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裹挟着一股“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样”的蛮劲儿,直冲着最前面的一个猎户扑去。那猎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慌乱之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夜里犹如炸雷,可手抖得厉害,失了准头,子弹擦着黑熊皮毛飞过,只惊起它几缕黑毛,在黯淡月光下隐约可见。黑熊像是被这一枪彻底惹恼,却又借机大发凶威,挥舞着粗壮熊掌,那熊掌带着呼呼风声,“呼呼”声仿若鬼哭,将旁边的树枝扫得“噼里啪啦”断落,树枝断裂处惨白,似森森白骨,它一边扫一边发出沉闷吼声,像在示威,又像在发泄怒火,吓得众人连连后退,脚步踉跄,有人甚至被绊倒,摔在腐叶堆里,狼狈不堪。
混乱中,套索也没能成功套住黑熊,它左冲右突,灵活得很,巧妙避开众人的围堵,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幽绿寒光,时不时闪过一丝“就你们还想抓我”的狡黠,几个回合下来,众人已乱了阵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无奈与慌张,汗水顺着额头滚落,却不敢抬手擦拭。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山林里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继续纠缠下去,怕是自身都难保,爷爷当机立断,大喊一声“撤”,声音里透着不甘与无奈,众人这才匆匆收了家伙,垂头丧气、灰溜溜地往村子赶去,一路跌跌撞撞,被树根绊倒、被藤蔓缠住,全然没了来时的豪迈。
这一趟捕熊,不仅没伤到黑熊分毫,还被它狠狠耍了一通,大家心里满是沮丧与不甘,围坐在村子里唉声叹气,火塘里的火苗也似没了生气,奄奄一息地摇曳着。而那黑熊呢,之后大摇大摆地在山林边缘溜达,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又像是在嘲讽人类的“不自量力”,每一声哼唧都拖得老长,在夜里悠悠传开。不过经此一役,大家也更清楚这黑熊的厉害,可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主儿,往后再谋划对付它,可得多费些心思、想些周全法子。
转机藏在那场暴雨之后。暴雨如注,倾盆砸下,仿若天河决堤,把山林变成泥沼世界,雨水把泥土泡得松软,处处是黏糊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