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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宁嘉善

隔夜小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为刻意避嫌,梁靖与宁明歌一前一后回到马场的帷帐区。别看今日只是石家组织的一场春猎郊游,马场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戏台。宁明歌回来的时候,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浣纱记》。主角范蠡、西施才初登场,本该赢得一阵喝彩,台下的观众似乎兴趣不大。折子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顺天贵妇们早就看腻了。她们正聚精会神支棱耳朵,听着梁国公府一家的好戏。这不比折子戏稀奇多了!梁国公夫人徐氏正当着判官,审问着数月前刚寻回的嫡出大公子。梁国公府换子一事疑云重重。有说是梁国公外室恶意混淆嫡庶血脉。也有说梁国公嫡子小的时候遇到拐子,徐夫人忧思成疾,为了缓解她的伤心,这才将梁怀之记在她名下,以解思子之苦。事情的起因是宁家小姐宁嘉善,闹着要石正溪与梁怀之赔她金簪。几个孩子嘀嘀咕...

主角:宁明歌宁嘉善   更新:2024-11-23 16: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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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宁嘉善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宁嘉善》,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刻意避嫌,梁靖与宁明歌一前一后回到马场的帷帐区。别看今日只是石家组织的一场春猎郊游,马场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戏台。宁明歌回来的时候,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浣纱记》。主角范蠡、西施才初登场,本该赢得一阵喝彩,台下的观众似乎兴趣不大。折子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顺天贵妇们早就看腻了。她们正聚精会神支棱耳朵,听着梁国公府一家的好戏。这不比折子戏稀奇多了!梁国公夫人徐氏正当着判官,审问着数月前刚寻回的嫡出大公子。梁国公府换子一事疑云重重。有说是梁国公外室恶意混淆嫡庶血脉。也有说梁国公嫡子小的时候遇到拐子,徐夫人忧思成疾,为了缓解她的伤心,这才将梁怀之记在她名下,以解思子之苦。事情的起因是宁家小姐宁嘉善,闹着要石正溪与梁怀之赔她金簪。几个孩子嘀嘀咕...

《结局+番外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宁嘉善》精彩片段




为刻意避嫌,梁靖与宁明歌一前一后回到马场的帷帐区。

别看今日只是石家组织的一场春猎郊游,马场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戏台。

宁明歌回来的时候,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浣纱记》。

主角范蠡、西施才初登场,本该赢得一阵喝彩,台下的观众似乎兴趣不大。

折子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

顺天贵妇们早就看腻了。

她们正聚精会神支棱耳朵,听着梁国公府一家的好戏。

这不比折子戏稀奇多了!

梁国公夫人徐氏正当着判官,审问着数月前刚寻回的嫡出大公子。

梁国公府换子一事疑云重重。

有说是梁国公外室恶意混淆嫡庶血脉。

也有说梁国公嫡子小的时候遇到拐子,徐夫人忧思成疾,为了缓解她的伤心,这才将梁怀之记在她名下,以解思子之苦。

事情的起因是宁家小姐宁嘉善,闹着要石正溪与梁怀之赔她金簪。

几个孩子嘀嘀咕咕闹着输赢、比试,被徐夫人听到了。

一问详情才知道,他们竟被人拉去下注。

组局的人,正是刚被寻回的公国府嫡子梁靖。

徐夫人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拿了嘉儿的金簪?还给她!”

梁靖想都没想,拒绝了徐夫人,“那簪子我已经送人了。”

徐夫人原本还抱有期望。

自己这流落在外的嫡子,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做拉人去赌的勾当。

没想到!

他竟然真的把这些腌臜泼皮的手段,都带回了国公府。

徐夫人勃然大怒:“怀之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设局赢走了他们的东西?你若现在把东西还回来,发誓再也不赌,我就当做事情没发生过,饶你一次!”

梁靖只觉得好笑。

他的母亲,因为梁怀之的几句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一棍子打做赌徒。

他在江南道督察院办过不少案子,翻看许多卷宗。

赌徒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更令人唏嘘的是赌徒的母亲,她们往往是最希望也是最相信,赌徒能够收手学乖。

多少赌徒的母亲,一遍遍追在儿子身后,用心血供养着他们,只希望换来一次他们幡然悔悟的机会。

她们眼中的赌徒,只是不慎失足的好孩子。

而徐氏刚才说什么?

