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病情不算乐观。”医生说,
“即便手术成功,也需要漫长的恢复期,最终的功能恢复取决于后续治疗和复健的条件。”
我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手。
我的手……从此还能拿画笔吗?
“医生,手术费多少?”
我抬头看见了父亲,他站在一旁。
“手术费加后续费用……至少十五万。”
我咬住下唇,眼眶一热。
十五万,这对于我们这个普通的家庭,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
“爸……”我刚开口,
父亲的手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小芸,别怕。再难我也会让你治好。我砸锅卖铁也会把钱凑出来!”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可是……”
“别可是!”父亲瞪了我一眼,
“你从小就喜欢画画,你妈走得早,我这个当爹的哪次没全力支持你?
你第一次拿奖的时候,不是说要让爸爸过上好日子吗?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小时候,母亲走得早,家里只剩下父亲一个人带着我。
后来,我开始学画画,每一支画笔、每一本素描本,
都是父亲用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一点点攒出来的。
正回忆间,病房门被推开。程子墨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无视我的敌意,直接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床头柜上:
“这卡里有二十万,用来做手术和治疗。”
“拿走。”我扭过头,懒得看他,
“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就别再纠缠。”
“闹脾气够了吗?”他站在床边,声音低沉而压抑,
“小芸,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手术不能耽误。”
“闹脾气?”我盯着他,反问,
“程子墨,你觉得我还能跟一个这么对我的人继续交往吗?
况且,你心里爱的是程思思,对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程子墨,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们毫无关系!”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最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父亲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小芸,你别钻牛角尖,这治疗费……”
“爸,我有办法。”我擦干眼泪,装作轻松地笑了笑。
晚上,我从包里拿出一个藏了许久的U盘,握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
“程家……”我喃喃道,“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轻松得逞了。”
怀着复杂的情绪,我发出了一封邮件,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一个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