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肖聿昊岳林的其他类型小说《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嘎嘣儿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一。”肖聿昊轻唤道,怎奈凤一却一剑猛地刺了过来。“噗”,一股鲜血从肖聿昊口中喷涌而出,他缓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处于石壁之中,原来适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罢了。正当肖聿昊怅然若失、迷惘之际,令人称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吐出的鲜血恍若小蛇般在符咒间快速游走,符咒须臾急速缩小,“嘭”的一声自肖聿昊胸口快速进入其体内。肖聿昊扶着胸口疑惑不解,背后忽的传来重重一击,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醒来时幻境中的一切俱已不记得了。“丫头,快来看,爷爷这次给你找的夫婿一定包你满意。”只见老者快速走进来,指着地上的肖聿昊一脸自信地对其身后一容貌清丽,后背竹篓的姑娘说道。“哼,不及我阿牛哥哥半分。”姑娘满目鄙夷地看着肖聿昊,不满地说。“阿牛那憨小子哪...
《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凤一。”
肖聿昊轻唤道,怎奈凤一却一剑猛地刺了过来。
“噗”,一股鲜血从肖聿昊口中喷涌而出,他缓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处于石壁之中,原来适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罢了。正当肖聿昊怅然若失、迷惘之际,令人称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吐出的鲜血恍若小蛇般在符咒间快速游走,符咒须臾急速缩小,“嘭”的一声自肖聿昊胸口快速进入其体内。
肖聿昊扶着胸口疑惑不解,背后忽的传来重重一击,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醒来时幻境中的一切俱已不记得了。
“丫头,快来看,爷爷这次给你找的夫婿一定包你满意。”
只见老者快速走进来,指着地上的肖聿昊一脸自信地对其身后一容貌清丽,后背竹篓的姑娘说道。
“哼,不及我阿牛哥哥半分。”姑娘满目鄙夷地看着肖聿昊,不满地说。
“阿牛那憨小子哪一点能配上你啊?爷爷给你找的哪一个不比那臭小子好百倍,千倍!七七,今天我告诉你,日后你再去找阿牛,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肖聿昊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头儿对自己孙女的心上人不满意,为了将两人拆散,才会这么急切地帮其找夫婿。
肖聿昊忽的计上心来,只听他对老者说道:“前辈,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是断不能做您的孙女婿的。”
肖聿昊谎称已有心上人,只是希望老者可以尽快将自己和凤一放了,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却不停浮现出凤一那惊为天人的容貌。
“不,不,不……”他心中不停呐喊,拒绝道。
“我管你心上人还是心下人,我老头儿看上你了,你就必须做我的孙女婿!我孙女七七漂亮可爱,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儿,断不能允许别人来拒绝她!”老者霸道地说。
七七瞬间明白了,人家明明已经有心上人了,爷爷还强制将人家留下来,简直是太不讲理了:“爷爷,人家都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又何必将人家拆散呢?况且我也有阿牛哥哥了,我喜欢阿牛哥哥,此生非阿牛哥哥不嫁,不管您给我找谁,我说不嫁就不嫁,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日后您若看上谁,觉得谁好,您就嫁过去呗!”
“你个死丫头,竟敢消遣你爷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老者气得满脸通红,脱下一只鞋狠狠扔向七七。
“爷爷,您别每一次都这样恼羞成怒,不讲道理成吗?婚姻大事要讲究你情我愿,您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七七快速闪躲,边跑边对着身后的老者大声嚷嚷,老者则怒气冲冲地追在她后面气喘吁吁地说:“哼,死丫头,我只知道婚姻大事要遵循父母之命,你父母如今俱已不在了,你的婚姻大事要我说了算才行!”两人就这样围着肖聿昊一个追,一个跑,直看得他眼花缭乱。
“哎,我说你们停下来好吗?”
肖聿昊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无奈地劝解,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菜摊上的白菜,一个极力推销,大声吆喝,而另一个却非常嫌弃,不愿购买,但却没人在乎白菜的意愿。
“爷爷,您是追不上我的,趁早放弃吧,这些年我早就被您练出来了。”七七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得意洋洋地说。
“哟哟……”
老者突然非常痛苦地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紧闭双眼,难受的直哼哼。
“爷爷,您怎么了?”七七和肖聿昊赶紧跑到老者身边。
“嘿嘿,终于让我抓住你了!”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紧紧抓着七七的手,笑眯眯地说。
“爷爷,您耍赖!哼,为老不尊!”七七撅着嘴巴,不服气地看着老者。
老者在七七后背狠狠拍了一下:“死丫头,怎么跟爷爷说话的,什么叫为老不尊,这叫兵不厌诈,爷爷都教过你多少回了。”
“哎哟。”七七痛得尖叫连连。
“是不是打痛了,快让爷爷看看。”老者说着便伸出手在七七后背上轻轻按摩。
肖聿昊看着玩闹嬉戏的爷孙两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任九天,往日在风鸣谷,他和师弟岳林总是调皮捣蛋惹师父生气,气得师父拿着笤帚满风鸣谷追着他们打,可是每次逮到他们师父就只会大声嚷嚷,根本不舍得下手打他们。眼泪不知不觉溢满了肖聿昊的眼眶,与师父、师弟分别多日,也不知他们在凌睿宫怎样了。
“咚咚咚”,隔壁传来巨大的砸门声。
“爷爷,您快听听,隔壁的人又开始砸门了,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那人一直未有停歇,不断尝试破解之法。”
七七的话恍若一根羽毛在肖聿昊心间不停飘来飘去,令其浑身奇痒,但却抓不得,挠不得!