饶他一次?

在徐氏心里,已经给他定了罪。

梁靖盯着依偎在徐氏身边的梁怀之。

他这庶弟好心机!

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名声毁成一滩烂泥。

徐氏的声音太过于尖厉,台上的戏腔都没盖住,周围的夫人听了纷纷抽气。

“聚赌?还是诱自己的胞弟学赌?”

“在民间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不学坏!”

她们看向梁靖的眼神,已经由原来的好奇转向厌恶。

宁明歌没赶上前面梁怀之三人的演戏。

她只听见徐氏的责问,见到梁靖孤零零站在那里。

冷峻、桀骜的气质,和周围金玉环绕的富贵帷帐,根本不搭。

宁明歌长叹一声。

她和梁靖成婚在即。

夫妻之间,荣辱与共。

这一局,为梁靖,也为她自己,宁明歌必须要赢。

她一个箭步冲出,朝着徐氏所在的方向跪地,“邦邦”磕头,嘴里还高喊着:“他们三人的东西都在这里,梁公子是被冤枉的,求徐夫人饶了他吧。”

宁明歌声音看似柔弱,却吐字清晰,字字带着穿透力。

台上的范蠡、西施正演着别离,若不是戏比天大,他们都想把这台上的位置,让给宁明歌。

“冤枉啊~”

徐氏从未见过宁明歌,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看见宁明歌手捧着的证物,更加火冒三丈。

梁靖大概猜到宁明歌想要示弱。

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梁怀之若当个宝,他尽管拿去。

甩开梁国公府嫡子的束缚,他有的是手段收拾梁怀之。

石家、梁家欠他的,他自会上门连本带利讨回来。

明歌不必受这委屈。

梁靖:“明歌,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

宁明歌暗赞一声漂亮!

梁靖虽然憨了一点,但和她搭戏啊!

宁明歌抬头的时候,眼眶中盈盈布满泪珠,我见犹怜。

她带着哭腔,不肯让梁靖搀扶起来,“梁公子被冤枉,全是为了我,这事怎能说与我无关!

我再求求徐夫人,让她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只求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好。”

只要开口,我必翻盘!

宁明歌跪地的方向是有讲究的。

石家办这场春猎,主宾除了梁国公府,更有本朝羲和长公主。

先皇在世时,曾宠幸张贵妃以致朝堂上为立嫡还是立贤之事众说纷纭。

君上那时尚且年幼,若无羲和长公主的力挺,恐怕无法顺利继承皇位。

若说在场的,谁最看重嫡庶分明,非羲和公主莫属。

“吵死人了,梁国公府夫人,你这家事都管不好,闹的戏也听不下去,不如让我来管?”

羲和长公主也不管徐氏同不同意,“那跪着的姑娘,起来说话吧!”

宁明歌装作茫然地看着徐氏,等她点头。

羲和长公主:“看梁国公夫人做什么?我长公主说话不管用?”

宁明歌演出适当的错愕,认真跪拜长公主后,才站起来。

羲和长公主:“你是何人,为何喊冤?”

宁明歌:“回长公主,梁公子是为了我,才答应参加比试的。石公子逼我做靶子,若梁大公子不愿意比试,就射我一身窟窿!”

宁嘉善率先跳出来:“你说谎,明明是你主动提出去转九射格的!”

宁明歌:“我是傻子吗?若不是被你们骗去转九射格,我能站在靶子那,让石公子用箭指着?”

梁怀之察觉到不对。

从刚才宁嘉善跳出去开口,他就莫名开始心烦。

总觉得,事情失去了掌控。

宁明歌:“我有马仆作证!”

宁嘉善:“你说谎,怀之哥哥和正溪哥哥还有我,都可以作证!”

羲和公主狐疑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她们面上的笃定神情不似作假。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

羲和公主:“传人证马仆前来问话!”

等候人证期间,马场看戏的妇人们已经忍不住议论起来。

羲和长公主断起案来,似乎有模有样的,今日真是没白来!

