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骆边雪慕松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骆边雪慕松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月色满关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意地看了骆边雪一眼,青鸾徐徐退下。见她夹着尾巴走过来,慕松渊斜眼瞧她,“说说吧,昨晚,你怎么就成了本王的人了?”扯着唇角艰难一笑,然而,她还未张嘴,慕松渊就横眉道:“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你找死?”你才找死呢,没看见慕晟麟根本就不想谈军改的事儿。这种威胁到他皇位的政策,想让他点头答应,还不如让公鸡下蛋呢!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骆边雪撇撇嘴道:“奴婢哪里胡说了,伺候了王爷一晚上,都有了肌肤之亲了,怎么不算是王爷的人了?”不就是帮他擦了个上半身?慕松渊无言。大约四五个弹指的功夫,被这审视的眼神盯得受不住,骆边雪故作娇羞,“王爷干嘛这样看着奴婢?奴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慕松渊这人,清冷禁欲,见她这样惺惺作态,肯定觉得恶心。说不定就恼羞成怒就让...
《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骆边雪慕松渊完结文》精彩片段
得意地看了骆边雪一眼,青鸾徐徐退下。
见她夹着尾巴走过来,慕松渊斜眼瞧她,“说说吧,昨晚,你怎么就成了本王的人了?”
扯着唇角艰难一笑,然而,她还未张嘴,慕松渊就横眉道:“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你找死?”
你才找死呢,没看见慕晟麟根本就不想谈军改的事儿。
这种威胁到他皇位的政策,想让他点头答应,还不如让公鸡下蛋呢!
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骆边雪撇撇嘴道:“奴婢哪里胡说了,伺候了王爷一晚上,都有了肌肤之亲了,怎么不算是王爷的人了?”
不就是帮他擦了个上半身?慕松渊无言。
大约四五个弹指的功夫,被这审视的眼神盯得受不住,骆边雪故作娇羞,“王爷干嘛这样看着奴婢?奴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松渊这人,清冷禁欲,见她这样惺惺作态,肯定觉得恶心。
说不定就恼羞成怒就让她滚了。
然而,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儿。
被朝前一扯,她猝不及防倾身倒下,半个身子栽进染着药香的怀中。
差点儿撞出鼻血。
还未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已捏住她下巴,登时撞上瀚海波澜的眸子,骆边雪被时冷时热的目光震慑住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伶牙俐齿?”慕松渊冷笑。
距离太近,整个人被对方的气息包裹住,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竟让骆边雪难得地脸红了。
笑意更甚,慕松渊继续调侃,“不是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不都已是本王的人了?现在竟脸红了?”
拍了拍床,他凑近骆边雪的耳根,“不是很想伺候本王?要不要本王给你个机会?”
没想到会被反调戏,骆边雪有些不适应,挣扎着要起身,“王爷误会!奴婢只想伺候王爷起居,绝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南荣元真才是她未婚夫,虽然她垂涎慕松渊的美色,但垂涎只是垂涎,并没有其他想法。
瞧着骆边雪回避的眼神,慕松渊不禁皱眉。
这女人嘴上没羞没臊,可动了真格的,她倒是百般抗拒。
见骆边雪收了暧昧之色,慕松渊也无心调笑,眼神骤然冷冽,“你还没告诉本王,从哪儿弄到的蛇胆?”
用力捏着她下巴,审视她的眼睛,慕松渊慢悠悠问道:“据本王所知,这种毒蛇胆向来昂贵,若在药铺购买价格不菲,你不过是浣衣房的末等奴婢,能出得起这笔钱?可若是野外抓捕,就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
说完,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纤细的身体,才道:“恐怕还未抓到毒蛇,就被蛇咬死了吧?”
看着那小狐狸一样游移的眼珠,慕松渊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撒谎的下场。”
此话一点儿也不凶,反而平和温柔。
可落在骆边雪耳中,却像一把横在她喉间的利刃,只要她敢说一句假话,利刃就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喉咙。
心思微动,骆边雪娇声道:“其实,有件事儿奴婢一直瞒着王爷。”
慕松渊眉梢微挑,玩味地看着她,有要听下去的意思。
面上露出担忧神色,骆边雪眼帘微垂,好像有难言之隐。
顿了顿,她才开口道:“昨天下午,奴婢正打扫院子,忽然听到身后竹林有轻微响动,可昨天晴空万里,天气又热,根本没有风,旁边的竹林都是纹丝不动,怎么只有奴婢身后的林子在动。奴婢好奇,就想查看情况,没想到刚走进竹林,就见林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然后便忽然冲出一条五星芒蛇来!”