“凤一。”肖聿昊喃喃自语,此刻凤一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前辈,我自知不是您的良选,还请您将我和凤一放了。”肖聿昊对着老者诚挚地说,隔壁的声响,让他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此刻他只想快些见到凤一。
“爷爷,您就赶紧将他们放了吧。”七七拉着老者的手撒娇般的说。
“哼,你不喜欢这个小子,爷爷不勉强你,不会强迫你嫁给他,但是,我不能将这个小子放了!”老者看着肖聿昊对七七说道。
“为什么?”肖聿昊和七七不约而同地大声喊道。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昨日这小子竟敢作弄我!”老者想起昨天肖聿昊佯装洞房欺骗他的事情,只气得咬牙切齿。
“爷爷,他怎么欺骗您了?”七七一脸天真地看着肖聿昊满脸疑惑地问老者。
肖聿昊霎时羞得满脸通红,他唯恐老者将昨日之事告诉七七,慌忙说道:“哈哈哈哈,那个小事情而已,不值得一提。”
“哼!”老者将头扭过去根本不看肖聿昊。
“前辈,我昨日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出此下策的,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肖聿昊说着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爷爷,我看他也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之人,既然这位公子已经给您道歉了,您就原谅他,将人家放了吧。况且此事是您有错在先,私自将人家拘禁在此。”
七七拉着老者的胳膊娓娓劝道,老者略有所动,脸色也渐渐缓和过来,未过多时只见他缓慢开口:“哼,若要我放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能过了我的玲珑局。”
肖聿昊从未听说过玲珑局,但见七七满脸为难地说道:“爷爷,您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您这玲珑局谁能闯过啊?”
“哼,那就没办法了。”
老者说着就要拉着七七走出石壁,锁闭封印,只听肖聿昊朗声说道:“前辈,我愿一试,如若我过了您的玲珑局,还望您遵守诺言将我和凤一放了。”
“公子,请放心,今日我来作证。”七七真诚地说。
老者迅速打开结界,七七率先走出石壁在前方引路,肖聿昊则跟在二人身后,随其来到另一处,抬头一看此处乃是老者的书房。
“哇!”
一进入书房,肖聿昊便忍不住惊叹,此处与石壁不同,恍若一座巨大的水晶宫,书房上下两端均被打造得晶莹剔透,人站在其中,仰头可以望见碧绿的湖水随风泛起的阵阵涟漪,低头则可以在地面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样貌。而墙壁上则俱是白色镂空的书架,其自屋顶一直延伸到地面,自上而下均是摆满了各类书籍,数不胜数。在书房正前方则摆放了一张红色的案几,上方笔墨纸砚端放整齐。
老者走到案几旁边,端坐一方,而后伸手示意肖聿昊坐下来。只见肖聿昊迅速掀起衣摆满腹疑虑地坐于老者对面。
“爷爷,可以开始了吗?”七七询问老者。
“嗯。”老者一边整理自己的白色长须一边点头应答。
“公子,请在上方写一字。”七七走到肖聿昊身边,将笔墨纸砚端放于他面前。
“前辈,可否告知在下何为玲珑局?”肖聿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老者请教。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了解玲珑局所谓何物,才能安然无恙地破解此局。
老者并未言语,而是满脸慈祥地望向七七,七七立刻会意,转身对肖聿昊说道:“公子,请坐。”
她伸手示意肖聿昊坐下来,而后接着说:“所谓人生如字,字如人生,玲珑局乃一字耳。公子心中秉持什么,便可在纸上写下来,玲珑局自会根据公子所写的字将公子引入幻境。不过,七七在此要提醒公子,此局过于凶险、复杂,公子莫要过于纠结心中执念才好。”
肖聿昊向来秉持世人不应将派别作为衡量善恶是非的唯一标准,孰是孰非,孰正孰邪,更不可因派别而妄下结论。妖魔也有良善之辈,名门亦有奸佞之徒,法道之内,应有天理人情在,不宜偏私,令天地之间异法也。因此,他希望天地之道法可“不戚戚于妖魔,不汲汲于名门。”想到此他便拿笔迅速在纸上挥洒一“灋”字。
“好。”肖聿昊写完,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冲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前辈,到现在我还不知您究竟是何人,如今我就要进这玲珑局了,还请您告诉我。”肖聿昊满脸真诚地望着老者。
“出不了玲珑局者不配知道我的姓名。”老者说着便挥了挥手,须臾之间肖聿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入字中,进入了玲珑局。
“啊……”
这股力量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肖聿昊夹裹其中,他的身体亦随其不停转动,顿时便觉头痛欲裂,四肢无力,简直是痛不欲生。
恍若过了好久,只听“嘭”的一声,肖聿昊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从中狠狠甩出,身体直直坠入无尽的海水之中。他的身体迅速向下坠落,海水也随之快速袭来并紧紧压迫着他向下滑去。此刻他仿佛被人扼住喉咙般,只觉呼吸困难,胸闷气短。他闭着眼睛随着海水慢慢沉落到海底,海水瞬间便将他吞没。忽然他睁开血红的双眼,奋力挥动手脚,拼命向上游去。但是海底却犹如无尽的魔域,肖聿昊越是拼命向上游,它越是用力向下压迫着他,狠狠地将他吞噬其中,以显示它的强大。肖聿昊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向上游去。
“噗!”
他吐出一口苦涩的海水,抬头迎向刺眼的阳光,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终于从海底游上来了!肖聿昊从腰间快速取出黄泉,将其从剑鞘拔出,用力向空中一抛,但是不知为何黄泉竟“啪”的一声掉了下来,肖聿昊慌忙接住黄泉,满腹疑惑地望着茫茫的海域,陷入沉思:黄泉为何不能在此处飞行?
此刻的他犹如一根浮草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远处海天一色俱是看不到尽头。他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陷入了迷茫。从海底游上来已然费尽了他很大的力气,如今又要怎样才能跨越这茫茫大海呢?
塔外已是朗月星稀,如若太阳升起封灵塔就要消失于大海上了,何时出现,出现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准。肖聿昊想到这里便快速推开四楼的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塔内地上爬的,空中飞的俱是各类异虫,有些甚至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它们中的任何一种都是修炼之人在短时间内快速增长灵力,提升修为的法宝。但此举倒行逆施,有违正义,因此被世人称为恶逆之灵封印在此。
这些异虫唯恐肖聿昊将其食之,都是躲得远远的,睁大双眼警惕地看着他。
肖聿昊心下了然朝五楼疾驰而去。此刻令人毛骨悚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身后居然趴着一只怪虫。别的异虫都将肖聿昊视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不知它为何要爬到肖聿昊身后。它的体形尚未有指甲盖大,像鳖,却只有三只脚,嘴巴似尖刀,眼睛像红豆。它停留片刻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他的体内。
肖聿昊迈进五楼刚要伸手,大门却忽的自己打开了。他始料未及,警觉地立在原地,但见一体形大如牛,状似麒麟,全身黝黑,双目有神,额上长着一坚硬之物的怪兽朝自己奔来。
“你可知错?”怪物忽的开口厉声质问。
“你是神兽廌!”肖聿昊难以置信地惊呼。
神兽廌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更能与人对话!