徐氏怨恨地盯着梁靖。

家丑不可外扬。

这孩子做的丑事,竟连羲和长公主都掺和进来了。

梁国公府的名声,早晚要毁在他手里了。




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

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

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

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你当真舍得?”

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

长公主:“说得好!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刚才为何不说?”

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

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找了个好媳妇。”

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

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我看这样吧!这剑套我收下了,来人,赏一对羊脂玉龙凤镯!”

长公主赐下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石夫人是这个时候跳出来打圆场的。

“我那欠打的儿子犯下大错,闹了这么一出,怎么敢让长公主破费。

要不这样吧。

由我出面,拿出三千两银子买下这副剑套,本来就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过了火,也算是我对梁大公子和宁家小姐的补偿。

石家与梁家交好,你们新婚那日我还要厚着脸上门讨杯喜酒呢,这三千两银子算是压岁钱!”

宁明歌听了这话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套。

不肯松手。

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三千两可不够。

长公主的赏赐被打断,不善地盯着石夫人。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石正溪的跋扈,七分像眼前的石夫人。

长公主敲打道:“都说好事成双,我这羊脂玉镯都是一对,三千两给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分好?”

石夫人的假笑僵在脸上。

三千两对半,一人能得一千五百两。

怎么不能分!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当下改口道:“瞧我这糊涂性子,好事成双!好事成双!六千两!”

石夫人生怕长公主继续加价,快速取了六千两来,塞在宁明歌手里,将那要命的剑套换回来。

宁明歌看向长公主,见对方点头,这才笑着收下银票。

长公主也将准备好的羊脂玉手镯套在宁明歌手上。

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孩子。

讲情义,知进退。

在场的夫人们皆出来道喜。

宁明歌和梁靖这对年轻人,夫人们是越看越满意。

男方虽然出身乡野,莽莽撞撞不懂顺天浮华圈子的规矩。

但真心可贵。

女方是宁家不受宠的庶女,却敢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行事有理,进退得当。

触动最大的是柳氏,她从面前这对有情人身上,见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她跟在长公主后面,褪下手上的镯子,套在宁明歌手上。

宁明歌不认识对方。

手抬在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公主越过柳氏,见到身后梁国公夫人的脸,像吃了苍蝇似的。

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牵过宁明歌的手,招呼梁靖过来。

长公主:“一事不烦二主,你们二人鲜少出门走动,这里的有些长辈都是第一次见,我带着你们认认人。”

新媳妇进门,婆母需要领着去各家认长辈。

宁明歌不想打了婆婆的脸。正要找理由拒绝,沉默不语的梁靖开口:“多谢长公主成全。”

宁明歌错愕地看着他。

想到徐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伤了他的心。

算了,随他心意吧!

反正虱子多了头不痒。

婆婆嘛,多得罪几次,她就自己适应了。

梁靖倒没想那么多。

他是觉得宁明歌都演这么久了,只收获六千两和一对镯子,还不够还她今日假哭的那几滴泪。

他这未婚妻,才认识自己几天,膝盖跪肿了,眼泪也没少流。

太委屈了。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真的就像一对新婚燕尔,在成婚第二天,跟着长辈逐一敬茶。

一圈下来,宁明歌身上挂满了长辈们赐的珠玉,浑身珠光宝气。

柳氏由衷称赞道:“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粉雕玉琢,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宁明歌这边热热闹闹的,衬托的梁国公夫人那里愈加凄凉。

她是梁靖的生母。

她的儿子却跟在长公主后面,见人就笑。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因为搜身一事,对她心生怨恨?

还有那宁明歌!

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上赶着抱长公主的大腿。

有没有把她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宁嘉善。

她手里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

周萍将马场帷帐中,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宁明歌大出风头,她非但不恼,更喜闻乐见。别看宁明歌现在众星捧月,那都是镜花水月。

女人一辈子。

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后院。

相处最久的人,不是在外奔波的丈夫,而是婆婆。

徐氏对宁明歌多一分厌恶,她的嘉儿就会多得一份偏爱。

周萍用手肘碰了碰女儿,示意她到梁国公夫人身边。

宁嘉善心领神会。

她来到徐氏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耳语几句,逗得徐氏有了笑容。

夕阳西斜,到了宴会散场的时候。

宁明歌将今日所得全部搂在一起,塞到梁靖怀里,交代道:“这东西放在我这不方便,先存在你那里,下次我们见面,再五五分!”

