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梨儿!”
温庭疏一个健步飞扑过去,伸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臂弯间的小人儿脖颈似有些红痕,他声音发颤,显然吓得不轻:“梨儿……”
“太子……哥哥……”
纪梨晚如小猫一般缩他怀里,
谁来告诉她,说好的娘亲怎么变成她的退婚对象?
真的要死了……
温庭疏紧紧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再慢慢落到摇晃来摇晃去的白绫上,神情越发晦暗莫测。
“这!我可以解释!”
纪梨晚扬声。
但门外显然又来了一帮人,不出意外定是娘亲他们,挂条白绫且没卖惨成功,她该怎么解释啊……
温庭疏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条白绫,突然宽袍一挥,掌心一转,那条白绫就被他藏于袖里,半点痕迹也没有。
纪梨晚见此一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一会儿来人她不用费劲脑汁的想解释了,
忧的是一会儿人走她该怎么费劲脑汁的解释啊……
“晚晚。”
江夫人进了屋内,见相互依偎的两人一时有些语塞。
纪梨晚挣开温庭疏的搀扶想要走江夫人那里,但刚刚迈出去一步她整个人霎时踉跄的前倾。
温庭疏猛将她重新捞回怀里:“别闹,你还带着伤。”
纪梨晚胡乱点头‘嗯’了声,再抬起眸就见不远处的江夫人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们,她心里‘咯噔’一下又不自觉挣扎,可温庭疏这次抱得紧,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咳咳。”
江夫人轻咳两声:“能看到你们如此恩爱我也就放心了,结发百年的老夫老妻都难免有小打小闹的时候,但只要能把话说开,便什么都好。”
不是……娘,你听我解释……
纪梨晚张张嘴刚说出一个‘我’,搂着她肩的手倏然收紧,“我们明白。”温庭疏浅声回道“您放心,我和梨儿情比金坚,定然不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事所干扰。”
“那就好。”
江夫人松了眉梢,笑容里更多了三分安心,她慢慢伸手揪住门后偷听的纪野星的耳朵,拧了一个度,“说起来,殿下用晚膳了吗?”
温庭疏回道:“还未。”
“那正好,晚晚也还未用膳,我这就差人安排。”江夫人笑容和蔼可亲。但纪野星疼得直跳脚却没换来分毫怜悯。
“阿娘,我……”
“闭嘴,我一会儿就收拾你。”
江夫人带着纪野星离开,给纪梨晚和温庭疏留出独处的时间。下人们很快又备上一桌饭菜——桂花鱼条,木樨香露、玫瑰卤肉、什锦蜜汤,和一瓶醇香的梅子酒。
新鲜饭菜放院里的大理石桌上,灯笼高悬几处悬挂树梢和屋檐之下。
纪梨晚瞅瞅面容淡然的温庭疏,又瞧了瞧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饿扁的肚子早已发出抗议,她默默拾起竹筷悄摸摸的夹起一块卤肉。
‘啪——’!
另一双竹筷迅速且轻的敲打下她的竹筷,夹着的卤肉霎时‘啪叽’一下又掉回盘里,纪梨晚抿抿嘴,带些楚楚可怜的眸光瞧向白袍男人,但他却看也不看,只淡淡的重新放下竹筷,面无表情。
完了……
生气了……
太子哥哥是真的生气了……
纪梨晚左瞧瞧右望望,竟没见到一个能帮得上的,她又瞟一眼温庭疏,伸出手端起酒壶。
‘啪——’!
她手背上也轻轻挨了一下。
“我给你倒酒也不行嘛……”她真的要有些委屈了。
温庭疏握竹筷的手一顿,悬空许久才缓慢的放下来,轻轻叹一口气似某种无奈的妥协,他端起酒壶先给纪梨晚的杯里倒满,后则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