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眯了眯眼睛。
对明月图谋不轨?
确定说的是她?
“太后娘娘,您说的话,臣女不太理解。臣女是奉了您的命令,为明月公主调理身子的,为何,又会突然被人说成是图谋不轨呢?”
懿安皱眉。
她的每一件事情都表现得滴水不漏,现如今为何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
“二妹妹,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反驳?此事事关重大,你伤害了国家唯一的公主,尤其还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女儿。你今日这罪名可大了,要不是李家战功赫赫,太后娘娘甚为信任的话,恐怕整个李家今日,就要为你陪葬了。二妹妹,若是识趣的,趁早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将指使你的人底细全都说出来,兴许,太后娘娘会原谅你的过错。”
李春葶品了口茶,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太后娘娘,臣女真的不知道,您和长姐在说些什么。臣女绝对没有谋害明月公主的心思,太后娘娘可尽管调查。”
懿安微微俯身。
今日之事,一定有她错漏的地方。
萧太后随意的瞥了一眼。
守在一旁的掌事姑姑,立刻心领神会的开口。
“二小姐,自从你进了明月公主的寝宫,宫内就传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明月公主更是情绪激动,还大哭了起来。这多年以来,明月公主从未开口说话,更未表露任何情绪,今日之事,二小姐可否解释一下是为何?”
掌事姑姑依旧很冷漠。
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所有事情都司空见惯了。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碍她的情绪。
懿安眯了眯眼睛。
明月确实大哭了起来,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才会被人说为是,图谋不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非常的好解决。
总比自己的身份暴露,要容易的多。
“太后娘娘明鉴,臣女和明月公主一见如故,于是,公主情不自禁,和臣女说了她心中的烦闷,说到情动之处,公主没有忍住,才大哭了起来。”
“二妹妹,瞧你这谎话编的,一点含量都没有。明月公主多年未开口说话,这是举国人尽皆知之事,姐姐到不知,你是何方神圣?”
李春葶嗤笑一声,谎话说的这么容易拆穿。
还真是找死呢。
“臣女所说每句即为真,太后娘娘如果不相信臣女,大可派人去检验,臣女绝无怨言。”
懿安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萧太后神情微动。
不置可否的是,她也非常希望是这样一个情况。
若是明月真的开口说话……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萧太后给了掌事姑姑一个眼神,姑姑立刻就退下了。
“太后娘娘,依臣女看,您就是太过慈善了,竟也会相信,我这二妹妹的无稽之谈。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李春葶撒了个娇,满是对懿安的嫌弃。
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而已。
还真以为,能够凭借明月公主,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山鸡就是山鸡。
就算飞上枝头,也绝对成不了凤凰。
“大姐,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水落石出,现如今,就连太后娘娘,都没有下定论。妹妹倒是不知,姐姐是如何就定了妹妹的罪的?姐姐又是何居心?”
懿安眯了眯眼睛。
她心里的算盘,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李春葶攥了攥帕子。
是何居心吗?
当然是想要杀了她的居心。
萧太后依旧坐在那里,冷漠的看着她们自相残杀。
都是从府里的小姐,才坐到太后的位置的,对于她们两个心里打的算盘,萧太后明白的不得了。
只是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片刻,门外有了一声响动。
门外缓缓走进来了一个人。
步步青莲,体态轻盈,盈盈如坠。
萧太后并未抬头,轻阖上了眼睛。
懿安不可思议的看着进来那人。
她怎的出来了?
不要身子了?
“儿臣见过母后。”
明月撩起裙摆,轻轻跪了下去。
萧太后顿时被吓到了。
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地上跪着那人,并不是本该回来的掌事姑姑。
而且她的宝贝女儿。
“明月?!你怎的出房门了?怎么也不多披一件衣服。是谁这么疏忽?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萧太后急的,赶紧从塌上起身,将腿上盖着的毯子,围在了明月身上,赶紧将她扶起来。
懿安见到这熟悉的一幕,终于才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后。
不管她发生多大的变化,她爱护女儿的心都从未改变。
那么,当年那事,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春葶也非常的不可思议。
传言说,明月病重,早已不能下床走动。
今日,这是见鬼了吗?
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能够惊动这个,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尊贵公主。
明月公主现如今,都已成为了整个国家的宝贝了。
萧太后更是将她供了起来。
“儿臣今日若是再不来,还不知道,儿臣的朋友,正蒙受不白之冤呢。”
明月轻轻一笑,虽然脸色还一如之前的苍白,但总算是有些活人气了。
萧太后见着她这样的转变,惊喜的不停落泪。
自己的女儿……终于开始有好转了。
终于从当年的噩梦中,缓过神来了。
现如今,也终于能够放下过去,开始交朋友了。
虽然只是李府的一个庶女,但总归也算上的台面。
“好好好,这件事情是母后不好,母后定会给你的朋友一个交代。”
萧太后感动极了,泪流满面的。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明月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这样的转变,萧太后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掌事姑姑去到明月寝宫的时候,明月早已从宫女口中听到了些消息。
急得她立刻梳妆打扮,终于堪堪赶到。
掌事姑姑也十分欣慰,终于开始变化了。
姑姑本来想让明月休息便可,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她,最好穿得厚了一些,由众人拥护,保护着,用娇子慢慢的抬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