它嫉恶如仇,当其发现奸邪之人,便用独角将之触倒;它公正严明,不以门派判别是非善恶。无论何时,无论何人,即便是玄门中人犯错,神兽廌都会公平、公正地秉法处理。它会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然后根据所犯罪行将其抵死或者吃掉,此举令人不寒而栗。因此,自古以来神兽廌都是天地间道法的象征,正义的化身,世称“法王”。封灵塔便是由它镇守。
肖聿昊望着神兽廌,弯下身满目诚恳地问道:“不知我所犯何错?”
神兽廌却一语不发忽的朝肖聿昊迅速抵来。
肖聿昊快速闪躲,心中纳闷不已:自己向来是非分明,嫉恶如仇,以锄奸,杀尽天下奸佞之人为己任,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亦非嗜血之灵、邪恶之灵、奸佞之灵、不道之灵、不义之灵、恶逆之灵,神兽廌为何要攻击自己?
神兽廌能通人言,懂人性,智慧颇深,它从不妄加施法,所以当其再次向肖聿昊抵来时,他猛地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再次诚挚地问道:“我从未作奸犯科,从未奸淫掳掠,从未滥杀无辜,我非十恶不赦之人,不知今日我所犯何事?”
神兽廌注视着肖聿昊的眼睛,突然长啸一声,转身进入大门之中。
塔内赫然摆放一黑色大鼎。神兽廌来到大鼎旁边,独角朝其狠狠地抵了下去,“当当”之声骤然响起,肖聿昊神识渐失,陷入昏迷。
当他醒来时,却置身于荒野之中。此处竟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法王,您在哪儿?”
空中骤然响起一诡异之声:“哈哈哈哈,你可知法王为何要杀你?因为他们都是你杀的,你杀的!”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
一黑影应声而来。但见他面目虚幻不断,令人无法辨别。
“你是何人?”
“我就是你啊!”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和肖聿昊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你以为小爷我是三岁孩童吗?这些人的死定与你有关,看招!”肖聿昊满脸愠怒,说着便持黄泉朝黑影劈去。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黑影快速闪躲,他的五官须臾清晰起来。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幻成我的模样?”肖聿昊望着眼前与自己分毫不差的脸惊奇不已。
黑影一语不发,忽的朝肖聿昊胸口飞去,刹那便与他合为一体。
“啊……”
肖聿昊顿时面目狰狞,口中厉声大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不!你快从我体内出来,出来!”空中响起肖聿昊的咆哮。
“我是你心中的邪恶之灵,除非你死,否则我都将与你如影相随,不分不离!”
“撒谎!”肖聿昊说着竟持剑朝胸口刺去。
“杀了他,将他杀了!”
一群人忽然杀了过来,挥舞着兵器在肖聿昊身边厉声叫嚣。从其服饰便可看出他们俱是玄门中人。
“杀我?做梦!”肖聿昊右手猛地一挥,一群人霎时倒在血泊之中。
“住手!你疯了吗?”肖聿昊紧握右手,难以置信。
“逆徒,还不自刎以谢天下!”任九天突然从天而降,剑指肖聿昊。
“师父!”肖聿昊猛地跪了下来。
自从拜在任九天门下,二人向来都是情如父子,任九天从未以这样的神情与肖聿昊说过话。
“师父!”肖聿昊眼中满是幽色,他轻唤着,朝任九天爬去。
“逆徒!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我任九天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任九天忽的一剑劈了下来:“去死吧!”
“公子,公子,莫要沉溺,快快醒来!”是七七的声音。
肖聿昊猛地睁开眼睛,泪水顿时滑落下来。
“恭喜公子成功破解玲珑局!”七七满目惊喜地看着肖聿昊。
肖聿昊心中却无半分惊喜,他一想起适才的情景只觉心如刀割,沉痛不已。
“公子,我这就让爷爷将那位公子放了。”七七说着便要搀扶老者起来,外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三人快速走出书房,只见凤一持剑站于榕树旁。肖聿昊一见凤一便快速跑了过去,紧张地看着。
“无事。”凤一朝肖聿昊笑笑,轻声说。
“凤一拜见青山老人!”
“青山老人?”肖聿昊看着凤一满脸疑惑。他并不知道李菀儿与青山老人的渊源,也从未听过此人。
“对,他就是不问玄门中事的青山老人。”凤一看着老者满目坚定地说。
“二位见谅,我爷爷正是青山老人。他老人家总怕我遇人不淑,不能觅得良人,于是每次见到优秀的世家公子总会掳过来想要给我做夫婿,奈何我早已心有所属,只是爷爷不满意罢了。还望您二位莫要怪罪爷爷。”七七笑着缓缓说。
“希望如此。”凤一盯冷冷说道。
“真的,请你们二位莫要误会。我有心上人,他叫阿牛,如若不信,我可以将阿牛哥哥唤来,你们可当面一问。”七七说完便打开门朝外跑了出去。
“啊,爷爷快来,外面有一个怪人!”门外响起七七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青山老人、肖聿昊、凤一三人慌忙奔去,可眼前除了七七再无任何一人。
“叮当叮当”,熟悉的铜铃声再次响起。
“师兄?”凤一喃喃自语。
“那人是否身穿盔甲,脸戴面具?”肖聿昊询问。
“嗯,公子怎的知道?我刚刚一叫,他便朝那个方向跑了。”七七一边手指怪人逃跑的方向,一边诧异地望向肖聿昊。
“走。”凤一朝肖聿昊颔首,而后朝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告辞。”肖聿昊朝青山老人和七七拱手,转身朝凤一追去。
“主人,这些燕门弟子的尸首要如何处理?”七七的眼神忽的异常狠辣,再无少女的烂漫。
“烧了!”青山老人捋着胡须淡然回道。
七七走至茅屋,掀起木板,果见众多燕门弟子的尸首横陈其中。
肖聿昊和凤一沿寻“叮当”之声一路来到了妖都。
“凤一,你不觉得妖都太过诡异了吗?”肖聿昊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一脸恐惧地对凤一说。
往日的妖都周围全是结界,若想进入其中谈何容易,但今日的妖都却处处透露着诡异:四周没有结界,甚至连妖都内部都是静悄悄,空荡荡的,无人值守,更无人防备。
“凝神,戒备!”凤一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一阵狂风疾驰吹来,里面还夹裹着浓烈的血腥之气,阵阵铜铃之声亦随其清晰地响起,二人相视而望,寻着铃声迅速朝前方奔去。
可是二人到达妖王府邸紫幽宫时那阵铃声忽的消失了,再无踪迹可寻。
“凤一,快看!”
