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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再无佳人,余生为她供养独孤翊舒儿大结局

舒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

主角:独孤翊舒儿   更新:2024-11-27 1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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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独孤翊舒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丝路再无佳人,余生为她供养独孤翊舒儿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舒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

《丝路再无佳人,余生为她供养独孤翊舒儿大结局》精彩片段

独孤翊大步走了上来把我抱了下去,看着墙上被毁掉脸的壁画不住叹息。
“舒儿,你为何要毁了画像,是哪里画的不合你心意了吗?”
我瞥见独孤翊脖颈下露出的淡红色痕迹,挣开他的怀抱,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得不太像我,所以你才一直点不出眼睛的。”
画中人和心上人,都不再是我。
独孤翊宠溺地把我揽在怀里。
“画得不像,我就再去找更好的画师来,画到我的舒儿满意了为止。你手上有伤哪能干这种粗活,万一再严重了可怎么办?”
握上我的手时,他微微疑惑:“我给你包扎的帕子呢?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没事,等我去帮你找回来。”
孤独翊第二天清晨刚出门去州衙,我就收到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
里面有一张独孤翊亲手抄的保胎药方和好几张春宫图,场景有的是在冰冷的石窟,有的是在火热的沙丘,还有的在清幽的泉边。
画中的男子腰上有一道伤疤,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我被地痞纠缠轻薄时,独孤翊拿着竹竿就敢上来和人家拼命,被一刀扎在了后腰上。
那时就连大夫都夸独孤翊命大,刀尖再偏上一寸就会伤到内脏。
曾经他爱我的证明,如今和他变心的证据重合在了一起。
还有一张纸条,是薛柔儿写的。
“老女人就该退位让贤,翊哥哥早就厌烦了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今日是冥阴节,你猜他是会陪我和我腹中的孩儿,还是在家陪你呢?”
我没有再看下去,把这些东西一起放进了那个装和离书的锦盒里。
距离出发还剩一日,我需要提早处理好我的东西。
那些独孤翊曾经珍藏着视为宝物的东西,我亲手为独孤翊缝补的旧衣,我为他抄写的经书,我为他雕刻的木雕,他为我画的画像,全都没有了意义。
我通通放进了火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独孤翊闻着浓烟回来,好奇问道:“舒儿在烧什么?好大的烟啊!”
我笑着看向他:“没用了的东西就要处理掉,强行占着地方,只会惹人厌烦。”
独孤翊没有耐心细看火盆里的东西,轻轻扶起了我。
“也好,舒儿看上了什么新的玩意,我去给你买回来,我的舒儿永远都值得最好的。”
孤独翊语调温柔,我盯着他深情的眼睛,都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甚至怀疑我看见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境,独孤翊不会对不起我的。
下一秒,独孤翊开口和我打着商量。
“舒儿,今日是冥阴节,晚上街上有可能会不安稳,我需要带兵在路上巡逻一整夜,有可能晚上不能回来陪你了。等明日我生辰,我会早点落衙回家好好陪你一整天的,好不好?”
冥阴节鬼门大开,巡逻是假,害怕薛柔儿晚上害怕是真。
我突然笑了一下,等到明日,我已经永远离开了。
我让独孤翊放心出去,他满脸欢喜,还在为我如此贴心而欣喜。
晚上,我换上了黑袍戴上面具逛到了鬼市,采买路上防身的毒药器具。
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娇呼:“翊哥哥,还好有你来陪我,不然柔儿和肚子里的宝宝晚上都要怕死了!”
独孤翊的声音情绪莫测:“下不为例,明日我生辰必须回去陪云舒了。”
薛柔儿不情愿地贴着独孤翊哼唧了几声。
我愣在摊位前没动,看着独孤翊和薛柔儿带着面具越走越近。
“这是什么?”
