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光王诺的其他类型小说《有精神病的我被卖到了缅北慕光王诺全局》,由网络作家“床前明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光眼神微微一凝。这是那个来向李局报告的警员。“老子在大门口杵半天了,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今晚上出什么事了?”谭设君皱着眉道。吴骥脚下一顿。“我擦,突发情况都忙疯了,我们谁也没听见大门口有人叫啊。”谭设君顺手接过厚厚一沓资料,抬手在吴骥背上拍了一巴掌。“滚一边去吧,老子自己开的锁老子还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吴骥被打的嗷了一声,道。“市局接到了匿名的绑架威胁信!李局都快气疯了!”谭设君疑道。“绑架威胁信发到了市公安局?”吴骥点头。“被绑架的受害者,就是你们调查的分尸案的那个小毛贼!”谭设君目光狠狠一震,他一把揪住吴骥臂上的衣料。“那个小偷?谁疯了跑到市公安局绑人?你们不是在审讯吗,人是怎么被绑架的?!”吴骥简直要被这一连串的质问砸...
《有精神病的我被卖到了缅北慕光王诺全局》精彩片段
慕光眼神微微一凝。
这是那个来向李局报告的警员。
“老子在大门口杵半天了,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今晚上出什么事了?”
谭设君皱着眉道。
吴骥脚下一顿。
“我擦,突发情况都忙疯了,我们谁也没听见大门口有人叫啊。”
谭设君顺手接过厚厚一沓资料,抬手在吴骥背上拍了一巴掌。
“滚一边去吧,老子自己开的锁老子还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吴骥被打的嗷了一声,道。
“市局接到了匿名的绑架威胁信!李局都快气疯了!”
谭设君疑道。
“绑架威胁信发到了市公安局?”
吴骥点头。
“被绑架的受害者,就是你们调查的分尸案的那个小毛贼!”
谭设君目光狠狠一震,他一把揪住吴骥臂上的衣料。
“那个小偷?谁疯了跑到市公安局绑人?你们不是在审讯吗,人是怎么被绑架的?!”
吴骥简直要被这一连串的质问砸晕了,他赶忙道。
“审讯早就结束了,也不知道你们队的郇法医用了什么法子,我们一晚上都没审出来的话他一个小时就问干净了!”
郇诚?
他一个法医,怎么还懂审讯?
慕光眼中的怀疑一闪而过。
审讯,是缅北毒贩窝里每个管理层必备的技能。
郇诚,难不成他……
“所以呢,你们就把人放了??!”
耳边传来谭设君震耳欲聋的咆哮。
吴骥苦着一张脸。
“我去,谭哥,你就放了我吧,你也知道那小子还是未成年啊,人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谭设君眼中快要喷火,他盯着吴骥道。
“他就算和分尸案没有关系,那也犯了偷窃罪,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移交到青少年管理所?”
吴骥卡壳了,片刻,他才迟疑着说道。
“呃……因为他,情况有点特殊,上面才特批允许他先回一趟家的。”
谭设君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正欲再问,却听吴骥着急忙慌道。
“哎呀,别问这么多了,我路上再跟你说吧!现在关于绑架犯身份一点头绪都没有!但那孩子人现在已经在城东郊区那座废弃化工厂了!”
“人命关天,李局已经亲自带队过去了!谭哥,你还是赶紧给他打电话吧!”
谭设君面色一沉,扭头询问慕光。
“慕光!我刚不是让你给李局打电话吗?他说什么了?”
慕光凝视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一直处于忙线。”
谭设君狠狠一咬牙,他冲吴骥说道。
“让弟兄们先把我后座那两个嫌疑人关好!”
他快速瞥了一眼慕光颈上的伤口,道。
“从医务室里叫个人出来跟我一起上车!记得带上HIV阻断剂!”
“哎哎哎!谭哥,你等等!”
“我靠,我靠,嫌疑人?HIV阻断剂?谭哥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吴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案子递到谭设君手里才多久?