紫幽宫门前不知为何聚集了大量玄门中人,从服饰上看五大玄门俱在其中。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妖都今日的异常与他们有关?
肖聿昊和凤一都是满脸疑惑,他们快速掩身,躲在暗处。只见他们抬着巨大的箱子纷纷从紫幽宫走出。这些箱子均包裹严密,从外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血!”肖聿昊指着最后一个箱子,赫然发现阵阵鲜血从其流出。
“嗯。”凤一轻哼,随即满脸凝重地望向紫幽宫。
“哒哒哒……”悠悠马蹄之声在空中响起。玄门众人闻声迅速恭敬地站于两边。但见一黄色的马车悠然走来。
马车径直停在紫幽宫门前,这时一绿皮蛇妖火速从紫幽宫跑出,奴颜媚骨地将耳朵伏于窗前。从绿皮蛇妖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车中之人应当在向他吩咐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过多久便见其带着众多玄门中人朝西奔去。
绿皮蛇妖离去之后,剩下的玄门众人带着箱子也很快离开了,紫幽宫门前霎时变得冷冷清清的。
“走,我们进去看看。”肖聿昊望着紫幽宫大门坚定地说。
铜铃声到此处便消失了,那人是否身在其中?
只见二人快速越过紫幽宫大门,向里走去。一路上寂静无声,空空荡荡,如过无人之地。
未过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紫幽宫最机密的地方——议事厅。此地往日必是重兵把守,当现在却是厅门大开,满地狼藉。想到玄门众人抬走的箱子以及箱子里流出的血,肖聿昊说道:“里面的妖大概俱被玄门抓去了。”
“嗯。”凤一轻声应道。
肖聿昊盯着厅中破烂不堪的桌椅疑惑地说:“凤一,妖都此次的遭遇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妖王苍济修为颇深,妖都又有众多法力高强的大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绿皮蛇妖。”凤一言简意赅,肖聿昊顿时恍然大悟。
“对,绿皮蛇妖对马车中人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必然是已经降服于他,他们里应外和将妖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妖都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肖聿昊拍手说道。
“我最狠背信弃义之人,绿皮蛇妖当真是卑鄙、无耻。不知马车之中究竟是何人?”
“能号令五大玄门的大概只有此人。”
“你是说他?妖王苍济向来纪律严明,不允许妖界随意挑衅滋事,在他的治理下,妖界与玄门之间亦是很少发生事端。他为何要来妖都?又为何要与妖都发生如此激烈的斗争?莫非玄门与妖都之间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为了……”
想到这里,肖聿昊难以置信般看向凤一。
“能让五大玄门同时来妖都的,除了这个,我尚且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凤一满目凝重,荒林的云鹰阁杀手,墓林的黑衣人已然说明魔石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师兄林慕白杳无音信,即便她和肖聿昊沿着铜铃声追到此地亦是未寻得师兄的任何踪影,想到此处,一片阴霾霎时便笼罩在凤一心间,挥散不去。
“凤一,是与不是,我们一探便知。”
肖聿昊拉着满脸阴云的凤一正要离开时,脚下却忽的传来“咚咚”之声。不久便见一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地下钻出。
“爹爹,快将拉我出来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对肖聿昊喊道。
“爹爹?谁是你爹爹?”肖聿昊看着那张白白糯糯的小脸满目惊慌。
“你啊,你就是我爹爹啊!”小男孩儿拉着肖聿昊的腿脚从地下快速爬出来。
“原来这才是你的珍品!”凤一看着小男孩厉声说道。
“凤一,你听我解释,我……“
“不必了!”凤一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忽听小男孩喊道:“怎的两个爹爹,不是说是爹爹和娘亲吗?你们两个到底谁是我的爹爹?谁是我的娘亲?”
肖聿昊和凤一顿时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地看着小男孩。
“当然我是爹爹,他是娘亲了!”肖聿昊忽然指着凤一嬉笑着说。
“爹爹,你不要走,不要离开玥儿,爹爹!”
“玥儿,不要怕,有我在,玥儿。”南子弋紧紧握着兰兮玥的手,看着昏睡中的她眼里满是心疼。
兰兮玥则眉头紧皱,嘴角不停抽泣,但见她忽的坐起身,凝望着南子弋急切地说:“你不要走,在这世上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走,玥儿,我不走。”
南子弋回望兰兮玥,反手紧握她的双手,眼中波光流动似星辰大海。
兰兮玥猛地抱住南子弋,趴在其肩上哭泣道:“大哥哥,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大哥哥,你不要离开玥儿!”
“原来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在你心中我依然什么都不是,你心中想的、念的,都只有他一人。”
南子弋喃喃自语,双眼空洞,任凭兰兮玥趴在肩上。
“少主。”
一青阳门弟子忽然出现在船舱轻唤道。
南子弋轻轻挥手示意他在门外等候。
“玥儿,我待会儿再过来陪你。”他将陷入昏睡的兰兮玥轻轻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柔声说。
一出船舱,南子弋的神情忽的冷冽起来。
“怎样了?”