独孤翊管理者的身份让他对这些管制用品很敏锐。
那小贩笑回道:“这些在咱们境内虽不让使用,可这位姑娘是要西行的,到了外面豺狼虎豹环伺,总要带些防身的东西吧。”
独孤翊没再多问,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小摊上。
“西行去西域,是为国做了贡献,这位姑娘要买什么,用我的银子吧。”
小贩喜笑颜开,我自然也没有客气,又采买了一双鹿皮靴子,一把精铁匕首,一个防风沙的帷帽,还有一个随身便携的水囊。
我带着这些东西回了刺史府,独孤翊一夜未归。
清晨时分,我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屋子,背上行囊去了城门口。
西行使团的目的地在遥远的西域,队伍里除了一些使节官员,还有大批商人和学子。
这一去路途遥远,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再难回来了。
他们的亲朋好友聚集在一旁,眼含热泪地告别。
而我孑然一身,内心感到了无比轻松。
骑上了商队的骆驼,驼铃声声中,我没有再回头,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更远的荒野。
漫天的狂风,淹没了身后那一道熟悉的嘶喊声。
“舒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见我没有什么大碍,独孤翊叫人把薛柔儿捆了起来,绑在了旗杆上。
“贱人,偷了我的汗血宝马,就是为了来伤害我的舒儿,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大恨!”
薛柔儿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惊恐地摇头。
“翊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肚子里可有你的孩子啊!”
围观的群众也十分不解:“大人为了个外室女子,竟然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毒手?”
独孤翊闻言脸色更加黑了,他上前掐住了薛柔儿的脖子,怒吼道:“你居然还冒充了舒儿的身份?区区一个孩子而已,你以为我就不敢杀你了?”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难道说要西行的这位姑娘才是真正的刺史夫人?可白日里分明是另一位啊?这么说刺史大人白日慰问我们领的是外室?真晦气。”
“亏我刚刚还抱不平,原来这外室想借刀杀人,想杀了真正的夫人取而代之,实在可恶!”
薛柔儿拼命挣扎,在极度的惊吓中,下身开始流出鲜血。
“我的孩子!翊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来找夫人,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独孤翊恍若未闻,解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舒儿,我只拿她当个玩物罢了,我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你怎么能一声不说留下一份和离书就要出关呢?锦盒里的东西我全都看了,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还敢来挑衅你!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跟我回去吧,让我用余生向你赎罪。”
独孤翊说得字字恳切,声声泣血,在场的人听了都有几分动摇。
“夫人回去吧,看刺史大人对您多么爱重,都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是啊,大人一向对夫人那么好,只是犯了一次错误而已,夫人就原谅大人吧!”
“就是啊,这事也不能全怪刺史大人,他毕竟身居高位,夫人却难以有孕,不如去母留子,把孩子放在夫人名下抚养,皆大欢喜了嘛!”
独孤翊的眼睛里满是期许和害怕,我在恍惚中想起了十七岁那年,他向我求婚的样子。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拿着野草编成的花环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一生一世,朝朝暮暮,与卿同在,绝不相负。
我突然笑了。
掏出独孤翊衣服里绣了姓氏的丝帕,开口道:“那天,你给我包扎的那块丝帕丢失了,你知道我是去了哪里才丢的吗?我亲眼看见了,你在供养我壁画的石窟里和别的女子苟合,而那个女子还是在不久前让我受伤的人。”
“独孤翊,在我为你的深爱而感动流泪时,你心里惦记着的是你的小姑娘在隔壁会不会委屈,会不会害怕……”
独孤翊脸上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他红着眼睛向我认错:“对不起,舒儿,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我平静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不是我第一次撞见。早在之前,你刚刚得知薛柔儿有孕,和她在石窟庆祝的时候,我正好去那里还愿,我当时肚子里也有了你的孩子……”
独孤翊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颤抖着把手伸向了我的小腹。
我嗤笑出声:“没有了,亲眼看见你们的恩爱,我当时就动了胎气落了红,在你无数次沉迷在外面的温柔乡时,我们的孩子在我们的家里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就藏在我的衣柜里……”
独孤翊脸上的泪珠应声滑落,他双手捂着耳朵,奔溃大喊。
“不!这不是真的!”
