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里蠕动,那么地神奇,虽然这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一件事,是每个正常生育的女人所经历过的事,可是当我感受到他在我的身体里时,我幻想着他最初只是一只小蝌蚪,在池塘摆着尾巴搜寻,然后渐渐地变成一条小鱼,在水里吞吐泡泡,有时还会一个跟斗翻过身,弄得我整个身子都往前倾,我心中充满无限欢喜,他存在的每一瞬间都是惊喜。
树欲静而风不止,直到满月的那一天,我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低头望着熟睡中的婴儿,夫君来到房中跟我说:“既已满月,不如我们回去看看父亲?”
“父亲?爹爹?”一时之间我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这种隐隐的感觉一直在我的月子里出现,我总觉得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当我幽怨地告诉夫君时,他总是跟我说能有什么事,你养好身体最要紧的,不要瞎猜。
一脚踏进厅堂,我被堂前的灵位轰然一击,整个身子软瘫下来,只是我的手仍然紧紧地抓着八仙桌桌腿不放。我没有哭出声来,我的眼泪全吞到了肚里。父亲生前就常常疼惜地看着我,说:“容儿,如果你是男儿身就好了!”果真如此的话,我也可以像父亲像叔父那样,即使战死沙场,那也是多么豪情气壮!
母亲跟我说:“儿啊!莫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你父亲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他一直叮嘱叫我们不要在你坐月子的时候知道这件事。”
母亲把父亲留给我的书信从牌位下拿出来,我抖动着手展开字迹,只有一行字:吾儿当与叔平相持相重!我的眼泪突然如同雨水般唰唰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思,是女儿不孝,让父亲担心至死,其实自从有了蕴之以来,我就已经明白父亲为何选择的是叔平而非子猷。
叔父看重的是子猷,而父亲只是说子猷性子不够稳重,叔平才是那个有担当的人。从此以后,女儿定当遵从父亲遗愿,这也是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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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叔平后来又有了平之、亨之和恩之四个孩子,我的生活不过是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