇上。”栗相柔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臣妾的这香料可是你亲自赐给臣妾的,您当这个香料香气扑鼻,很是迷人呢!”
“是吗?那朕当时的鼻子肯定不太好。”
萧子怿戏虐的说道。
“好了,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就先回去吧!”
说着,不顾栗相柔的恳求,自顾自的走了。
栗相柔泄愤似的揪了揪身旁的花朵,将它揉碎。
栗相柔很是看清萧子怿对路南屏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变化让她越来越不安,一定要阻止才行。
栗相柔想着刚刚自己还在嘲笑谭晚妆出了个大丑,但是自己现在反而出了个更大的丑。明日肯定传遍后宫了,自己丢死个人。
想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栗相柔恨恨的咬了咬牙,决定要想个办法,要报这一箭之仇。
而另一旁,刚刚还在说要去处理国事的萧子怿想了一会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便转身来到了锦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