“云舒,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只要你原谅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在场的众人见了也是纷纷叹息。
世人称颂的恩爱夫妻,原来私下里竟有如此多的内情。
独孤翊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整个人痛苦地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能够原谅。
明明已经该是破晓时分了,可天却没有一丝要亮的意思。
风沙越来越大,当地的向导忙过来警示众人:“黄毛风要来了!都快先回屋子里去!”
所有人都在往屋子里跑,我看着远处的黄沙发自内心地笑了。
“独孤翊,若是道了歉就要原谅,那那些受过的苦算不算是一种活该呢?”
“这一生和以后的每一世,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我起身迎着玉门关口而行,很快融进了茫茫的黄沙中。
“云舒!”
州衙的护卫死死拦住了想要追过来的独孤翊,把他拉回了屋子里。
黄毛风来袭,眼前一片昏黄,再也看不见一道人影。
他的手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抓住了我的面纱。
窗外一片浑浊,再也看不见那个未归人了。
独孤翊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醒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风尘仆仆的薛柔儿。
“我早察觉出你不对劲儿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想离家出走让翊哥哥珍惜你?别做梦了!”
使团里的领队们都讨好地聚集在薛柔儿身边。
“夫人,听说您失踪了,都把刺史大人急坏了,您怎么大老远地来了我们这里啊?”
薛柔儿哂笑一声,伸手指向了我。
“这个贱女人,不要脸勾引我夫君,就是因为她我们夫妻才会感情不和的。给我把她绑到外面去,让外面的狂风好好地吹醒这个贱人!”
薛柔儿假扮我的身份居然上了瘾、入了戏,此刻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正室,想要处置了我这个外室。
使团里不知真相的人们立刻和我撇清了关系。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清爽干净的小姑娘,居然干出这样无耻的事来,人家刺史和夫人恩恩爱爱的,非要不自量力横插进去,现在的下场真是活该!”
“快把她丢出我们的使团,跟这样的女人一起西行,难保她路上不会勾引别人家的夫君呢!”
只有与我相熟的文吏忍不住出言提醒:“戈壁滩不比沙洲城里,这夜里的风是会吹死人的。”
薛柔儿讥笑出声:“我就是想让她死又如何!你这么心疼她?那就跟她一起出去!”
文吏和我对视一眼,只能默默退下了。
白日里独孤翊对薛柔儿的态度已经证明了她刺史夫人的身份,我再说什么也没人会相信。
官兵惧怕独孤翊的身份,只好把我绑在了外面的旗杆上。
“这刺史夫人也不像平时传闻的那样和善啊,实在是个凶悍的妒妇,看来从前都是刺史大人为她博的那些个美名吧。”
我衣衫单薄,没有了抵御风沙的袍子和面纱,如刀的狂风瞬间吹透了我的骨缝,细小的砂砾在我周身旋转,我感觉到脸颊像被针扎般刺痛。
我厉声呵斥薛柔儿:“你这么做,就不怕独孤翊追究吗?”
薛柔儿抚上自己的肚子,笑容得意。
“我怀了翊哥哥唯一的孩子,他心里有多看重血脉,难道你不清楚?就是我现在杀了你,他也只会夸我杀得好……”
天地苍凉间,我眼前是烽火台上黑烟的浓稠,耳边是风声的嘶吼。
突然架起我的旗杆开始大力摇晃,我低头看见那个善良的文吏拿了砍刀在砍束缚着我的绳索。
我掉在了地上,浑身僵硬,被文吏用面纱围起了受伤的脸颊,拖到了避风的地方,死死护在了身后。
薛柔儿见状,抽出驿站官兵的佩刀向我走来。
“滚开,她敢抢我的男人就该死,一个小小的文吏,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文吏拿出身上带着的律例文书,一条一条指给薛柔儿看。
“出使团三百三十人,一人都不能少,就算是刺史夫人,也要遵守律法!”
薛柔儿抢过那张文书直接撕烂,一扬手纸花飞散空中。
她正欲下刀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
独孤翊身穿护甲带着护卫打马而来。
“刺史大人来了!”
薛柔儿满脸得意,文吏脸上的血色尽褪。
而我只觉得全身疼痛,只能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
关口大开,独孤翊下了马红着眼睛一步一步走近,众人想起他宠妻如命的传言,都觉得我和文吏都完了。
下一秒,他一脚踹飞了薛柔儿,然后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等等!”