“回禀少主,门主带领玄门弟子现下已到云城。”
“他呢?”
“属下无能,一入云城便查不到他的行踪了。”
“此处到达云城还需几日?”
“回少主,全力开船最快也得两日。”
“嗯。”
南子弋挥手示意青阳门弟子退下,他望着茫茫天际,陷入了沉思。
南风当日忽的同意他与兰兮玥的婚事其实是为了得到那个东西。而兰肃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只是为了给兰兮玥找一庇护的靠山,因为他早已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他们一个为了利益、一个为了女儿的安危,谁也不曾考虑这段婚姻到底能给兰兮玥和南子弋二人带来什么,他们是否两情相悦,是否能够长长久久、幸福永远。
那日,南子弋跟着兰兮玥带领青阳门弟子火速赶往蛊王宗,奈何还是来晚了。只见一众装裹严密的黑衣人竟将蛊王宗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入其内。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攻蛊王宗?”南子弋看着宗外人影攒动的黑衣人问兰兮玥。
“不知。”
“蛊王宗可曾有过仇家?”南子弋再次询问。
“不曾。”兰兮玥坚定地回答。
“他们会是谁?”
南子弋、兰兮玥望着来势汹汹的众人俱是一脸迷惘。
“小姐,怎么办?”阿奴看着眼前的形势焦急地问。
“走,进密道。”
兰兮玥满眼忧色,一路上她都试图用紫蝶和阿爹联系,但都一无所获。蛊王宗危在旦夕,阿爹不知现下怎样了。兰兮玥想着一路朝宗外的小溪奔去。
此处掩映于茂密的草茎之中,不仔细留意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竟还有一涓涓细流。
阿奴一马当先,拨开攒天高的芦苇,一头扎进溪流之中。
兰兮玥紧随其后,南子弋则跟在她身后,紧紧护着她。
南子敬若有所思,片刻也轻轻挥手带领青阳门众人进入密道之中。
穿过暗无天日的密道,众人很快来到蛊王宗内。但见宗内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全无当日人流穿动,井然有序的场面。
“阿爹!”
兰兮玥厉声尖叫,却空无回应。
“小姐,星月洞。”阿奴轻声提醒。
“对。”
兰兮玥猛然清醒朝李莞儿坟冢走去。李莞儿去世,兰肃万念俱灰,为保李莞儿尸身不腐,永存于世。他便在蛊王宗修得一洞府。此洞上方积雪成冰,下端岩浆涌动,可谓世间奇景,因而得名“星月洞。”兰肃每每念及李莞儿便会常驻于此,久久不离,此情此景让人为之动容。
兰兮玥推开星月洞的大门果见兰肃正端坐于李莞儿面前。
南子弋、南子敬众人看到眼前景色俱是满脸诧异,惊叹不已。
只见李莞儿仰面卧于一巨大的寒冰之上,其上冒着白色的蒸汽,好似仙雾寥寥。而寒冰下方则是耸动的岩浆,看着恍若赤色的大蟒,令人不寒而栗。
“阿爹。”
兰兮玥轻唤。
“玥玥,你怎的回来了?”兰肃转身看着兰兮玥满目诧异。
“不是您让紫蝶唤我回来的吗?”兰兮玥走到兰肃身边不解地说。
“紫蝶?”兰肃口中默念忽的盯着南子弋厉声说:“令尊果真心思缜密,唯恐我不将东西交出来竟把玥玥唤回来。不知南公子可有参与其中?”
“南风?”
“父亲?”
兰兮玥和南子弋都是一脸不解。
兰兮玥忽的醍醐灌顶,怪不得一路上俱是与阿爹联系不上,原来紫蝶根本不是阿爹发出的。可南风为何要这样做?她还来不及细想,只见兰肃站起身看着洞内的青阳门众人沉声说:“我既已答应你和玥玥的婚事,便是将我蛊王宗送给了你们青阳门,那个东西迟早是你们青阳门的,这也是你父亲南风同意你和玥玥婚事的原因,而我之所以也同意这门亲事无非想给玥玥找一依靠。可你父亲呢?既想独吞,又怕众人诟病,于是便设下这大义灭亲的戏码,带领玄门众人围攻我蛊王宗。”
“您说围攻我们蛊王宗的是玄门众人?”
“对,五大玄门俱在!”
“为什么?”南子弋发问。
“为什么?你的好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兰肃注视着南子弋狠狠说。
“伯父,家父所做一切我根本不清楚,也从未参与。我对玥儿的心意,伯父您应该清楚,我断不会为了其他影响我们的婚事。”南子弋焦急地解释,唯恐兰肃误会解除他与兰兮玥的婚事。
“哈哈哈哈,没曾想你父亲会有你这样光明磊落的儿子。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们蛊王宗的万灵蛊虫!”
“万灵蛊虫?”
兰兮玥惊呼,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阿爹说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玄门中人都要争相抢夺呢?
“万灵蛊虫是你阿祖,我的父亲培育出来的,此物颇具灵性,其歌声可呼唤万物,故称万灵蛊虫。它甚是娇贵只得寄养于胸口以心头血滋养方可成活。”
“他们为何要这万灵蛊虫?”
“为了得到魔石!”
“魔石?”
洞内除了南子敬皆是满脸诧异,不约而同大喊。
“阿爹,魔石不是百年前就被销毁了么?这万灵蛊虫还能将其唤出来不成?”
“魔石并未销毁,尚存于世。这些玄门中人口口声声为了光明大义,其实专干偷鸡摸狗之事,人人皆是想将魔石据为己有。”
兰肃尚未说完便见一众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正是围攻在蛊王宗外面的人。
蛊王宗外面别说昆虫蛇蚁无数,还有变幻莫测的结界。这些人是如何进来的?
“南子弋!”