两次出警带回来三个嫌疑人,好家伙,你他玛是活阎王转世来索命吗?
漆黑的天幕上浓云弥漫,厚重的云层遮的那点月光连缝隙都穿不透。
慕光靠在后座,仰着脖子任凭医生处理颈上的伤口。
“嘶,情况我都听谭队说了,还好你这伤口不算严重,但下次可不能这样冒险了啊。”
为他处理伤口的是一个年纪极轻的医生。
医生一边给他伤口涂药一边说道。
“多危险啊,万一那刀子割到动脉怎么办?”
慕光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
郇诚手里提着一袋热哄哄的包子,站在马路牙子上拼命朝这边摆手。
“喂!谭队!我在这里啊,你开过了!”
谭设君:“……”
谭设君:“别嚷嚷了,这就掉头。”
片刻后,郇诚提着包子爬上了车。
“谭大队长今天出门没带眼角膜吗,车辆靠近不到三十米我都给你招手了,也没见你停车,脑子里面想什么呢?早餐?”
郇诚打趣道。
“滚蛋,老子他玛早吃过了,吃的澳门龙虾和烤羊排。”
“哈哈哈哈哈,大早上吃这么丰盛,你不怕上火啊?”郇诚笑道。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中的塑料袋。
“可惜了,我还特意给你买包子来着。”
忽然,郇诚微微一顿,他扭过头来,对慕光说。
“对了,慕光,市局宿舍的早餐不怎么样,你吃的好吗?要不要吃点包子?”
慕光愣住了。
他似乎没能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怎么会突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下意识的回答道,“没有,我没在市局宿舍住。”
郇诚惊讶的说,“没在宿舍住?那你早上吃了吗?”
“……没吃。”
慕光摆了摆手拒绝他。
他缓了一下,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思绪,又恢复了那副疏离礼貌的样子。
“多谢,我就不吃了,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郇诚道,“那怎么行?不吃早餐的话危害很多的,比如……”
慕光看着喋喋不休的同事,无奈的道了声谢,接过了他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
肉包子馅多皮薄,发的面松软白暂,冒着一股香喷喷的热气。
慕光却咽不下去。
他捧着手中的早点,出神的想。
上一次吃早餐是什么时候?
时光飞速倒转,慕光脑中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往外飘。
他端坐在昂贵的大理石桌前,面前光滑的瓷盘中摆着一份血淋淋的猴脑。
身穿西装的毒枭坐在他的对面。
“慕光?”
毒枭微笑着看着他,但他知道,那笑容中满是威胁和试探。
“为什么不吃呢?是不合胃口吗?”
慕光眼神缓缓下移。
就在前一天,残暴的毒枭抓住了几个偷窃毒物的长工,让他们跪成一排,一个一个实行枪决。
机枪子弹脱壳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记得。
一个怀孕的母亲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像是在为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乞求一条生路。
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坚硬的子弹洞穿了那位年轻母亲的颅骨,了。
他站的太近了,那些滚烫的脑浆都溅到了他脸上。
“慕光!”
慕光周身猛然一震,意识回笼。
似乎是因为担心,郇诚罕见的皱起了眉头,“你刚刚怎么了?”
“我和谭队叫了你好几次都不回话,你没事吧?”
“抱歉,我没事。”
慕光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
“走神了,你们刚刚跟我说什么?”
谭设君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道。
穆晖昨天在市局搜查科蹲了一夜,今天早上回了消息,说周盈的现居住地已经确定了。”
“嗯……”
慕光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
“他们已经批下逮捕令了?那我们现在直接实施逮捕吗?”
郇诚摇头道。
“还不行,周盈只是存在嫌疑,我们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这一趟,只能算是排疑。”
慕光低下头,三两口把包子送进肚里,他吃饭速度极快,一个包子吃完只用了不到三十秒。
郇诚再一次皱起了两条细细的眉毛,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吃饭不要这么快,对身体……”
他话还没说完,车已经到站了。
慕光走下车,踩上脚下泥泞的土路。
“周盈就住在这里?”