使团的领队叫停了所有前进的骆驼。
“刺史大人说大家路途辛苦,他带了夫人亲自来再送一送大家。”
这次西行的使团总共有三百三十人,为首的其中一位领队正是当初报名处写下我名字的文吏。
朝廷下了旨召集自愿的行商先去安西,安顿下来后再到更西的国家去传播我朝文化。
朝廷的补偿十分丰厚,同时也严令禁止出关者反悔,以免动摇整个使团的人心。
我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马,皱了皱眉。
居然是独孤翊和薛柔儿!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情况下,薛柔儿早已经光明正大地站在了独孤翊身旁。
好在现在我身披斗篷,头戴帷帽,脸上也覆着好几层面纱用来遮挡风沙,因此并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我下了骆驼躲在人群中,看着独孤翊带着薛柔儿越走越近。
“大家都辛苦了,这次出使西域意义重大,不仅要巩固前人的成果,还要和外界有新的联系,你们每个人都代表着我们华朝的脸面,此去山高路远,我给各位都准备了家乡的糕饼和美酒,聊表心意。”
薛柔儿衣着华美,跟在独孤翊身后给众人分发礼物。
接到礼物的人们纷纷感慨:“那位就是刺史夫人吧?果然是人美心善,怪不得能独占刺史大人的心呢!”
“夫人一向深居简出淡泊名利,但咱们州境里好几处改善都是夫人提出来的,这次离开了故土,恐怕下次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趁着这次有机会,咱们要好好地谢谢夫人去。”
薛柔儿亲昵地挽着独孤翊的胳膊,当听到人们恭敬喊她夫人时,脸上笑开了花,大着胆子当着众人的面亲上了独孤翊的脸颊。
独孤翊不仅没有澄清,反而当众搂过薛柔儿的细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乖,别闹了,等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两人蜜里调油,简直羡煞众人。
围观群众又是一波赞叹。
“独孤大人和夫人已经成婚数年了,怎么还这么恩爱,真是难得!”
“男子大多三妻四妾,独孤大人难道就没有遇见过别的优秀的女子能让自己动心吗?”
独孤翊深情地看着薛柔儿,眼里柔情似水。
“我已经有了如此佳人,其他女人不管是美女还是黄土,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了。”
“今日是我的生辰,送别完各位,我也该回家吃我夫人亲手为我做的长寿面了。”
从前独孤翊每年的生辰,我都会起个大早,从和面切面,到煮肉熬汤,给独孤翊精心准备一桌生辰宴。
可今年和以后的无数个年月,都不会再有了。
独孤翊抱着薛柔儿上马回城,我也看够了独孤翊的脸,把手上的糕饼分给了其他人后,转身向我的骆驼旁走去。
有一个西域胡商拦住了我的去路。
“小娘子一个人西行?要不要哥哥陪你?”
西行路漫长,有一些没成家的少男少女在路上看对了眼,也会就地结为夫妻,一起去西域定居。
我自然没有这个打算,冷着脸躲开了那人的触碰。
可这胡商似乎一大早就喝了酒,刚刚又被独孤翊和薛柔儿亲密的举动一激,此刻神智并不算清醒。
见我要走,不管不顾扯下了我头上的面纱。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美人,敢拒绝我的求爱?”
我在拼命挣扎间,听见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云舒!”
“西出玉门关后,终身再难回故土,姑娘可想好了?”
见我郑重点头,都护府文吏在三日后的出使名单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云舒?姑娘竟和我们刺史夫人同名!”
“不过同名不同命,刺史大人散尽千金为云舒夫人在佛窟供养了数百幅壁画,只为向神佛祈求延续两人永世的缘分,他定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夫人西行的。”
我看向远处自由飞舞的黄沙,平静地点了点头。
永世的缘分与我而言不重要了,我只求塞外苍茫,与君长诀。
……
三日后就要出发,从都护府出来后,我没有立刻回刺史府,而是先去坊市买了一包堕子药。
准备回家时,恰好听见当街卖葡萄酒的小姑娘正在高声谈论我的夫君。
“刺史大人明日要亲自为他夫人的壁画点睛了,还说他夫人的神韵天下间只有他一人能知!他夫人明明只是个商女,也不曾生下孩子,嫁了个好男人真是有福!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深情男子?”
