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丫在雾中张牙舞爪,仿若狰狞鬼怪。婉娘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寒毛直竖,脚步下意识顿住,脑海中闪过些山妖的传说,恐惧如藤蔓般缠上心头。
可转瞬,她就狠狠摇头,在心里责骂自己:“婉娘啊婉娘,都什么时候了,还信这些荒唐事!乡亲们正眼巴巴盼着药呢,这点雾怕什么,赶紧走!”她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铜制的指南针,借着那熹微晨光穿透雾气后的微弱光线,仔细辨认方向,而后沿着记忆中曾经春日里赏花漫步走过的大致路径,小心翼翼、摸索前行。
“呼呼”,不知从何处幽深角落传来风声,起初只是轻柔低吟,转瞬便似被激怒的困兽,在林间疯狂穿梭回荡,吹得枝叶狂舞,沙沙作响,恰似鬼哭狼嚎,又仿若山妖夜啼。婉娘抱紧双臂,试图抵御这侵入骨髓的寒意与恐惧,心跳陡然加快,“这深山老林,莫不是真有邪祟?”
念头刚起,她又立马呸呸两声,给自己打气:“别怕,为了乡亲,定要寻到金银花。镇里郎中都说金银花顶用,我若空手而回,大家可怎么办呐!”正呢喃自语之际,一只野兔仿若一道灰色闪电,从她脚边迅猛蹿过,惊得她心猛地一颤,差点跳出嗓子眼,待缓过神,她苦笑着轻拍胸口,稳了稳心神,继续在这迷雾笼罩、阴森可怖的山林中艰难跋涉。
越往山林深处,光线愈发昏暗,头顶茂密枝叶层层叠叠,似一块密不透风的巨大青布,将那本就稀薄如纱的日光彻底隔绝在外,仅有几缕微光仿若垂死挣扎般,透过叶隙艰难洒落,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仿若鬼魅眼眸的光影。婉娘只能借着手电筒昏黄黯淡、如豆般大小的光晕,弯腰俯身,近乎匍匐在草丛、灌木丛里细细翻找。她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执着与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金银花的蛛丝马迹,哪怕是一片枯黄蜷缩、形似残花的叶片。
时间一点点过去,双腿似被灌了铅般沉重不堪,每迈出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腰也酸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