说到此处,骆边雪故意露出惊恐神情,“奴婢当时吓坏了,忙拿起扫把挥了过去,正巧打到了蛇身上。趁着蛇被扫把盖住脑袋,才得以拿起石头砸烂了蛇头,索性才逃过了一劫。”
看着她表情夸张地说完,慕松渊依旧半信半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蛇进来?”
“是啊!”骆边雪眼神楚楚地看着慕松渊,“肯定有人要刺杀王爷,所以才故意偷偷放蛇进来,还请王爷彻查啊!”
撒谎倒不如说真话,不仅能赢得慕松渊的信任,还能让慕松渊替她查出想害她之人,一箭双雕。
逼视着骆边雪的眼睛,慕松渊道:“若是有一句假话,本王要你的命。”
趁着慕松渊手劲儿松了松,她抽出一手,摸上他的细腰,眼神暧昧道:“奴婢深知王爷的厉害,自然不敢在王爷跟前胡言乱语啊。”
腰部敏感得很,被某只不安分的小手摸来摸去,慕松渊身子猛地一颤,欲将小手甩出去。
可手还未甩开,门忽然开了。
青鸾领头,和婢女们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只见床上两人半依半抱地纠缠在一起,被眼前的情景震地齐齐一惊了。
还未反应过来,慕松渊低斥,“出去。”
青鸾屈膝,“是,奴婢知错。”
看了看扑在慕松渊怀中的骆边雪,青鸾咬了咬牙,闭门退了下去。
松开骆边雪,慕松渊倚回背后软垫,“你也出去,叫星麟进来。”
成功挣脱慕松渊的钳制,骆边雪逃之夭夭。
出了屋子,便将话传给了抱剑而立的星麟。
看着满眼喜色的骆边雪,星麟觉得王爷心情不错。
然而进屋后才发现,慕松渊面上毫无喜色,耳根和脖子竟还有些红。
微有惊诧,星麟关心道:“王爷?您的烧还没退?脸怎么这么红?”
对方抛来凶狠眼神,星麟打了个哆嗦,慌忙垂头,“属下知错。”
他不知道错在何处,反正看主子的表情,必须要认错。
收回目光,慕松渊继续闭眸,“楠竹斋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些日子,你多派些人手巡视。”
慕松渊是南晋的摄政王,又是手握数十万大军的领袖,身边经常出现细作刺客,被他统称为‘不干净的东西’。
跟了慕松渊这么多年,星麟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立刻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加强防守。”
庭院里,青鸾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正在指挥着仕婢们洒扫。
忽然,低低的抽泣声声传来,打破了院里的井然有序。
青鸾狐疑地回头看去,只见紫宵拄着个木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看着她满身脏污,脸上还破了相,青鸾直皱眉,“你这是……被猪拱了?”
拿袖角擦擦眼泪,紫宵愤恨道:“可不是嘛!就是被阿朱拱了!”
青鸾:“……”
默了会儿,青鸾疑惑道:“阿朱一个半月没出门了,你怎么被她拱了?”
拿着拐猛戳地面,紫宵气呼呼道:“青鸾姐姐!您告诉我,没有王爷下令就不让阿朱出门!听了您的话,我就在她院外守着。但刚刚,她忽然从房里冲出来,硬是要闯出去!我想拦住她,结果就被她打了!”
怔了怔,青鸾问道:“她的腰……不得养上三个月?”
紫宵点头道:“是啊!”
“所以……”嘴角抽了抽,青鸾道,“你居然没打赢一个伤患?”
紫霄:“……”
怔愣片刻,紫宵结巴道:“我我我是被她偷袭的!姐姐您不是不知道,这个阿朱惯会使用阴谋诡计,奸诈的很!”
点点头,青鸾皱眉,“这倒是。那贱人心眼儿多,手段也多。”
一把扯住青鸾的袖子,紫宵道:“姐姐!王爷一个半月没去看她,她定是急了!这贱人这么着急出来,定是打算去勾引王爷!咱们不能让她见到王爷啊!”