梁靖见她一脸认真,觉得好笑,逗她,“不用再仔细数数,不怕我私吞?”

宁明歌已经适应他跳脱的行事风格,反击道:“你若敢私吞,那我就永远都不告诉,那两千两银子去哪儿了。”

梁靖挑眉,承认他被宁明歌拿捏住了。

周萍在远处向宁明歌招手催促:“明歌,该上车了。”

宁明歌回头应道:“就来!”

在与梁靖分别前,她在梁靖耳边低语。

少女的香气夹杂着热乎的吐息,挠得梁靖耳朵发烫。

宁明歌只说了一句。

“马场大槐树、喜雀窝,记得去拿。”

夕阳下,梁靖看着宁明歌离去。

少女上马车前,回首对他灿烂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五。

还不忘用口型重复:五五分!

梁靖低头,笑骂一声:“财迷!”




“等下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记得问好,嘴巴要学得甜一些,知道吗?”

杜姨娘轻摇手中的团扇,一遍遍叮咛自己的女儿宁明歌。

两人自小花园经过,一团芍药开得正盛,洒金的树影下有几只蝴蝶飞过,勾走了宁明歌的视线。

宁明歌敷衍着:“嗯嗯,知道了。”

杜姨娘一扇子敲在女儿头上,恨铁不成钢:“王家那边和我通过气了,应该这几日就要来下聘了,你若能把老爷夫人哄好,多多给你点嫁妆,我也就放心了!”

宁明歌盯着蝴蝶恍神,低喃道:“多少嫁妆算多呢?”

前世她拿到的五百两白银和八抬嫁妆,算姨娘口中多多的嫁妆吗?

这点嫁妆。

可填不满王家的无底洞。

王世坤上有吃药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待嫁的妹妹,一个年不满八岁的小弟,宁明歌一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大家子。

算算时间。

距离王世坤高中,还有两年半!

前世,中榜后的王世坤入了翰林,在清水衙门里又穷了十年。

这捉襟见肘的日子,直到王世坤成了工部侍郎才到头。

而这个时候。

宁明歌已经四十六岁了。

娇憨俏丽的少女,熬成了满头发白的老妇人。

眼见家中上千亩水田就要秋收,名下十六间商铺、三个林子的收益等着她盘点。

她睡了个午觉,睁眼回到了自己出嫁前。

宁明歌感到深深的绝望。

穷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还要穷三十年。

和这比起来。

宁明歌已经没力气计较那多一抬少一抬的嫁妆了。

母女二人来到花厅外,杜姨娘规矩站好,等待老爷夫人传唤。

花厅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宁家嫡女、宁嘉善的哭声。

宁嘉善的妆面被泪水所化,她狼狈地扑在母亲怀里:“我不嫁!我这一辈子,只会嫁给怀之哥哥!”

宁志宏额上的青筋在跳,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们宁家结亲的对象,只能是梁国公的嫡子,他梁怀之是嫡子吗?”

他以前或许是!

但现在,梁国公嫡子另有其人。

一个月前,梁国公府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丑闻。梁国公曾经的外室,为混淆嫡庶血脉,将梁国公家中的嫡子换走。

金尊玉贵养在国公府的梁怀之,是外室所生,庶出血脉。

真正的梁国公嫡子。

流落乡野十几年,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莽夫,被找到的时候,据说一身猎户打扮,提着猎物刚从山里出来。

宁嘉善眼神倔强到可怕。

除了她,没有人懂怀之哥哥今后的成就。

前世,她就是听从了父亲的这番话,嫁给了国公府嫡子梁靖那个莽夫。

可她嫁进梁国公府迎来的是什么?

国公夫人,她的嫡亲婆母,依旧视怀之哥哥为亲儿子。

因为她婚前的换嫁对她不冷不热,任她在国公府被那群踩高捧低的下人们作践。

她还要眼睁睁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另娶他人,与对方琴瑟和鸣。

整个国公府的资源,只倾向于梁怀之一人。

国公夫人的弟弟,梁靖的舅舅说得很对:“血脉关系又如何?我已经在怀之身上倾注了十几年的心血。金钱、人脉、关系砸进去无数,现在要我换人,我做不到。”

梁靖,是梁国公府嫡子。

更是弃子!

