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红了眼。
颜拾欢强撑起身，似是全靠本能地挥着剑。
终于，剩余的敌兵丢盔弃甲尽数逃窜。
周兵高举着手中武器欢呼着，却都湿了眼眶。
副将看向颜拾欢如山屹立不倒的背影，喜极而泣：“将军，我们胜利了！”
颜拾欢浑浊的眸光一亮。
胜利了，太好了……
副将见颜拾欢不说话，赶忙走上前，却见她胸口插着四支箭，肚子上伤口不停地淌血。
“将军！”
颜拾欢抬起沉重的眼皮，字字泣血：“副，副将……传我命令……颜家，颜家军至死……不离边关，凡，凡我所受……赏赐的，都给……都给那个……孩子……”
原本阴沉的天渐渐亮起，阳光照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也印着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颜拾欢胸膛颤抖着，只觉呼吸都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眼角落下一滴带着血的泪水。
爹，娘，哥哥，师父，我夺回玉明关了，我没给颜家丢人。
下一瞬，许多画面都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每一幕都那么清晰。
谢容时，萧瑾辰，萧墨执，还有妆妃。
原来她这短短的一生有这么记忆，她爱的，爱她的，都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而此刻，她除了疼痛便只有如释重负。
颜拾欢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收紧，眼神渐渐涣散。
瑾辰，对不起，我没办法做你的皇后了……
下辈子我已经答应了意柳，要做男人保护她一生一世。
等下下辈子，我再找你，但我不想再做姐姐了。
瑾辰，原谅我食言……
“哐——！”
沾血的剑掉落在地，副将怔怔看着眼前失去气息的人，两腿一软：“将军？”
风不断吹着颜拾欢如墨般的长发和鲜红的战袍，她站的笔直，犹如一尊石像。
“将军——！”
将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