青鸾问道:“那个贱人出了院子,去哪儿了?”
紫宵摇头,“不知道。不过,王爷在花厅会见要客,不让人进去。这一时半会儿的,她定是见不到王爷!不如,咱们找人将她抓起来,丢回去看管着?”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咚’的一声,两人一怔,纷纷扭头去看。
原来是香漏。
香尽线断,铜珠掉入盘中。
已未时二刻了。
扭头看向紫宵,青鸾道:“这个时辰……王爷该用药了。”
给慕松渊送药的差事,现在由紫宵担任。
自从骆边雪被打成重伤,专心休养,不再当差,青鸾便将这差事安排给了紫宵。
顿了顿,紫宵面有惧色,“可是……王爷会客的时候,不允许下人打扰。”
青鸾道:“断了药,难保王爷病情不会复发。”
紫宵垂头,脸上惧色更浓了,“上次,王爷和兵部尚书会谈,下令不许人进去。然而,常礼司的奴婢不过进去送了盘茶点,王爷便发了怒,直接命人将那婢女拖了下去,当场砍了。”
淡淡一笑,青鸾道:“你不敢去,但有人胆子大,不一定不敢去啊。况且,她不是着急见王爷么?”
顿了顿,紫宵眼珠一转,拍手笑道:“对啊!那个贱人既然这么着急见王爷,我们就给她一个机会!”
话音刚落,青鸾望向前方,眼睛不由眯了眯,冷笑道:“瞧,人来了。”
从小院出来,沿着小径一直走,绕过两处不高不矮的假山,不一会儿,便到了憩居。
憩居之前,一群仕婢正拿着扫把洒扫,下午的阳光依旧强烈,晒得几人后背湿透了。
这么多人敢在憩居外晃悠,显然是慕松渊不在。
一搭眼便瞧见了青青,骆边雪走近了,拍了一下她的肩,笑嘻嘻道:“青青,扫地呢?”
被吓了一跳,青青转身,看是骆边雪,更是吓得叫了出来。
摸了摸自己的脸,骆边雪皱眉道:“怎么啦?许久不见人,我变丑了?”
青青忙摆手,“不是不是,许久没见你了,猛地看到,才吓了一跳。”
握着扫把杆儿,她用袖子沾了沾汗水,“阿朱,你病养好了?我瞧着,你脸色还挺差啊。”
骆边雪笑了笑,“不算完全好,但可以重新当差了。”
说着,她伸手去拿青青的扫把,“瞧你热的,去歇会儿吧。”
忙把扫把一拉,青青连忙后退,“别别别!先不说你是一等婢女,不用干这种下等活。再说了,你是病人,不能劳累的。”
和青青拉拉扯扯半天,终究没能抢过扫把,骆边雪悻悻地走开了。
又朝东走了走,碰到了夏蝉在晾衣服。
走过去拍了拍夏蝉的肩膀,骆边雪笑道:“夏蝉,晾衣服呢?”
见到骆边雪,夏蝉吓得差点儿跳起来,“阿朱!王爷不是允你休养吗!你怎么出来啦?”
骆边雪挠挠头,“身子好多了, 回来当差啊!”
说着,她弯腰去捞盆里滴水的衣服,夏蝉忙将衣服一拉,惶恐道:“别别别!你可是王爷跟前的大红人儿,可不能干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和夏蝉拉扯半天,骆边雪也愣是没将衣服抢过来。
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青青和夏蝉忙碌,骆边雪抄手嘟嘴。
无聊了一会儿,她问道:“听说,最近王爷挺忙的啊,正在会见兵部的各位大人?”
对此事显然并不感兴趣,夏蝉点点头,随意道:“好像是吧。”
骆边雪‘喔’了一声,以闲聊的口吻,继续问道:“这么忙,是因为朝里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吗?”
“嗯?”夏蝉抖了抖衣服的水珠,扭头看她,“什么大事儿?”
想了一会儿,夏蝉猛地点头,“对啦!还真有大事儿!”
凑过去,骆边雪忙问道:“什么事儿?”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新鲜出炉的政令,结果夏蝉凑到她耳边,满脸兴奋道:“你还不知道呢吧,袁贵妃她爹被抓啦!”
