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
“嗯,我今天就先走了啊,你在姥姥家好好待着。”
她的话生疏又客气,宛如陌生人一般。
她走的很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如我前十八年的生命生活里都没有她一样。
姥姥眯着眼,眉头蹙着,语气里带着丝淡漠:“别看了,人都走了。”
“我妈怎么回来了?”
“谁知道呢。”
“她和你说什么了?”
“你去问她呗!”
“那她还要…还回来吗?”
姥姥沉默良久才缓缓出声道:“可能吧。”
我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但她会回来的吧,毕竟我还在这里。
可是,谁又知道呢?
她的出现对我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就像平静湖泊中被投进一粒石子,哪怕激起层层涟漪也只是当时,终有回归平静的一天。
6.
阳春三月,小表弟降生了,这算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喜事了。
医生抱出来的那瞬间,一群人蜂拥而至的围上去,姥姥最先抱上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当即就要拿出红绳给小表弟带上。
姥姥不知从哪里听说阿门山上有个寺庙,庙里的平安符可保佑人一辈子平安康健。
故而不远万里,只身一人跑到那山上求符。
据说还是她一步一跪求来的。
我看着不远处的热闹场面,说不羡慕是假的,只能说人各有命,有人生来就被爱包围着,有人连爱是什么都没感受过。
舅妈在医院只待了一周,我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无他,每天放学我都要赶去医院照顾她。
“宋冉,给我把那个苹果削了,记得把皮削干净。”
她躺在病床上颐指气使,我只能放下手里的作业去洗苹果。
削完递给她,仅仅因为我没说话,她就一把掐在我胳膊上。
短短一周,胳膊上满是青紫。
“跟个死人一样,整天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