她也曾自暴自弃想过和梁靖那莽夫过一辈子。

可梁靖做了十几年的贱民,和清冷温柔如皎皎明月的怀之哥哥不同,他粗鲁、不求上进,更当她这个妻子只是摆设。

婚前她是宁家上下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婚后成了枯坐闺房的木雕泥塑。

害她婚后早早撒手人寰。

再睁眼,她已重回到出嫁前。

梁怀之妻子的位置、国公府滔天的权势富贵。

这一世,她宁嘉善都要拿回来!

宁嘉善向母亲施以求救的眼神。她一早就和母亲说明了利害关系,只求她能在这时候开口帮她说说话。

周萍夹在父女之间左右为难,又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都是做母亲的。

她与梁国公夫人易地而处,她也会继续偏心那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庶子。

梁怀之那孩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知根知底。

她更愿意要梁怀之这样的女婿。

周萍:“老爷,消消气,你姑且听听闺女是怎么说的。”

宁嘉善趁机爬起来,挽着父亲的手,安抚道:“关于婚事,梁国公是怎么和爹爹您说的?是他提出的换亲?还是爹爹您自作主张?”

“这——”

宁志宏摸着胡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换亲是他自己的想法。

宁嘉善:“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爹爹不妨打听一下,他们为两位公子准备的聘礼,各是多少!”

宁志宏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他那不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

但不得不说,宁志宏被说服了。

宁嘉善笃定道:“怀之哥哥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嫡子,临成婚前才告诉他是抱错,为了补偿他,梁国公夫妇一定会准备好足够的金银,为他婚后的生活铺路。至于梁靖——”

她曾得到过的。

一万两白银,加十抬布匹、家具这样的日用品。

只有这些!

还不到整个国公府财富的九牛一毛。

宁志宏忍不住问:“若梁国公非要为嫡子求娶,怎么办?”

宁嘉善:“我们宁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让庶姐嫁给梁靖,我们姐妹同嫁!”

宁志宏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极,梁国公府还想再让他搭进去一个女儿?

周萍则劝说道:“国公府嫡子梁靖的婚事是一大难事,不然国公爷为何要压着我们宁家让嘉儿嫁过去?嘉儿这主意好......”

杜姨娘急忙拉着女儿往回走,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她们母女能听的。

宁明歌被杜姨娘拽着的手生疼,对方丝毫不觉。

她知道姨娘气不过。

王世坤已经是姨娘能帮她谋划到的最好人家了。

为了能让她顺利出嫁,姨娘甘愿低头服小了十几年。

杜姨娘安慰女儿:“明儿你别怕,老爷不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求老爷!”

宁明歌没有姨娘那么乐观。

她脑子里划过刚才几人的对话。

嫡母周萍替宁嘉善说话,她必定是偏向自己亲生女儿。

爹爹是个软耳根,不能指望。

宁嘉善——

非梁怀之不嫁?前世可没这事。

变故就在宁嘉善身上。难道她也重生了?

心中有了疑问,宁明歌需要求证,她哄着姨娘:“姨娘别急,我去妹妹那里打听打听。”




马仆被带上来的时候,见到一众贵人,吓得跪地不敢抬头。

“小的刘大,拜见长公主。”

羲和长公主:“刘大,刚才马场上,梁国公家大公子与石家公子的比试经过,你可有看到?”

刘大先思索了一会,才谨慎开口:“小的在边上喂马,只看到一个大概,至于贵人们说了些什么,小的离得太远,并未听见。”

羲和长公主问:“那你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刘大的视线停在石正溪与梁靖之间,带着明显的犹豫。

石家公子是近郊马场的常客。

若是他事后追究起来......