骆边雪:“……”
看不出骆边雪的不感兴趣,夏蝉依旧滔滔不绝,“袁贵妃可是陛下最宠的妃子,据说,平日里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呢!自从袁大人出事儿以后,袁家落了势,袁贵妃也再也霸道不起来了。最近,皇后娘娘频频找袁贵妃的麻烦,似乎是要报仇呢!”
翻了个白眼儿,骆边雪尴尬回应,“呵呵,是嘛。”
“是啊!”夏蝉来了劲,“这袁贵妃的父亲怎么说也是一方守将!雁镇总兵!朝廷重臣!结果怎么着,还不是一天之内就被免职发配?”
挑了挑眉,骆边雪道:“袁贵妃的父亲,是雁镇总兵?”
雁镇靠近嘉虞关,是南晋九边重镇的其中一镇。
常年在南晋九边用兵,雁镇这两个字儿,骆边雪熟得很。
雁镇总兵,好像是叫……袁敏?
夏蝉点头,“嗯……是啊……”
骆边雪追问,“他为何被免职?”
夏蝉轻嗤一声,“据说,他仗着是陛下的岳丈违抗政令,还辱骂王爷。咱们王爷一怒之下就将他免职了。除了袁贵妃的父亲之外,好像,还有很多将领都被免职了。不过,袁贵妃的父亲最惨,不光被免职,还被发配了!”
大规模罢免将领,又和兵部的人往来频繁。
慕松渊想干什么?
肯定和反攻北雍有关!
顿了顿,骆边雪神情严肃,问道:“最近,兵部的那些大人们还经常来楠竹斋见王爷吗?”
她要找机会偷听。
拿着小木棍打平衣服上的褶皱,夏蝉漫不经心道:“经常啊,每隔三四天都会来。对了,今天就有人来府上找王爷谈话呢。”
眼神一亮,骆边雪忙问道:“他们在哪儿谈话?”
“他们在……”
夏蝉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话。
“阿朱姐姐,原来您在这儿啊,我都找了您半天了。”
慕松渊诧异地看她。
星麟捧药站在一旁,闻言一愣,不禁摇头,他家王爷怎么可能会答应。
可下一刻,慕松渊伸手抄过她臂弯,竟真半抱着将人扶了起来!
星麟被吓着了,差点儿把药碗扔到地上。
骆边雪知道,慕松渊这人有洁癖,战场挥刀,从不沾血,他肯定不喜与人身体接触,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正打算撑着身子坐起来,没想到他竟真将她抱了起来,人瞬间傻了。
只傻了一瞬,她身子很快一歪,在慕松渊怀里蹭来蹭去占便宜。
捏着药碗的手指都紧了,星麟咽了口唾沫,生怕慕松渊将人直接甩出去。
然而,他并未动作,只是口中冷冷道:“起来。”
长长舒了口气之后,星麟又长长叹了口气。
他家主子变了。
“不嘛~”骆边雪在他怀里蹭了蹭,“软垫太软了,身子虚靠不住。王爷的胸膛软硬合适,还宽敞呢!”
被她松松垮垮地压着,慕松渊不由蹙眉,低头看着怀中那耍无赖的人。
琉璃色的眸子因病暗淡了不少,蜜蜡色的额嘴唇有些发青,瓷色的肤色透着纸般的苍白,靠在他怀中像一团轻轻软软的棉花。
只要他轻轻一推便能推开,然而,慕松渊却没舍得。
良久,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男女授受不亲。”
骆边雪侧头轻笑,“可王爷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衣服都脱过了,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闻言,星麟差点儿没一个踉跄栽死在地上,思索着要不要赶紧出去,省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被他家王爷灭了口。
实在忍到了极点,慕松渊猛地站起身来,“胡说!”
身后的依靠物忽然丢失,骆边雪哎呦一声歪向一边儿。
她指了指肩膀上的咬痕,龇牙咧嘴道:“昨晚王爷给我吸了毒,可不就是亲了?再说了,吸毒不得脱衣服?我刚才靠在王爷怀里,不算是被王爷抱了嘛?”
强撑着体虚,坐直了身子,骆边雪接过星麟递来的药。
砸吧了一口,她被苦味儿搞得眉心直皱,“反正奴婢的清白被王爷毁了,王爷是要负责的。”
仰头喝完了药,用袖子抹了把嘴,骆边雪看着慕松渊,一本正经道:“这辈子,奴婢跟定王爷了。”
慕松渊扶额。
这女人,真有可能是殷如歌的重生么?