郇诚不确信道。
谭设君难得没反驳他,因为这里的确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一个即将没落的靠在城市最边缘的小村庄,破墙烂瓦,院子里的杂草高过了膝盖。
这里的原住户大多都抱着丰厚的拆迁款跑了,连耕地里的庄稼都没人管,死的死残的残,枯萎一片。
“这里的村民大多数都搬走了吧?周盈怎么还住在这里?”
郇诚语调中满是疑惑。
慕光道,“谁知道呢?只能先问问了。”
他抬起手,敲了敲一家院子紧闭的房门。
这村子里大多数人家的院门都大咧咧的敞开着,唯独这家防贼似的紧闭不开,倒像是有人的样子。
“有人吗?”
慕光问。
敲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眉心轻跳,俯首缓缓靠近,贴上了那道门缝。
透过门缝,院内是一处寻常可见的农家小院。
突然,光线被遮蔽,投映入大脑的画面一阵天旋地转。
狭窄的门缝里,猛地出现一只眼睛!
相隔不远的郇诚显然被吓了一跳,而慕光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他反应平淡,似乎是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淡淡开口道。
“您好,麻烦开一下门,警察巡访,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门里的女人谨慎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男人已经死了,别来找我要钱!”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多疑?
毫无耐心的谭设君已经大步上前,他推开慕光,将自己的警官证贴在门缝上,冷声道。
“警察巡访,方便的话还请开一下门,有些事要问问你。”
门缝里那只浑浊的眼球狐疑的转动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将门开了个缝,一点金红色的镶嵌边一闪而过。
“你们要问什么?赶快点!我没时间!”
她的声音极尖,听的人很不舒服
慕光眸色加深,眼中闪过一丝打量。
这是个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的中年农村妇女,看起来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郇诚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道。
“我们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周盈的女人?”
“周盈?!你们从哪听说这个名字的?你们找她干什么!!”
农村妇女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郇诚赶忙道,“您先冷静一下,我们……”
“行了,老郇。”谭设君显然已经被这磨磨蹭蹭的办事效率弄得等不及了。
他推开郇诚,严峻道。
“周盈牵扯到最近一个情节恶劣的凶杀案,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最好不要隐瞒,公民义务向警方报告。”
农村妇女眼神有些躲闪,她狐疑道,“最近的……凶案?你们确定?”
谭设君道,“确定。”
她斟酌了一会,不知是不是被谭设君公民义务四个字哄住了,缓缓打开了院门。
“领导啊,不是咱们不告诉你,你们说的这个周盈,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不不,这怎么行?您还是拿回去吧。”
但蔡言和已经把蛋糕塞进了他手里。
他的手指上缠绕着蛋糕盒上漂亮的丝带,用力握住了郇诚的手。
“收下吧,警官,反正我带回去也没什么用。”
“我们属于国家公职人员,不能收礼……”
郇诚为难的看着他,但蔡言和却自顾自的说道。
“一个蛋糕而已,算不上什么,也不值钱,我只是……”
蔡言和下颌下垂,脸上露出彷徨犹豫之色。
“……很久没有像这样跟别人说过心里话了。”
郇诚眼神微微一顿。
他接下那盒蛋糕。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郇诚轻声的说,诚挚的目光中带着安慰。
“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蔡言和重重的点了下头,他吸了吸鼻子,走下警车。
阳光洒在他脸上,一瞬间,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在公司叱咤风云的男人。
慕光眼神深沉,他沉默的凝视窗外。
忽然道,“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正在整理笔录的郇诚手下微微一停,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应该……是的。”
慕光闭上眼睛,食指在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他道,“我去叫谭队他们,我们先回警局,去核实一下这份笔录的可信度有多高。”
慕光正准备站起身子去拉车门,却没料到一只强有力的手从外面突然拉开了车门。
谭设君嘴里叼着烟,满面戾气。
他掀起眼皮看了慕光一眼,道。
“问的怎么样?”
