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进去的。况且她还耳聋，根本就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妻子耐心地帮我奶洗了澡，还给她穿上了老年人纸尿裤。
因为有的时候，我奶会尿床。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十点的位置。
“时间不早了，奶奶你早点睡吧。”
我扶她到房间里，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没有熄灯。
怕她晚上起来看不见，容易摔跤。
4
“哐哐，哐哐……”
一阵砸门声传到我的梦里。
我又一次被吵醒了！
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我奶吵醒了。
我睁开眼睛，摸出手机看，1:43上午
我穿了拖鞋下床开门。
这一次，我奶拿的是玻璃花瓶砸的门！
那是我用来养富贵竹的玻璃花瓶，里面装的水洒了一地，还有一地玻璃碎片。
我脚滑，摔了一跤，屁股重重地撞到地上，原本还睡眼朦胧的，
这一摔直接感到人间清醒！
面对我奶这么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还没洗澡！水桶呢？水桶在哪里？”
我奶一个劲儿地说着话，声音传遍了整个房子。
妻子也被吵醒了！
“又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这话说得有多愧疚，别人大概无法体会。
妻子说的那个“又”字，直接让人听得崩溃。
她一定也很崩溃吧？
本来睡眠时间就不多，还经常在半夜三更被吵醒。
我真的太过意不去了。
我赶紧把奶奶拉回她的房间，关上门。
她一个劲地问我:“这位大哥，你有没有看见水桶？”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奶喊我大哥！
这大哥我是一天都不想当啊啊啊啊！
“我是你孙子，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