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回去!”贺炤满心欢喜地回答着,却未发现白沐的异常。
“将军,白沐可否对将军说过,比起京都,白沐更爱山野?”白沐表情未变连语气都没有变,轻柔淡然,听起来却是突然无比的疏离。
贺炤猛地转头看她,眼中疑惑又不甘:“为什么?京都不好吗?京都有车有马,有天下最热闹的街市,有世间最稀罕的物什,还有好看的锦缎,可以为你做裙裳,有珍贵的玉石,可以为你制玉簪,还有……我也在京都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一起回京都,我给你一个家的啊!沐儿,我一直以为你应当知道的,我……我心悦于你!”
白沐听着贺炤的表情达意,眉目却依然不变,仍坚持道:“白沐爱自由和山野,胜过京都,胜过……将军。”
“你……”
贺炤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沐,嘴唇张了张,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千千万万的伤心、不甘、不解,最终到嘴边,化成一声自嘲的冷笑。贺炤闭了闭眼定神,再抬头,便逃似的离开了山顶,不敢也不愿再回头。
日薄西山,白沐立在崖头,周身被镀上一层金色,眼睛折射的光芒闪动,一滴滴泪划过脸颊,落在地上,再不见踪影。
她记得,昨天傍晚右监军对她说的那句话:白沐姑娘的恩情,我不敢忘记,可是也请白沐姑娘记得自己的身份。元帅喜欢你,可他的身份地位、家人,只怕都不会准许。
她记得,左监军每次看到她,眼中不是寒意,就是不屑。是了,她曾听到士兵私下议论说,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熙和公主,早已倾心于贺炤。
她记得,最哀伤的时候,是贺炤陪着她;最危险的时候,是贺炤护着她;最绝望的时候,是贺炤守着她。
她记得,当贺炤第一次搂着她、说“别怕,以后,我陪你”的时候,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自始怦然心动。
只是她终究忘了,她一直未告诉贺炤,告诉他,自己同样,是心悦于他的。
她忘了,即便贺炤在她心中如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