如歌她……性子虽强势,却算不上厚颜无耻吧……
慕松渊气极反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廉耻?”苦得眉心直皱,骆边雪一边吧嗒嘴,一边能言善辩,“奴婢倾慕王爷,向倾慕的人表露心机,这叫不知廉耻吗?”
要不是怀疑她是殷如歌,他早就把这个没羞没臊的女人拖出去砍了。
低咒一声,慕松渊捏起一块甜糕塞进她嘴里,转身就出了房门。
跟在慕松渊身后,星麟一眼便瞥见了他耳尖红晕。
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星麟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家王爷,居然害羞了!
院子里,一群婢子一边扫地一边闲唠嗑。
夏蝉和一众姐妹嘻嘻哈哈,聊得正起劲儿。
“你们听说昨天晚上的事儿了没有?”
“听说了!听说了!王爷抱着阿朱去了医所,还专门请来了医所的郑管事看诊呢!”
“郑管事可是宫里派驻在王府的太医,平常只给王爷看病的!昨夜竟被叫来给阿朱诊治!”
“可不是,听医所的人说,值夜的小大夫半夜去郑管事家喊人,郑管事以为是王爷病了,着急忙慌往王府赶,走到半路才听说要给一个奴婢诊脉,气得脸都绿了。”
“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老天爷都赏饭吃!有了王爷的宠爱,阿朱飞上枝头指日可待啊!”
“是啊,是啊,进了楠竹斋不过半月就能升为一等婢女,除了阿朱以外就没别人!”
正议论的起劲儿,夏蝉忽觉侧脸一凉,似是有水渍扑了她一脸。
抹了一把水珠,夏蝉转头一看,发现香菱正站在旁边甩着刚刚洗完的衣服。
心头窜起一股无名怒火,夏蝉叉腰骂道:“你不长眼睛啊!看不见这儿有人!?抖水不会去那头儿?!”
香菱反唇相讥,“说什么话!还干不干活啦!有说话的功夫,活早就干完了,还能一直磨磨唧唧干到大中午?”
将衣服往晾衣绳上一放,香菱翻了个白眼儿,“就算阿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又不是你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瞎激动什么呀?”
盘手胸前,夏蝉上下打量香菱,话里有话,“怎么,听到阿朱得宠,你嫉妒?”
被点破心中所想,香菱语调陡然升高,“哈?笑话!我嫉妒她?”
挑挑眉,夏蝉笑道:“既然你不嫉妒她,那瞎激动什么啊?”
立刻沉不住气了,香菱瞪着反问,“我激动了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不由相视而笑。
“你们笑什么?”香菱气急败坏地辩解,“阿朱就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我可瞧见她去了挥金楼赌钱,还和挥金楼的那个楼主厮混在一起,王爷现在没有惩治她是因为还未调查清楚,等知道了她和别的男人苟且,一定会大发雷霆将她杖毙!”
昨晚香菱因惹怒了王爷被打,整个掌刑司都回荡着她的惨嚎,楠竹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不知原因为何。
如今听到香菱所说,大家面面相觑,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难道香菱被打,是因为王爷嫌她说了阿朱的坏话?
忙上前扯了扯香菱的腰带,青青满面忧色,“香菱,话可不能乱讲,若是被人听了去,阿朱的名节就毁了。”
一把挥开青青,香菱冷哼,“我说的都是实话!敢做还不敢被人知道?阿朱这种浪荡货,就活该名节丧尽,被浸猪笼!”
嗤笑一声,夏蝉道:“你说阿朱去过挥金楼她就去过挥金楼?也得有人信啊!还敢去王爷面前乱嚼舌根,王爷没打死你,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提到‘打’字儿,香菱下意识捂了捂火辣辣的屁股,要不是她使了银子给执法的小厮,想必这屁股已经开了花了。
见香菱满脸通红,夏蝉哼哼两声,“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推了夏蝉一个趔趄,香菱骂道:“你骂谁活该呢!”
被猝不及防推了一个踉跄,夏蝉猛地抓住晾衣绳才稳住脚跟儿,眼神狠了几分,“你敢推我!?”
“我推你怎么了!”香菱瞪了回去,“我还要打你呢!”