兰兮玥惊呼,他明着是为了帮自己,其实竟是为了给玄门众人引路。
“卑鄙,看招!”兰兮玥说着挥起长鞭朝南子弋狠狠抽去。
“玥儿,你快停下,你听我说!”南子弋并未出招只是飞身闪躲。
“玥玥,停下!”兰肃忽的厉声大声,呵斥兰兮玥停手。
兰兮玥只得停下手里的鞭子朝兰肃身边奔去。来者人数众多,而他们只有三人,加上娘亲的尸身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兰兮玥望着洞内黑压压的众人,满脸凝重。
南子弋带着兰兮玥来到灵溪镇的一家客栈,而后径直抱着她进了二楼的客房。
阿奴见状则快速跟了进去,直直地立于南子弋身后。
“出去!”南子弋顿时疾声厉色。
“保护小姐是我的职责,没有小姐的吩咐,阿奴是不会离开的。”阿奴应声说道。
“我是玥儿的未婚夫!”
南子弋故意加重“未婚夫”三字,希望阿奴明白自己的身份。
“小姐并未承认,所以阿奴不能出去!”
阿奴的话像一把利剑径直插入南子弋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是啊,她并未同意,否则她又怎会偷偷离开蛊王宗,到处躲避自己的追踪呢?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恐怕她也不会同意自己将两人的婚约说出来。”
南子弋眼中溢满了苦涩,他伸出手很想轻轻抚摸一下兰兮玥白皙的脸庞,但却忽然停滞在半空,呆愣愣地看着床榻之上的兰兮玥,嘴里喃喃自语道:“她终究还是不喜欢我……
“你在此好生照顾玥儿,她后背有伤,我让老板娘上来帮玥儿处理伤口。”
南子弋丢出这些话便怅然若失般地走出了房间。
许是兰兮玥太累了,许久才悠然醒来。她睁开双眼茫然地环顾四周,当看到恍如柱子般立于床边的阿奴时忽的立起身,焦急地问道:“阿奴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哥现下到底在何处?”
阿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含愧色地说道:“小姐,都是阿奴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你赶快起来,我不想听到这些,我只想知道大哥哥在哪儿?他怎么了?”
兰兮玥心急如焚根本听不得任何与肖聿昊无关的事情。
“玥儿,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南子弋的声音,兰兮玥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便快速走了进来。
“请你出去,我在处理家事,没空招待你,而你也不方便聆听!”兰兮玥的声音简直是冰到了极点,其对南子弋的厌恶之情亦是溢于言表。
“玥儿,你自烈焰山回来一直昏睡到现在。我怕你醒来腹中饥饿难受便借用客栈的厨房为你做了一碗白粥,你快些趁热喝了吧。”
南子弋说着便将手里的白粥递于兰兮玥,兰兮玥这才看到南子弋手里当真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她非常讨厌此人,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的死缠烂打,以至于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令人讨厌至极。兰兮玥想都没想便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多谢南公子的好意,但我极不喜白粥,还请南公子带回去吧!”
“你是不喜白粥,还是不喜我?”
南子弋捧着白粥,注视着兰兮玥正色问道。
“都不喜!”兰兮玥盯着南子弋直言不讳地说。
“是不喜欢我才会讨厌我做得白粥吧。”南子弋眼中晦涩不明,语气颤抖地说。
“是!”
“为何?你讨厌我,不肯接受我,是否因为肖聿昊?”
“你怎的知道大哥哥的名讳?莫非你见过大哥哥?”
“果真是因为他!”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肖聿昊的下落呢?”
兰兮玥的态度让南子弋愁肠百结。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听了南子弋的话,兰兮玥瞬间灿若星辰,双眸闪闪发光。
“你当真是因为他不肯接受我。”南子弋失魂落魄轻声说道。
“大哥哥在哪儿?”兰兮玥再次询问。
“如果我不告诉你会怎样?”南子弋反问。
“你不必戏耍于我,不管怎样,兮玥多谢南公子出手相救。”
兰兮玥说完快速走向门边,声音冰冷而疏远:“我们的事,日后再说,阿奴哥哥,我们走!”
“你去哪儿?”南子弋将白粥放于桌上慌忙抓住兰兮玥的胳膊焦急地问。
“放开!”
兰兮玥用力去推南子弋,奈何根本推不动。
“放开!”
兰兮玥厉声叫嚣,可南子弋并未松手,而是牢牢抓着兰兮玥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南公子,请自重!”
阿奴唯恐南子弋对兰兮玥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立即跟在两人身后。
“南子弋,你疯了吗?你究竟要做什么?”
兰兮玥见南子弋将自己带到另一个房间顿时满目羞愤,只见她用力甩开南子弋的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南子弋的半张脸霎时便肿了起来。他望着怒目切齿的兰兮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只觉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酸涩之情瞬间流遍全身。
“小姐,是肖公子。”
阿奴指着榻上之人兴奋地说。
兰兮玥难以置信地转身,果真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正躺于床榻之上。她快速来到肖聿昊身边,右手轻轻抚摸着肖聿昊的脸颊:“大哥哥,我来了,我找到伏仙草了。”
肖聿昊却毫无反应的静静躺在床上。
“大哥哥怎么了?我当日在大哥哥身上种下蛊虫,到今日应该苏醒才是,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兰兮玥转身横眉冷对,她的神情简直是判若两人,令南子弋无法接受,他怔怔地看着兰兮玥,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如果他不在此处,你是否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
南子弋眼含希冀地看着兰兮玥,满心期待她回答“不是”。可惜兰兮玥对南子弋的话充耳不闻。她满眼柔情地望着肖聿昊,双瞳剪水,脉脉含情。此时无声胜有声,南子弋当下了然,他很早就心悦于兰兮玥,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一年前,南子弋听说有人在茯苓溪看到了唐梦锦和靳煜,便孤身一人来到此处。
茯苓溪位于蛊王宗附近,其间毒物颇多,又常年烟雾缭绕,因此稍有不慎就会被魔障侵体,毒物啃食。
南子弋进入茯苓溪没过多久便觉四肢瘫软、浑身乏力,须臾他就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身边坐着一位娇俏玲珑的姑娘正明眸善睐地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今日我入茯苓溪寻找蛊种,发现你被魔障侵体昏迷了过去,便将你带回蛊王宗医治。”
“这是蛊王宗?”