慕光回复道,“和我们调查的结果差不多,受害者家庭状况非常糟糕,和儿女之间的矛盾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谭设君坐回驾驶座,闻言皱眉回头问道。
“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郇诚道,“是的,尤其是跟蔡茵子,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用仇恨来形容了。”
“女儿的出生给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母亲厌恶女儿到甚至想要亲手杀死她的地步。”
谭设君挑高眉毛,冷哼一声。
“我就说她女儿对警方的态度怎么都这么恶劣。”
一旁一直毫无存在感穆晖凑上来,问道。
“慕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不等慕光说话,谭设君便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穆晖?你问他干什么,他是队长我是队长?”
慕光懒得理他,道。
“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先要联系到受害者的女儿,事情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穆晖道,“可是蔡茵子现在根本不回复我们的消息啊。”
慕光微微牵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道。
“根据蔡言河的口述来看,蔡茵子已经在国外定居,我很难找到她。”
慕光的语气带着点说不出的漫不经心。
“但如果她已经回国了呢?”
谭设君一愣,道。
“你的意思是说,蔡茵子可能已经回国了?”
慕光没有正面回答,他偏过头,瞥了一眼车窗外那座巍峨的写字楼。
“蔡言和话里话外都在维护他妹妹,所以即使蔡茵子真的回国,我想他大概也不会告诉我们。”
“谁知道呢?”
慕光突然轻笑一声,道。
“反正查一查护照,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你说呢,队长?”
谭设君赞许的点点头,他一脚油门。
“好,那我们就先回警局。”
“现在找个可相信的证人是越来越难了,一个个的,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谭设君咧唇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不过没关系,警察最擅长的,就是让人说实话。”
这里距离市局距离并不算远,窗外景色不断变化,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
“总之,以后不要大早上没事找事的闹,你们也知道我睡眠浅。”
慕光背光站在门口。
走廊上日光灯刺眼的白光逆投下来,映的他的身影像条阴沟里的毒蛇。
毒蛇吐着猩红的芯子,露出一点尖牙。
“倘若谁以后再胆敢吵醒我,就写好遗书,去和制冰室里的短毛做伴吧。”
吱呀一声。
那布满锈迹的铁门关了。
刚踏出门,慕光的脸色便瞬间黯淡下来。
鼻尖仿佛还缠绕着那股被电棒烧焦的糊味。
“真恶心。”
慕光心道。
昨天据点新型毒物的制作研究再次失败了。
远在境外的投资商大发雷霆。
那怒目圆睁的样子,仿佛要隔着屏幕把那群废物制毒师生吞活吃了。
所以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就拿长工撒气。
慕光死死皱着眉,脚步不停。
绵长的走廊里落针可闻。
刚才带话的年轻管事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黑暗中,没人看得清慕光的面容。
“这场游戏玩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心道。
慕光抬手打开了面前紧闭的红木房门。
烟味弥漫。
云雾缭绕中,露出一个叼着烟的西装男人的身形。
“慕光。”
西装男人从白色的烟云中抬起头来。
豺狼一般的眼神紧紧凝视着站在门外的慕光。
“抽这么多烟,你是真不怕得肺癌啊?”
尼古丁窜辣的气味横冲直撞进喉管,呛的慕光忍不住掩鼻。
“哈……”
西装男人哼笑一声。
“也只有你敢跟我说这么难听的话。”
慕光轻轻挑眉,毫不客气的火上浇油。
“我以为投资商会比我说的更难听。”
西装男人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了。
他眉眼低沉。
一道浓黑的剑眉沉甸甸压着眼,残酷的目光聚焦在慕光身上。
慕光亦是冷漠的回视着他。
凭心而论,这个男人长的并不难看。
目光锐利,面如刀削,五官锋利的几乎让人上火。
可一副好皮囊并不代表一副好心肠。
王诺。
缅北创新型毒物贩卖据点最大的毒枭,也是中国警方缉毒事业的重要阻碍。
他手握无数条横跨七大洲四大洋的毒物销路。
无数罪恶都从这里发源,然后混着沾满鲜血的利益流亡世界各地。
男人微微眯起双眸道。
“听说你刚才处理了一个管事?”