眼见两人互撕,众人拉架的拉架,上手的上手,场面一度开始混乱起来。
不一会儿,红露和紫宵就带着小厮疾步走了过来。
指挥着小厮冲上前去,将互扯头发的人分开,紫宵踩在凳子上,居高临下骂道:“反了天了你们!大白天不干活还敢打架!是不是最近楠竹斋里没打人,让你们忘了规矩!?”
“如果真如此,本王如何找到她?”慕松渊追问。
方丈依旧语调沉缓,“魂魄借尸还魂,是没有原主记忆的。王爷大可派人寻找该死未死,性情大变,且失忆之人。”
该死未死,性情大变?
该死该死……性情大变……
这两个条件,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哪儿见过这样的人?
想起刚才和星麟的对话,慕松渊猛然惊醒。
难道……是她!?
心口剧烈起伏几下,黑暗中破出一丝希望,激动片刻,却又渐渐止息下去。
若阿朱真是殷如歌的重生,她为何不告诉他真实身份呢?
想到这一点,慕松渊又道:“大师,若如歌真能重生,那她见到本王之后,是认得出我的吧?”
默了一会儿,方丈轻轻摇头,“不一定。人失一魂,记忆便会残缺。殷小姐早年丢失一魂,很可能已忘了王爷,甚至有可能忘了她自己是谁。”
夏夜,又热又闷,嗅着清苦的药香,骆边雪困得几乎睡过去。
手撑着额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忽然,托着脸的手掌一松,她的脑袋猛地朝桌上磕去。
然而,砸在桌上之前,一方手掌轻柔地接住了被压红的侧脸儿。那手心软软的,凉凉的,骆边雪舒服地蹭了蹭。
过了一会儿,她才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面前那人墨瞳里星池翻涌,正温柔地盯着她,总是板着的脸此时坚冰融化,漾着温暖柔和的春意。
何曾见过慕松渊如此温柔的神情,被盯地头皮发麻,骆边雪觉得,她肯定是做梦了。
意识到是在做梦,她忽然间开始放肆起来。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得低低的,她审视着那俊美的五官。
多么线条分明,曲线优雅,清俊齐整的一张脸啊!
远看像一道靓丽的风景,近看像毫无瑕疵的璞玉,姿容甚佳,俊美无双!
以前,她觉得南荣元真是北雍最好看的男人,但和面前这人比起来,确是差强人意。
似是被她看的不自在,慕松渊眉心微蹙,“看够没有?”
语气随和平顺,不似往日像被冰冻过。
梦里的慕松渊,真是俊朗又温柔。
陶醉在美色之中,骆边雪懒猫似地摇摇脑袋,“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自然是没看够呀。”
若是真实的慕松渊,听到这么没羞没臊地一句话,一定会将她推开,然后狠狠甩出一句‘不知羞耻’。
但这人一动不动地弯着腰,任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脸。
又乖巧,又听话。
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眉梢,又用指尖戳了戳那柔滑的面颊,然后调皮地沿着下颌勾勒,最后停在浅淡的唇上。
似是在隐忍着,慕松渊双眸微敛,任由她肆意妄为。
直到唇部被人压扁揉圆,慕松渊实在忍不住了,抬眼瞧她。
“很喜欢?”慕松渊低声问道。
摇摇头,骆边雪道:“平日说出来的话太冷,我不喜欢。”
“不过……”她轻笑,“现在它听话乖巧,我喜欢。”
这话说得暧昧,慕松渊面上却没有波澜。
看来,梦里的慕松渊虽乖顺,却还是一副棺材脸。
忽然觉得很没趣,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正欲收手放开他,却令骆边雪没想到的是,慕松渊忽的欺身压上来,唇瓣轻柔地擦过她的唇。
又凉又软的感觉在唇上擦过,她心尖儿一颤,一股电流冲上天灵盖,一个激灵把她打醒了。
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是疼的……
那刚才她调戏之人……是活的!?
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清醒,骆边雪猛地瞪着近在咫尺那张脸。
不该是勃然变色地怒斥她么?这不嗔不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慕松渊吃错药了!?
这样想着,骆边雪甚至认真开始考虑,白天没给慕松渊拿错药吧?
见她眼神游移,慕松渊问道:“在想什么?”