南子弋挣扎着从床上站起身,却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刹那便直直朝地上栽倒下去,幸亏姑娘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
“快快躺好,不要乱动,茯苓溪的魔障煞是厉害,你需加以好好休息才是。”
只见姑娘将南子弋扶到床上,又帮其轻轻掖好被子。
“多谢。”
南子弋脸红耳赤,低眉垂眼,根本不敢看向身边的姑娘。
“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过来看你。”
姑娘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南子弋喊住姑娘,后半句话简直是在肚子里腹议。
“我叫兰兮玥,公子好好休息吧。”兰兮玥说完便走了出来。
“我叫南子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对着门口大声喊道,唯恐兰兮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门外传来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南子弋顿时心花怒放,眉飞色舞。
南子弋后来得知兰兮玥便是蛊王宗宗主兰肃的女儿。由于魔障侵体,南子弋需要在蛊王宗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日日盼望能够见到兰兮玥,可不知为何当他见到兰兮玥时,竟紧张得半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口。
他在意她的一切,甚至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这种怪异的行为令南子弋不解,直到他每日见不到兰兮玥便觉食之无味,百无聊赖,他才意识到自己自见到兰兮玥便钟情于她,心悦于她。
为了留在蛊王宗,为了每日都能看到兰兮玥,南子弋故意装病,直至三个月后南风派人到蛊王宗接南子弋回青阳门。
“兰姑娘,我走了,多谢兰姑娘的照顾。”
南子弋临走之时向兰兮玥告别,可是当他看到兰兮玥那明艳动人的脸时,竟挪不动半步。
“南公子不必客气,路上多加小心。”
兰兮玥笑语晏晏,言语间竟无半分留恋,南子弋顿觉怅然若失,黯然神伤。
“兰姑娘,保重。”
南子弋见兰兮玥低下头专注地凝视蛊物,便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他回到青阳门茶饭不思,朝思暮想,兰兮玥的一颦一笑俱已深深刻入他的心里,挥散不去。他恨不能立即返回蛊王宗,即刻见到兰兮玥,一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他的心里萌生。他快速找到自己的父亲南风,苦苦哀求南风去往蛊王宗求亲。
南风坚决反对这门婚事,为了巩固青阳门在玄门中的地位,他只想南子弋找一门当户对的姑娘与其联姻。蛊王宗宗主兰肃无心治理宗中事务以至蛊王宗的势力早已不比当年,因此兰兮玥根本不在南风的考虑范围之内。
南子弋苦苦哀求不成,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连七日都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到他憔神悴力,蓬头垢面的样子,南子弋的母亲白氏心疼不已,她去找南风,恳求南风同意这门亲事,奈何南风躲在书房避而不见。
白氏已做好在南风书房门口长跪不起的打算,没曾想南风的心腹急匆匆由外进入书房没多久南风忽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青阳门使者很快便来到蛊王宗向兰兮玥求亲,兰肃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不知是南子弋在蛊王宗的这些时日,兰肃看出其对兰兮玥的心意,还是南子弋为人品行端正、光明磊落,值得托付,或是因为其他。令人诧异的是一向视女儿如珍宝的兰肃,对其的婚事竟如此爽快。
可谁曾想,当兰肃告知兰兮玥此事时,兰兮玥却勃然大怒,坚决反对。自李莞儿去世,兰肃从未对兰兮玥说过一句重话,兰兮玥对兰肃亦是言听计从,没想到二人竟为此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兰肃责令兰兮玥与南子弋成婚之前都不可离开蛊王宗。令兰肃始料未及的是兰兮玥第二日便偷偷离开了蛊王宗,从此了无音信。
一听到兰兮玥离家出走南子弋便发疯般地寻找其踪迹,奈何兰兮玥一心躲避自己,根本寻不到半分消息,如若这次不是为救肖聿昊,恐怕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
这些往事在南子弋脑海中不停闪现,对比当前,他更觉满腹苦涩,心如刀割。
事毕,肖聿昊立即赶往风鸣谷,没想到一入谷口便看到师弟岳林朝他飞快跑来。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你离谷这一年,我想你想得都快要发疯了!我掐指算着这几日你就能回来,便日日守在谷口。”
岳林激动地拉着肖聿昊的手,满目欣喜。
他比肖聿昊小三岁,如今已年满十五,可看到肖聿昊竟还像孩童般。
离家的这一年小师弟岳林长高了,也长壮了。
肖聿昊轻轻拍着岳林的头,宠溺地说:“你呀,是想我想得快要发疯了,还是在谷里闷得快发疯了?”
“当然是想你想得呀!”
岳林嘻嘻一笑,挽着肖聿昊的胳膊朗声说。
“哼,小皮猴儿,就你的这点儿心思还想瞒过我?说吧,这一年有没有好好听老头儿的话,有没有惹老头儿生气?”
肖聿昊看着岳林,佯装生气。
“当然没有,我可是一直都将师兄的嘱咐铭记于心。这一年来我都好好看着老头儿,不让他偷喝酒,更没有惹老头儿生气。”
岳林边说边解下肖聿昊身上的包裹,兴奋地拿在手中。
“师兄,你这包裹好重啊!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嘿嘿,有没有我的礼物呀?”
岳林说着便要将包裹解开。
“别急,别急,礼物肯定有。”
肖聿昊一脸无奈。
岳林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迅速将包裹打开。可令他失望的是包裹里全是厚厚的书籍,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他顿时不满地嘟囔道:“这一年在谷里,师父就整天逼着我看医书、学医书、背医书,一年下来,我都快要变成医书了。哼,我整日盼着师兄你回来,希望师兄给我带些好玩的东西,没想到居然还是书,我要疯了!”
“哎,师弟别生气嘛,你先打开看看便知道此书非彼书,师兄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肖聿昊凑近岳林身旁故作神秘。
“书就是书,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岳林半信半疑地将最上面的书籍打开,随手一翻,可不知为何他竟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睁大双眼,呆愣在一旁,可霎时又像躲瘟疫一样将手中的书扔到地上。
“哎呀,哎呀,师兄,你又作弄我!”
岳林气地朝肖聿昊大喊,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
“哈哈哈哈,师弟,我们作为医者怎么能对别人的身体如此讳莫如深呢?小心些,这可是师兄我游练途中收藏的珍品啊。”
肖聿昊说着正要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籍,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无耻!”
