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不耐的咂咂嘴,她没什么耐心再抓一次,且不说那鬼精的赤金鲤藏到哪去了,就是冬日捕鲤这样的荒唐事,她也不会再干第二次。
脚一踩,面前的冰层就产生了裂缝,轻轻松松的就将那柳条抽了出来,上边还插着没死透来回扑棱的红白锦。
“怎么可能...”霍薪看着萧皖这一套动作,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摇头,柳条透过冰面捉鱼,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
“她可没那么容易杀,十四五岁内力丰盈能震碎钢刀,十七八岁能率军屠城,常年混迹在江湖门派,正经的上清掌门的关门弟子,武学高手。”嬴畟看看自己手腕上包着的锦帕,咂咂嘴,“不得不防,若不废了,我心不安呐。”
想杀他的人不少,可能到萧皖这个程度的高手屈指可数。让这样的人日日住在宫里,伴他身侧,他可真是害怕啊。
“萧家和她,我都要。”嬴畟凌空一抓,眼中闪过阴翳,“朕,等不及了。”
霍薪见嬴畟气场冰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不似如常,双瞳渐红,那赤色有将墨白取而代之的势头,心下一惊。
“皇上,今儿是初二。”他提醒道。
“是啊,明儿就到了日子了。”嬴稷看着踱步向他的萧皖,胸膛逐渐起伏,从口中呼出阵阵热雾。
“臣已经准备好了,您今日放心就是。”霍薪对他微微欠身,“只是,后日的宫宴,皇后这边....”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萧皖此刻已经回了湖边,她频频瞬动,只两息之间就回了他面前。手里还拎着那插着红白锦的柳条。
“喏,赏吧。”随意一甩,把柳条扔到了霍薪怀里,然后,掸掸裙边,瞧着嬴畟的脸色。
“死鱼怎么赏?”嬴畟笑道。
“你只说要赏鱼,又没说死的活的,皇上死人都能赏三回,换成鱼,怎么就不行了?”萧皖摸摸嘴角,抚平了勾起来的弧度,“快赏,趁着还没死透。”
“萧皖,你找死真有一手,激怒我,对萧家有什么好处。”嬴畟还真轻轻摸了摸那不停颤抖的红白锦,全身只剩下鳃还在不停开合,企图活的再长一点,露出里边鲜红似血的肉,鳍已经无力的扇不起来了。“赏鱼没意思,皇后要不要屈尊,让朕赏你三回?”
“皇上要赏,我自然是不得推拒,只是,您想怎么赏?”萧皖没了随身的帕子,想擦擦手也没了着落,无奈只能把手垂下,“可您若是想赏我,还是三回,那可不是件容易事,我死,皇上可是彻底寒了我萧家一系的心,您如今这样,可担不住啊。”
“我不管您这身子是装的也好,真的也罢,不管孰真孰假,凭你现在手里握着的权,还拿不下完完整整的一脉萧氏,溜出去的一点隐患,未来可都是伴君身侧的豺狼虎豹,还没摸清脉络就着急动手不像是犲豹所为,狼泣湛王,可不是异想天开之人。”
嬴畟瞧着萧皖虚言论道的样子,眼里多了几分深意,“继续说。”
“你想高枕无忧,把所有权都拢在手里,世家不可能让你这么做,太后也不会。他们都知道,你祛了萧家,下一手,捏的就是四门世家,其中首当其冲受迫的,就是太后一脉的姚家,你觉得,太后会把母家的根基露给你,来助你世家军权双手全抓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懂,我懂,太后也懂。嬴畟,你一直不信镇北一派,同样的,腐败冗杂的世家,你也不可能依靠,若是想什么代价都不交代就这么全身而退,你觉得,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