脸皮比城墙厚,骆边雪向来不知羞,就算刚才调戏了慕松渊,她也毫不惭愧。
“在想王爷的绝世姿容。”她媚眼弯弯,溜须拍马。
既然决定要抱慕松渊大腿,跪舔是必须的。
慕松渊向来不吃她这一套,肯定直接甩来冷眼。
然而,慕松渊却又欺近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那就看个够。”
多么深情款款,动人心扉的一副表情啊!
骆边雪差点儿以为她是他失散多年,失而复得的心上人了!
整个人都处在弥天大雾里,越看这张脸越诡异。
干脆坐直了身子,骆边雪敛了笑意,神情严肃地看向慕松渊,“王爷深夜到此,可是有事?”
看着骆边雪见了鬼似的表情,慕松渊坦然地一掀衣摆,坐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
随手拨了拨桌上草药,慕松渊道:“无事,路过。”
草药司和楠竹斋中间隔了小半个王府。
路过?骗鬼呢!
装作一副相信了的样子,骆边雪起身道:“晚上暑气重,走了这么远,想必王爷口渴了吧,奴婢去给王爷倒药茶。”
不一会儿,将茶端上来摆好,骆边雪站在一旁,而慕松渊却不动声色,一口一口地呷着茶水。
那不急不躁,优哉游哉的样子,真像是夜半睡不着,闲着出来遛弯消遣的。
然而,骆边雪干了一天活,早就累了,打了好几个悄无声息的哈欠,只盼着慕松渊赶紧拍拍屁股走人。
盼了许久,这人还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瞪着浅淡的黑眼圈,骆边雪忍不住道:“睡太晚对身体不好,王爷不早些休息?”
悠悠放下了茶杯,慕松渊抬眸,“不急,咱们聊聊天。”
哈?堂堂一国摄政王,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和一个奴婢聊天?!
骆边雪扯了扯唇角,问道:“王爷……想聊什么?”
用盖子拨了拨茶水,慕松渊淡淡道:“就聊聊,你的家世。”
此话一说出来,骆边雪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现在虽占用了阿朱的身子,但却对阿朱的过去一无所知,若她的回答和阿朱身世不符,被慕松渊发现了怎么办。
勉强笑了笑,骆边雪道:“奴婢小门小户出身,家世平平无奇,没什么有趣的说给王爷听。”
“无妨,”慕松渊看着她道,“本王就想听听平民百姓的事儿,以便体察民情。”
骆边雪:“呃……”
慕松渊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既然被卖出去当奴婢,阿朱家一定很穷,士农工商之中,肯定不是官宦和商贾,那就是……
“农户。”骆边雪答道。
先是眉梢挑了挑,慕松渊勾了勾唇角,“是么?”
见他诧异中带着玩味,骆边雪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说错了?
“你家人现在过的如何?”慕松渊又问道。
她哪儿知道阿朱的家人过的如何?灵机一动,骆边雪满脸哀戚之色,“都好久没见过家里人了,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了。呜呜呜,奴婢真是不孝啊!”
骆边雪从小在侯府长大,深知这种深宅大院中,寻常丫鬟很难轻易见到家人,这样回答肯定错不了。
然而,慕松渊脸上那抹微妙的笑意更深了。
良久,他眼神落在她左胸处,意有所指地道:“身上的伤,好了吧?”
那是她刚刚借尸还魂之后,身上便带着的刀伤,伤口不是很深,未伤及心脉。她忙着接近慕松渊,也没心思问这处刀伤的来源。
当时听琴玉香的说,阿朱好像自尽未遂来着。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个?骆边雪低头看看胸口,道:“……好了。”
见慕松渊又要询问,骆边雪实在心虚到了极点,不打算再接着回答下去了。
站着的身子轻轻一晃,她做好了以手撑住桌子的准备,
没想到刚歪了一下,便跌入一个轻柔的怀抱。
语气里带了三分急切,七分体贴,慕松渊道:“怎么了?”
没想到慕松渊会接住她,身子先是一僵,紧接着便化成了一滩水,柔柔弱弱在他怀中倚着,骆边雪以手扶额,“白日没休息,晚上还要熬夜配药,许是劳累过度,竟有些头晕。”
“来人!”慕松渊冲着门外喊。
“不要!”骆边雪忙抬手制止,“王爷不要惊动旁人,奴婢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从慕松渊怀中出来,正打算以伺候不利为借口将人打发走,没想到还未站稳,那人的手臂便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骆边雪直瞪眼,“王爷这是干什么?”
