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一阵敲门声哐哐响起，丝毫不顾及屋里的主子。
“少夫人，该起了，老夫人在门外候着呢！”
丫鬟绿竹的声音尖细刺耳，把睡在旁边的沈青裴也一并吵醒了。
他昨夜是带着一身凉气回来的。
“怎得要这般早起？”
“今日十五，我作为新妇，要随母亲去清音寺祈福。”
沈母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清净寺上香。至于这次为何要拉着我，自然是沈青裴归家，她不好当着儿子的面规训我，只好寻个缘由将我支出去。
“我同你一起！”
他说着就要掀开被褥，生怕我在他娘那受了气。
我轻轻按住他。
“繁文缛节，夫君刚回来，就好生歇着吧。”
清净寺建在城外一座山上，山路崎岖难行，马车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
一下车，沈母就带我进了禅房，屏退左右，只留贴身嬷嬷守在门口。
她一身素衣，手里捻着佛珠，永远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
可她眼里，将我视为脏了她沈家金银玉器的尘埃。
“玉娘，你的出身、来历自己清楚，一些不大顺耳的话，我就不说了，既已入我沈家门，万事不可像从前那般散漫，丢了裴儿的脸面。”
我知道这只是开场白，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母亲教训的是，玉娘谨记。”
沈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道，
“你也知道，裴儿如今可是朝廷新贵，前途无量，身边难免会有些高门贵女相助…”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你要识趣点。”
要我识趣点，好早早腾地，鼓励沈青裴去攀高枝吗？
我故作疑惑。
“玉娘愚钝，母亲的意思，是要我早做打算，给沈郎纳妾，劝他靠女人上位？”
沈母一噎，没想到我如此直白，差点拆了她脸上伪善的笑。
“你别怪母亲说话直。裴儿将来是要做大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