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这深宫中熬过了三年皇后生涯,又历经二十载太后岁月。临终之时,儿孙环绕榻前,群臣悲戚哭灵。看似此生已了无遗憾,怎料命运弄人,竟得以重活一世。
彼时,祖母问我欲择谁为夫君,我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太子,转而选择那驻守边关的桓王。自此,天涯海角,各守一方,唯盼与君,后会无期。
听竹苑内,寂静得仿若能让落针之声清晰可闻。袅袅檀香自炉中悠悠升起,朦胧了祖母那凌厉的目光。她细细地打量着我,似要将我的灵魂看穿:“你素日里对太子一往情深,如今为何不选他?”
我长跪于地,语调沉稳且坚定:“正因孙女对他有意,才万不能嫁与他。孙女不愿陷入自伤自苦之境,为那等不归之人肝肠寸断。望祖母成全。”
良久,直至我双膝跪得微微发酸,才闻祖母一声长叹,语气温柔道:“也罢,待明日进宫,我便向圣上禀明,为你求来赐婚旨意。”我俯身在地,恭敬地又磕了个头。此世,我决不再重蹈覆辙,嫁给李锦城。
两日后,长安街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如往昔。我如往常般出门采买,却不想被出宫的太子当街拦住马车。他潇洒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身姿矫健,面容依旧风流俊秀。然其拧眉望向我时,声音冷若冰霜:“听闻你求了赐婚的圣旨?林沐夏,你当真如此迫不及待?”
他那凉薄的目光似利箭般刺痛我眼眸,我微微偏头,避开其视线,轻声说道:“殿下放心,此婚事与殿下毫无瓜葛。”
他脸色愈发阴沉可怖,冷哼一声:“与孤无关?你曾被孤抱于怀中,除了孤,又有谁敢娶你?早知晓你这般缠人,当年流匪作乱时,孤便不该救你。”
我闭目,深吸一口气,竭力使声音平稳:“殿下莫要动怒,真的并非……”
“够了!”话语被他粗暴打断,其神情暴躁,猛地跃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