长公主侍卫手里冰冷锃亮的长剑,抵在刘大脖子上,替他做出抉择。

立刻掉脑袋,还是以后掉脑袋。

刘大还是分得清的。

刘大在人群中搜索,找到宁明歌,指着她道:“石公子和这位公子比试时,这位小姐站在靶前。第一箭石公子射中,后面四箭,全部被这位公子射出的箭打落。最后靶子上,只有这位公子射的红色羽箭。”

刘大一通干巴巴的解释,让在场的诸位妇人们听得云里雾里。

“这马夫也就看到个大概,能算作人证吗?”

“不知道,他说什么第一箭、这公子那公子的,我都要绕晕了。”

羲和长公主递给侍卫一个眼神。

周围森严的侍卫列队中,有三人出列。

石正溪的九射格也被抬了上来。

其中一名侍卫站到九射格边,报:“当时宁明歌就站在这个位置。”

因在场的都是顺天的高门贵女,不适宜拉弓。

持蓝羽的侍卫直接将箭插在雁格上,报:“这是石正溪的第一箭。”

另一侍卫在九射格前几步,呈上从骑射场拔来的旧箭,报:“石正溪的箭在这个位置被梁靖的箭打落。”

边上侍卫以手代弓,模拟射箭方向。

在场的妇人们,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侍卫手指的方向。

正对宁明歌所在!

当时的场景还未完。

侍卫接着比划石正溪第三、四、五箭的位置。

马夫在一边佐证:“对对对,我当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场上的贵妇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

“这一比划就简单多了,果然像宁家大姑娘说的,以她为靶。”

“梁大公子箭术了得,空中把别人的箭射落,真是闻所未闻。”

“啧啧,若真是这样,那石家公子和梁二公子,岂不是恶人先告状?”

石正溪见情况不利,当即出言反驳:“宁明歌满口谎言!明明是你二人见我们三个身上全是珍宝,心生贪念,想据为己有。

你敢怼天发誓,当时梁靖没有说过,要赢下赌注,为你做首饰这话?

穷,就是梁靖的动机!”

石正溪的话引来众人的关注。

周围女眷们默默比较起两方的打扮。

一边富贵逼人,一边就普普通通。

国公府这样的门第,穿着普通就是寒酸。

石正溪口中的动机,似乎说得通。

在场的妇人们相互交换个眼神,私底下有了共识。

梁国公夫人,偏心庶子得厉害。

宁明歌没有被问住,应答道:“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和梁靖都穷疯了。

那我问你,赌本呢?

既然是我们二人设套下赌,你们三人又不是傻子,我们想要占便宜,你就傻得连赌本都不收我们的?

你的嵌宝剑套,你刚才亲口承认,价值两千八百两。嘉善妹妹的楼阁人物金簪,价值二百两。梁怀之身上随手解下的玉佩,也不是凡物。

而我们二人呢?

全身上下有何值钱玩意?”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站在中央,坦然迎着众人打量。

可谓穷得理直气壮!

宁明歌这话正中石正溪下怀,他得意道:“就知道你们要耍赖,刚才梁靖拿出的两千两银票,票号我都记下了。”

宁明歌打断他:“不用那么麻烦,梁靖归家不过数月,你只需问问,梁国公夫人,有没有给过他那么大一笔银子。”

宁明歌笃定。

国公府的舅老爷,为了保护梁怀之的声誉,对于下聘那日抢走聘雁、赔了五千两的事,一定绝口不提。

至于梁国公夫人会不会给梁靖那么多钱?

众人不受控制向当事人看去。

从她坐立难安的脸色来看。

没给!

顺天城的贵妇们只觉得吃了好大一口瓜!

宁明歌:“抓贼拿脏,你们就是要审判梁靖,也要给出证据!”

石正溪第一回的证词已经被马夫推翻。

一时又拿不出证据。

他只能恶狠狠瞪着宁明歌。

没想到宁明歌伶牙俐齿,把他设的局全部都打乱了。

角落中宁嘉善装作天真道:“那就搜身呗,两千两银票又不会凭空消失。若是银票在庶姐和梁靖身上,一搜便是。”

梁靖看向宁嘉善时,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将宁明歌护在身后。

“我可以接受搜身,但宁明歌绝对不行。”

周萍暗骂宁嘉善这个蠢东西。

这时候出言,蹚什么浑水!

