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伤了舅妈,只知道我离家出走。
但是。
我从小吃吃不饱饭,只能捡别人吃剩下的……
我从小被打扮的不男不女,不敢出门见人……
我从小被打到大,没有一天是健康的……
这些你们知道吗?
警察说了舅舅一顿,说以后在家里好好相处,不要那么苦大仇深的。
我要跟舅舅回家?
“我们不是一家人!”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警察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说需要一张身份证,我之前说身份证丢了是骗人的。
其实我没有户口。
我要是能上户口,我就不会被送到山里。
我要是有户口,我就应该住在西大街的山水小区。
那是我在外婆的针线盒里看到的地址。
我这几个月去那里找过姐姐和弟弟,只是房子已经换了主人。
警察尽管不相信,但还是承诺调查清楚了会与我联系。
他们留下了我的信息,还拍了照片。
经过一番折腾,我在理发店待不下去了。
在警察局的时候我听舅舅说了。
理发店老板是舅妈大姨家的儿子,他们认识,但是不熟,毕竟亲戚关系隔得有点远。
我那天离开家以后,舅妈被送去了医院。
那一剪刀只让她受了点小伤,但是她自己跳到火堆里烧伤了,植皮花了不少钱。
舅舅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把能借钱的亲戚都借了,才会来找这么远的亲戚。
我看见舅舅脸上确实憔悴了很多。
就连骂人的时候,也没了以往的那种神气。
他还有个儿子叫陈锋,在城里上高中。
陈锋和我关系不好。
有一次舅妈在厨房里打完我,他竟然把烧过的草木灰洒在我的伤口上,导致伤口感染,很久都没有好。
尽管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但他对我的歧视并不比他父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