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女子立在桌旁,一身素白的衣裳,素白的披风,乌黑的青丝披散,仿佛画中仙子一般。
可贺炤却瞳孔一缩。这是白沐,但是那张素净的脸上,却多了一物。当初白沐笑着唤他的时候,他尚还记得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
可如今,一条白绫却完全遮盖了那双熟悉的眼睛。贺炤默默地看着白沐,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沐却是轻轻笑了:“果然是将军。将军可是在看沐儿的眼睛?沐儿的眼睛只是视物模糊,见不得强光。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的。将军,不必担心。”
“可是沐儿……”贺炤疾步上前,扶着白沐瘦弱的肩,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万语千言,先说哪一句?是自责?是抱歉?还是思念?
贺炤又往前迈了一步,和白沐面对面站着,抬手怜惜地抚摸着那双被白绫覆盖的双眼。
白绫微动,是白沐在眨眼。
白绫颜色渐深,渐湿……
贺炤抱住了白沐,青丝交缠。
空气里有白荼花的香,在两人身边弥漫,像许久未见的想念扩散开来。时间仿佛静止。
白沐回过神来,轻轻推开贺炤,脸上染了红。贺炤看着她轻笑。
白沐慢慢坐回桌旁,双手翻转间,一杯清茶散开了茶香。完全不似患有眼疾的人。可那双素手上,有明显的烫痕旧伤。
这是何时伤的?
不知,也许是许久前了吧?
当初趁眼睛能看,白沐一个人把白荼花种子洒在这片山坡。
又回去请了村里的木匠帮自己建了一座小木屋。村民们怜惜她孤身一人,帮她把原来家里的东西搬了过来,还时不时过来看看她,给她带点东西。
白沐一个人的确难以生活,所以就没有拒绝乡亲们的好意,除了为自己做媒。
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好在最近没有继续恶化,好在,自己终于还是等来了贺炤。
贺炤看着她出神,只听得那萦绕梦间的声音就在近前响起:
“茶都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