慕光颔首承认。
“对。”
毒枭的音调里似乎带着些审视的意味,他诧异问道。
“为什么?”
慕光冷冷咧唇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因为他们打扰到了我睡觉。”
“噗…”
毒枭被逗笑了。
他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
随后,那疯狂的笑容越来越大。
癫狂的笑声仿佛要震动玻璃,听的人心里一阵阵发寒。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慢慢停下来。
空气中只有烟雾在飘动。
他展颜缓缓道:“你真的……”
男人歪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慕光。
“总是让我意外。”
“所以呢?”
慕光淡淡道。
“我不信你特地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谈论一个这样不起眼的杂碎。”
他平静的面上无悲无喜。
但瞳孔深处却藏着最浓郁的厌恶和恨意。
不过他隐藏的很好,起码至今为止毒枭都无所察觉。
见慕光再一次反怼,王诺也没说什么。
不知为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总是对慕光格外宽容。
他整顿了一下表情,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研究申请。
“看看这个。”
慕光垂眸望去。
那是一份新型毒物的研究申请书。
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晦涩难懂的化学专有名词。
他不是专业人员,看不懂那些复杂的专业词汇。
但申请书最下方“申请人体活体实验”几个大字分外醒目。
这群道德沦丧的疯子,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生物实验。
为了更快将新型毒物投入市场,他们已经将目光转向了活生生的人。
“昨天研究失败才把投资人气了个半死,今天就又提上了一份申请书?呵…”
慕光微微倾靠在桌边。
嗤鼻道,“不知道几斤几两的东西。”
“我也是这样想的。”
毒枭懒洋洋道。
“不过,他们申请人体实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慕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同意过啊?”
王诺食指交叉撑着下巴,问道。
慕光瞳子一缩,他面不改色道。
“制毒工作并不由我负责,我同不同意,和他们的研究有什么关系?”
毒枭打断他。
“不要转移问题,慕光。”王诺摆摆手。
“你为什么总是不赞成人体实验呢?是因为觉得恶心?还是因为同情?”
毒枭的眼底夹杂着打量的目光。
慕光眯起双眸盯着他。
片刻后,才道,“王诺,你是在试探我吗?”
慕光俯下身体,用双臂撑着桌子,他毫不避讳的注视着毒枭。
“我只不过在做出客观合理的判断而已,同情?你竟然把这样愚蠢透顶的词语安在我身上?”
“组织里的制毒师一个个脑子里像进了水,普通的都做不好还天天想着创新型。人体实验是什么概念?你难道不明白,这意味着多大的支出?”
慕光周身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逼近毒枭。
“他们异想天开的做梦就罢了,王诺,你怎么也跟着犯浑?”
毒枭哈哈笑出声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慕光,好了,消消气。”
王诺给他倒了杯茶。
“尝尝,合作商带的正宗铁观音。”
慕光不为所动。
王诺也不恼,他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
“你说的没错,那群家伙不过是一群不懂得盈利只知道搞研究的蠢货。但是……”
毒枭摇了摇手指,“我怎么会试探你呢?”