一旁卖胡饼的小哥也在感叹:“刺史大人真是难得,这么大的官还只有夫人一人,我若是他,早就三妻四妾美人绕膝了。”
在这沙洲境内,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刺史大人独孤翊有多宠自己的夫人。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成婚后独孤翊甚至甘愿洗手作羹汤,专门向酒楼食坊的厨子学了夫人爱吃的几道小菜。
连西域诸国都对此有所耳闻,奉为了一段佳话。
我摸了摸小腹,忍不住苦笑出声。
我和独孤翊青梅竹马,年少时就约定了终身。
他遭人诬陷,我宁可受到牵连也要散尽积蓄为他奔走,心里打定了主意和他生死与共。
他被人推到寒潭,我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跳下去相救,却得了寒疾,很难有孕。
终于熬到他平了反,八抬大轿娶我过门,我又陪着他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官做到了现在统辖一方的大吏。
来到沙洲后,独孤翊找来最顶级的画师,在佛窟里供养了我的画像。
他曾在神佛前发誓,今生今世只会爱我一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入轮回。
他把我抵在冰冷的石壁上发疯地索取,可谁能想到,在我们隔壁的石窟里就藏着他偷偷娇宠的小姑娘。
成婚十载,在我得知自己终于怀孕时,连夜去了佛窟还愿,却正好看见独孤翊在为我修建的佛窟里放肆地宠爱着别的女子。
那女子肌肤胜雪,在独孤翊怀里撒娇。
“翊哥哥,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子,你高不高兴?”
独孤翊的动作更加疯狂,像是要把那女子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好柔儿,给我生下来吧。”
我站在原地,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突然下腹一痛,鲜血浸湿了下裙。
大夫说我受了刺激,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将来恐怕会先天体弱,更何况我决心要西行,勉强留下这个孩子也只能受苦。
我提着堕子药回到刺史府时,独孤翊又不在家。
从前他总推脱说州衙里事多,不得已忽略了我,可我偷偷去送汤食时,总会扑个空。
现在他去了哪里,我已经不想再过问了。
我给自己煎好了药,又放到药冷,重复数次,直到夜色降临,独孤翊都没有回来。
最后一次,我喝下了那碗汤药,腹中如同刀绞,只排出一大滩血来。
孩子,对不起,娘不能让你一生下来就跟着娘吃苦。
我把带血的裙子和剩下没用完的堕子药藏在了衣柜里,全部收拾干净后,我拿出绢纸,写下给独孤翊的和离书。
刚放下笔,独孤翊就回来了。
他看见我后神色有一丝不自然,见我没有发火的意思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我身边,在我脸颊落下轻柔一吻。
“舒儿,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我叫人从雪山采了药材回来,一会儿给你熬上补补身子,今日出使团那边出来点麻烦,西行艰苦,有人不愿离开故土,都护府请我去协理了一番。”
他的话有理有据,若不是我今日刚好看见那位柔儿姑娘在街头炫耀自己的情郎为她买来了珍贵药材安胎补身子,怕是真要信了。
看见我手里束起的绢纸,独孤翊眼睛一亮。
“舒儿自己偷偷写了什么?快叫为夫瞧瞧。”
我闻见他口齿间独属于薛柔儿的枣花香,微微侧开了身子,开口道:“三日后是你生辰,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到时候你再看吧。”
独孤翊眉目舒展,笑道:“舒儿的礼物,我什么都喜欢。我会把你每一年送我的礼物都刻在石壁上,让后世人也能知道我们的爱情。”
从前独孤翊的生辰,我总会为他抄写百部佛经,祈求他平安顺遂。
亦或是手写情书,细数他让我心动珍重的点滴。
可这次看着孤独翊期待的目光,我只是笑笑,沉默着把和离书放进了桌上的锦盒里。
他还不知,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份生辰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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