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一切梦醒,我却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打开抽屉里的那个盒子。
我忘了叶祈安,那些过往的事,仿佛就像他和别人的故事。
秦思晴很担心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不少遍我最近还有没有再打开那个盒子,还有没有再梦到叶祈安。
我半真半假地回了她。
我没再打开那个盒子,可我还是每天都会梦到叶祈安。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工作忙碌,我几乎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
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高铁站,准备去榕城出差。
她跟我说,我爸突然晕倒进了医院,现在正在抢救。
我看着电子板上显示的时间,发车时间只剩两分钟,我挂了我妈的电话,跟老板请了假,在发车前一分钟下了高铁,拖着行李箱去了医院。
可迎接我的,只是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我的爸爸。
而我妈早就哭晕在了一旁。
可分明,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笑着跟我说,等我回来他要给我做我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只是三个小时,他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医生说,他是突发的脑梗。
也是,自从感染了病毒之后,他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
我强打起精神,签下了死亡通知,我爸妈感情很好,所以自从得到我爸的死讯之后,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经历再去操持我爸的后事。
我的小姨一直陪着我妈,而我在梁牧野和秦思晴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安排着我爸的后事。
看着他被推进焚化炉,然后被装进那小小的骨灰盒里。
我捧着骨灰盒,看着墓园区的工作人员刻碑。
家里的亲戚问我,家属那一栏里,要不要把梁牧野写上。
我没说话,可梁牧野却制止了:“不用了,我和小瑜只是情侣,贸然写上不太好。”
我狐疑地看向梁牧野,可他却逃避了我的眼睛。
他很不对劲,可我没有心情深究。
我看着我爸的骨灰盒下葬,立好碑,我流着泪给他磕了三个头。
转过身却见到他旁边的那块墓碑。
买墓地的时候,我在殡仪馆守灵,是秦思晴和梁牧野帮我去看的。
遗像上的那张笑脸,这几天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墓碑上写:爱子叶祈安之墓。
我的视线下移,落在写着墓志铭的那块碑上,没有父母的名字,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未婚妻:仲时瑜。
去世日期,赫然是两年半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