王诺摊开双手,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来。
“同情,人类这种愚蠢而无用的情感自然不会出现在你我的身上,因为我们是真正拥有理性的优等种。”
他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修长有力的十指搭在了慕光肩膀上。
“不必怀疑我,慕光,我对你始终保持着全心全意的信任。”
毒枭恶魔般的低语呢喃在耳畔。
“从你向你那些无能同学开枪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慕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压低眉眼,抑住瞳孔中满的快溢出来的厌恶。
“心理学家将我们称之为反社会人格障碍,但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毒枭的眼底闪着拗扭而热烈的光。
“他们应该称呼我们为新社会人格。”
“爱意,羞耻,惭愧,舍弃这些一无是处的感情,只会让我们变得更理智,更强大,我们才是这新世界的主宰。”
慕光掀起眼帘子端详毒枭。
随后,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与那疯子别无二致的笑。
“当然,我们才是新世界的主宰。”
王诺满意的点点头,突然,他毫无征兆的抬手一挥。
毫无预警的,将矛头对指了那传话的年轻管事。
五年的血腥生活早已磨灭了他所有的同情和善良。
那具清冷优雅的外表下,是千疮百孔的灵魂。
郁仪站起身来,望向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道。
“既报歌在你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偷,但在我看来,一个以偷窃为生的盗贼为了不拖累我们,最终选择了自我牺牲,他是个英雄,我很敬佩他。”
慕光眼中升起莫名的怒火,他冷笑道。
“英雄?”
慕光的语气近乎带着些敌意了。
“在你们嘴里,谁都是英雄。”
英雄。
对于长久呆在缅北生活的人来说,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慕光眼神发寒。
他曾经无数次的看到过那些被扣上英雄帽子的人在原始丛林里同心狠手辣的毒贩交战。
鲜血,子弹,硝烟。
一场的激烈战争之后,运回去的就只剩下那顶名为英雄的桂冠和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慕光攥紧了拳,五指深深没入掌心。
他忽然想起,他曾经在缅甸做卧底时遇到的那个警察。
那时候的他还太过年轻,在跟随王诺部队转移阵地时,不慎被警方发现,并展开了一场残酷的交战。
就是那个时候,他碰上了一个重伤濒死的警察。
他于心不忍,将那个警察藏在一间荒废的医疗救助站进行了救治。
可在那个警察恢复清醒之后,却不顾慕光的阻拦再一次奔上战场。
慕光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战地医生都会疯了。
受伤,治疗,再受伤,再治疗……如此反复,直到那个士兵彻底死亡。
慕光到现在还记得他和那个警察最后一次告别的场景。
当时,年纪尚轻的慕光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紧紧盯着警察的双眼。
他艰难的开口道。
“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再去送死的……”
而那个年龄已经可以做他父亲的警察蹲下身来,操着一口并不流畅的中文笑着说。
“可我儿子希望他父亲是个英雄。”
慕光皱着眉毛,指尖死死揪住警察衣袖。
“……你儿子希望你活着回去。”
那个警察最终还是挣脱了慕光的手。
他离开了。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带着枪伤或弹口返回那个破败的医疗救助站。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从那一天起,慕光对“英雄”这两个字,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深深的抵触。
“你在说些什么?”
郁仪被这嘲讽的语句瞬间拱出火来,他正准备开口怒斥,却被另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警察打断了。
“慕……慕光!”
那警察显然刚刚才下车,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雨淋的湿透,他一把握住慕光双臂。
“那孩子呢?我怎么没见到既报歌?”
慕光黑棕色的眼珠缓缓上移。
是匆匆赶来的郇诚。
他焦急的抬起脸,眉睫都被雨淋的挂水。
“慕光?你怎么不说话?那孩子去哪了?你告诉我,他去哪了?!”
一旁的郁仪缓缓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扶住郇诚肩头。
“郇法医……”
郁仪遗憾的说。
“请节哀。”
郇诚浑身猛地一震,他十指像是脱了力,缓缓垂下来。
郇诚抱着脑袋,迟钝的慢慢蹲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郇诚的呼吸带着颤音,他难以接受道。
“那孩子……他才十八岁,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太晚了…都怪我……”
慕光沉默了一下,但还是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走错了路。”
可郇诚却使劲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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