狐疑地低头看她,慕松渊道:“你不是累了要休息?不回房?”
两只小腿踢了踢,骆边雪忙道:“奴婢还能走!不用王爷抱!”
从他怀中挣脱,重新站回地上,骆边雪轩着眉毛看他。
以前他满脸不冷不热的样子,调戏他还挺好玩,现在这人主动亲近起来,她倒有些招架不住。
骆边雪朝墙角指了指,“那儿有张长榻,奴婢在上面休息就好。”
福了福,骆边雪催促道:“王爷余毒未清,不能太过劳累,快回去休息吧。”
慕松渊顿了顿,道:“好。”
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道:“煎药的活儿,日后你便不用做了,本王允你休沐一月,回家看看去吧。”
那神色中不是恩赐,是命令。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骆边雪,此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不知道阿朱家在何处啊!
看着她面有难色,慕松渊问道:“怎么这副表情?不想回家?”
“想想想!实在是太想了!”泪都流出来了,骆边雪呜咽道,“想到终于能见家人了,奴婢喜极而泣!”个鬼啊!
骆边雪将慕松渊出房门时,星麟一眼便瞧见了骆边雪湿红的眼眶。
跟着慕松渊走出去好远,眼见看不到了草药司的月门,星麟才道:“王爷,阿朱姑娘怎么了?”
慕松渊随口道:“没怎么,她高兴。”
高兴到都哭了?星麟满脸问号。
手中捻珠轻转,摸到了细微的裂痕,摩挲两下,慕松渊道:“从明日开始,你派个暗卫盯着阿朱,她的一举一动,本王都要知晓。”
自从慕松渊出了门,骆边雪便嘴角一垮,卸了笑脸之后,顿感脑袋瓜子嗡嗡的。
她对原主一无所知,知道的说不定还没有慕松渊多,回家探亲的事儿一旦办砸了,岂不是又要勾起慕松渊的疑心?
想起阿碧说过她们是同年入府,所以第二天夜晚,骆边雪便去浣衣房找了阿碧。
夜风徐徐,虫鸣唧唧,趁得浣衣房的小院更显寂静。
碎了一角的石桌上放着一盒被打开的点心,骆边雪托腮坐在桌前,看阿碧吃的起劲儿。
“真好吃!”阿碧擦了擦唇角的碎屑,满脸回味。
将糕点盒子朝阿碧推了推,骆边雪咧嘴道:“好吃就多吃点儿。”
终于吃不动了,打了个饱嗝,阿碧才揉着肚子道:“阿朱,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升成了一等婢,真是好羡慕啊!听说你现在掌管王爷的药膳调理,肯定很忙吧,今夜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谦虚一笑,她道:“就是煎药的粗活,除了煎药送药,我就是闲人一个,谈不上忙。”
“对了,王爷准我这月休沐,正好我想回家看看,你有没有想要的土特产,我给你带回来啊。”骆边雪装作随口一提的样子。
知道了土特产,就能顺势查到原产地,便能知道阿朱的家乡。
然而,阿碧像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儿,瞪圆了眼看她,“你要回家!?你真的想回家!?”
眉心微蹙,骆边雪看着阿碧吃惊的反应,有些不解,“有什么不妥?”
满脸疑色地看她,阿碧道:“你不怕你弟弟啦?”
不明情况的骆边雪含混其词,“我弟弟啊……”
叹了口气,阿碧握住了骆边雪的手道:“上次你弟弟来找你,你差点儿被气死,你还要回去见他?”
原主和他弟弟之间有嫌隙?
骆边雪试探着道,“可他毕竟是我弟弟……”
“阿朱!你就是太善良!”阿碧有些恨铁不成钢,“摊上这么一个嗜赌成瘾的弟弟,你已经很不幸了,凭什么要用自己的辛苦钱去供你弟弟赌钱!”
“上次你弟弟来找你借钱,你差点儿被你弟弟气到自尽,要不是我及时抢了你的刀,还不知你伤成什么样!”阿碧嘟嘴道。
瞪了瞪眼,骆边雪诧异了,阿朱的弟弟来王府找过她!?
昨夜她跟慕松渊说什么来着?她很久没有见过家人了。
怪不得那人笑得那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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