肖聿昊迅速转头,只见前几日救他的白衣少年赫然立于身后,此刻正一脸愠怒地望着他。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风鸣谷?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肖聿昊眸光波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可白衣少年竟置若罔闻,置之不理。
“哎,怎的不理我啊?那日一别,我还想着你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没想到今日便在这里相遇了,就是不知道这缘分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肖聿昊看着白衣少年神情之中满是揶揄。
白衣少年不为所动,径直向风鸣谷走去。
“哎,你虽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到风鸣谷,我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可你也不能不经允许就擅自进入啊!”
白衣少年停也没停状似无意正好一脚踩在地上的书籍,书上男女同塌而眠,交颈而卧的画面上顿时多了一个刺眼的脚印。
“哎,你把我书踩脏了,这可是我收藏的珍品啊,你简直是太不知道珍惜了!”
肖聿昊肉疼地捡起地上的书籍交给岳林,跟上白衣少年走入风鸣谷。
“师兄,他是谁啊?你为何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师父在风鸣谷外面设了那么多关卡和结界,他是怎么进来的?”
肖聿昊一脸懊恼,他刚才光顾着兴奋了竟然把这个给忘了,幸亏岳林提醒。
风鸣谷外面全是师父任九天设下的关卡和结界,非风鸣谷中人擅闯者非死即伤。这白衣少年是如何安然进入的?
莫非又是师娘派来的?难道一回谷就有好戏看了?
“小林子,师娘在不在谷里?”
“不在,怎么了?”
“有好戏看喽!”
“他是师娘派来的?太好了!”
二人一脸看戏的模样紧跟在白衣少年身后。
肖聿昊的师父任九天、师娘宋湘玉是一对非比寻常的夫妻。他们一个擅治病,医术高超,一个擅下毒,毒术了得。一旦任九天惹怒宋湘玉,她便会悄无声息地下毒,可不知为何最终受害的却是肖聿昊。
任九天和宋湘玉每每不但不帮肖聿昊解毒,还让他拖着病体独自查找医书寻求解毒之法。久而久之肖聿昊不仅医术了得,就连毒术也是造诣颇深。
可三年前不知道任九天怎么惹了宋湘玉,从此以后她不再谷里下毒改为离家出走了。
宋湘玉离谷期间总会让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前来寻找任九天,每次总会闹出许多好玩的事。就比如一对自称宋湘玉父母的老夫妻来到风鸣谷,那是前前后后唱了好长时间的大戏。他们今日考察任九天的医术,明日测试他的厨艺,真真是热闹非凡。最绝的是宋湘玉某次离家出走不久后竟然有个气质不凡的男人上谷挑战。他自称宋湘玉的仰慕者,要和任九天比试医术。倘若谁输了,谁就退出。
就是不知道这白衣少年这次来会做什么?
肖聿昊和岳林真是万分期待。
“臭小子,一回来就只知道作弄你的师弟,也不先来看看你师父我,游练一年回来还是一点儿长劲都没有。你看看你,有个师兄的样子吗?”
任九天怒气冲冲地从静学阁走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双脚恨不得蹦起来,当头揍肖聿昊一顿,奈何有外人在场只好作罢。
“师叔,晚辈凤一,奉师父苍松真人之命前来拜访。”
“师叔?苍松真人?不是师娘的人?”
肖聿昊和岳林惊得瞠目结舌不约而同大喊。
“有什么好惊讶的?看看,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再看看人家遇事处变不惊的,我到底教出两个什么玩意儿!”
任九天看看自家徒儿,再看看师兄苍松真人的徒弟,越看越觉得自个儿的两个徒弟又傻又土,心中不禁暗暗纳闷:自己如此丰神俊朗,这两个憨憨到底随谁了?
“人家喊您师叔,那说明您和苍松真人师承一人,可为啥人家高山景行,您却……,哎,我们还不是随了您了。”
肖聿昊小声嘀咕,奈何还是被耳尖的任九天听到了。
“一年不揍你,皮又痒了是吧?”
任九天说着便在肖聿昊头上狠狠揍了一拳,随后对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岳林嚷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客人沏茶!”
“嗯,嗯,好的师父。”
岳林一边后退一边扭身盯着凤一,师父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师兄,还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师侄。
岳林一走,任九天便率先进入静学阁,径直走到书架旁,快速拨动书架中间的一本书。须臾,只听得“哐啷”一声,墙壁上的一道暗门应声打开。
肖聿昊在此生活十几年竟不知此处还有一道暗门,今日惊奇之事当真是多。凌睿宫弟子凤一突然来访,师父又故意将师弟岳林支开,想必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容不得肖聿昊细想,任九天和凤一便相继进入暗门,肖聿昊只得快速跟上二人,也走入暗门之中。
进入到暗门,只见此处乃是一间普通的书房,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凤一等任九天坐定,便将师父苍松真人的书信双手呈上。
任九天接过书信,火速拆开。
肖聿昊紧盯任九天手中的书信,不知苍松真人信里写了些什么,只见任九天的面色愈发凝重。
“多年了,本以为我和师兄的任务就此圆满完成,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想必这就是我和师兄的宿命。”
任九天用蜡烛将信点燃,快速扔进地上的香炉里,直至书信烧成灰烬。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苍松真人跟您说了些什么?”
肖聿昊自从六岁跟随任九天,便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过。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师兄灵力高强,修为在我之上,而他又知我的使命,如果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断然不会派你来此处寻我。”
任九天满脸忧色地对凤一说。
“师叔,凤一离家之时,师父为了镇压灵识不慎被封印之力反噬,所幸伤情并无大碍,但按照魔石的聚力恐怕凌睿宫现在的情况只会比信中更为严重。”
凤一神色忧虑,但语气仍是不疾不徐,当真是处变不惊。
师父和凤一的对话让肖聿昊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
“师父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魔石不是在百年前就被玄道真人销毁了吗?”
众多疑问在肖聿昊心中徘徊,令其百思不得其解,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能让苍松真人为此受伤的必然是大事。
可到底是什么大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