“嘉善,住嘴!女儿家搜身,你将你姐姐的名声置于何地!”

宁明歌拨开挡在他前面的梁靖,手轻轻搭在梁靖手臂,以作安抚。

她对着羲和公主再行大礼,高声道:“我和梁大公子婚期在即,说句不害臊的话,梁国公夫人便是我的未来婆母。若今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恐怕我以后嫁进梁家,一辈子抬不起头。

长公主堪比青天,身边又能人辈出。

刚才公主护卫的调查令在场所有人信服。

我恳请长公主做主,派身边嬷嬷替我搜身,还我清白!”

宁明歌一连串马屁拍得自然流畅,将羲和长公主高高捧起。

长公主感觉自己仿佛是狄公在世。

同时她也看不惯梁国公夫人的做派。

徐氏眼瞎,她可明白得很!

分明是梁怀之这庶子伙同两个玩伴,给梁靖使绊子。

就凭一点。

梁怀之这庶子打扮的人模狗样。

梁靖身为嫡子,两千两都掏不出来,还要搜身为证。

羲和公主已经打定主意,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她要参梁国公府一本。

混淆嫡庶,动摇国本!

羲和公主故意将皮球踢给徐氏。

“梁国公夫人,你说搜身一事,允还是不允?”




宁嘉善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她轻轻抚摸镜中这张脸。年轻就是好,竟一丝细纹都没有。

丫鬟来报,说是宁明歌来了。

“她来做什么?”

前世一次宫宴回去路上,宁嘉善曾见过庶姐一家。

宁明歌当时喝了酒有些失态,歪在丈夫的怀里,身边围着年纪不大,却贴心关心她的小姑子们。

那种和乐氛围刺痛了宁嘉善。

同样是嫁人。

凭什么宁明歌就能有一家子人围着她转。

明明出嫁之前,宁明歌只是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庶女!

宁嘉善不耐烦想挥手赶她走,忽然改变主意:“让她进来吧!”

等宁明歌进门,宁嘉善回首打量自己的这位庶姐。

前世自己虽然在公国府过得不如意,但好歹金尊玉贵地养着。

庶姐则不同。

她丈夫一家穷得很。

婚后没几年,宁明歌操持一家生计早早生了白发,双手更因为常年干杂活形如枯木。

庶姐从小比她能吃苦。

上辈子王家的苦都吃下来了。

这辈子若是嫁到锦衣玉食的国公府去,庶姐应该给自己跪下磕头才对!

宁嘉善的笑容格外灿烂,招呼道:“是什么风把姐姐吹到我房里来了?”

宁明歌:“听说不久梁国公府就要来下聘了,我是来恭喜妹妹的。”

宁嘉善故意把话题引到宁明歌身上,“应该是我们姐妹同喜,姐姐也是好事将近了。”

宁明歌装作没听懂,羞涩道:“妹妹你也听说了,姨娘帮我寻了一个姓王的读书人,这两天她还托母亲去打听了。”

宁嘉善回忆去世前,宁明歌丈夫刚调任工部,想来前途不会差。

当然,她才不会告诉宁明歌这些。

宁嘉善道:“王家太穷了,你不能嫁!”

宁明歌诧异道:“可是姨娘说,那王书生很有学问,未来前途无量。”

宁嘉善不耐烦挥手打断她:“那些都是虚的,等王世坤从翰林出来到工部,你都蹉跎得不成样子了。”

宁明歌露出了然神色。

果然,宁嘉善也重生了。

母亲不可能向宁嘉善细说王世坤的事。

她从进门起就只说对方是个姓王的书生。宁嘉善却连王世坤的升迁路径都知道。

前世,她和王世坤夫妻三十年,有一个死结始终解不开。

宁明歌不能生育。她当牛做马,换来的是王世坤发迹后一个接一个往家里纳妾。

男人松了裤带子,她就收紧钱袋子。

她和王世坤的那点夫妻情分,早就消磨光了。

这辈子换嫁到国公府,也不是不行。

至于梁靖——

他纵有万般不是,有一点足以胜过全部。

宁嘉善曾亲口告诉她一个关于梁靖的秘密。

梁靖,他!不!行!

懒牛耕薄田,她和梁靖怎么不算绝配!

宁嘉善不知宁明歌正在分析利弊,继续道:“比起王书生,我这有一个更合适姐姐的人选。”

宁明歌推脱着:“妹妹别开玩笑了。”

宁嘉善:“姐姐你应该也听说过梁国公家嫡庶抱错的传闻吧。怀之哥哥是庶出又如何,我们两个青梅竹马,我是不会嫁给梁靖的。不如姐姐替我嫁了吧?”

“这怎么行!我一个庶女,怎么攀得起国公府的高枝!”

试探宁嘉善的目的已经达成,宁明歌转身就走。

换亲这事,利不在她,没必要上赶着。

宁嘉善着急追出去哄:“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和怀之哥哥情比金坚,你就舍得拆散我们?”

宁明歌一把挣脱宁嘉善,“妹妹可别给我扣帽子,换嫁这种糊涂事,你别拉上我!”

宁嘉善:“五百两!我给你五百两私房钱,总行了吧?”

宁明歌没应她。

宁嘉善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了,可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宁嘉善:“再加一件珍珠衫!”

宁嘉善有一件精美的珍珠衫,上面的南珠颗颗浑圆,她极其宝贝,在宁明歌面前不止炫耀过一次。

宁明歌:“可是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换嫁之事,需得父亲母亲做主才是。”

宁嘉善大喜过望,庶姐这是松口了?

姐妹二人推搡间,没发现站在院子门口的李嬷嬷,她轻咳一声,“大小姐,夫人有事找您。”

宁明歌心如明镜,母亲这是说服了父亲,换嫁已成定局。

果然周萍见了宁明歌,第一句就是:“你和王家的亲事,我已经做主回绝了。”

宁明歌故作错愕:“母亲,为什么?王家过几日就要来下聘了!难道妹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您和父亲想要让我换嫁到梁国公府?”

周萍:“看来嘉儿已经告诉你了?”

宁明歌的泪水一下就下来了。

这眼泪是她硬挤出来的,她还想为自己做最后一搏。

“母亲,都说好女不嫁二夫,退了王家的亲,改嫁梁家,女儿今后怎么抬得起头?”

周萍:“混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王家的亲事,不过是姨娘和对方私下口头约定,交换过庚帖,合过八字没有?”

周萍看着哭泣的庶女,若没有梁国公府嫡庶混淆,明歌与王世坤的婚事,嫁了也就嫁了。

可惜,为了她的嘉儿,明歌必须同嫁梁国公府。

先给了一大棒,现在该轮到吃颗甜枣了。

周萍柔声道:“我是你嫡母,总不会害你。那王家太穷了,哪里比得上梁国公府的富贵。”

“你嫁给梁国公嫡子梁靖一事,是老爷和我一起的决定。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日后要记得和嘉善同气连枝。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二十抬嫁妆,五千两现银。回去和你姨娘说一声,这段时间不要出来走动了,安心备嫁吧!”

宁明歌擦干眼泪:“是!”

她一番做戏不是毫无用处。

主母为了面子,也为了补偿她,嫁妆上不算苛刻,至少提到了前世宁嘉善明面上的数。

回到院子,杜姨娘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你这傻孩子,怎么明知是火坑还往里面跳,宁嘉善不要了丢给你的,那能是什么好东西?”

宁明歌捧着杜姨娘泪盈盈的脸:“姨娘,这眼泪可别停下,等下父亲来咱们院里,这一池的眼泪,我还想再换个一千五百两银子呢!”

换嫁已成定局,她们母女谁也改变不了。

不如趁机多要点嫁妆,机会只有一次!

一头牛才扒两层皮?

那怎么能行!

小院窗外的香樟树上,无风自动。

很快一个人影从树上越至房顶,消失在小巷中。

——

梁靖看着自己派去宁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问:“宁家可有退婚的意思?”

探子:“没有,但是宁家准备姐妹同嫁。

嫡出的宁嘉善嫁给梁怀之。庶出的宁明歌嫁给主子您!”

梁靖笑了,这是准备用个庶女打发他。

“那个宁明歌性子如何?”

探子:“她似乎有些贪财?”

梁靖倒是没有不喜。

贪财的人多浅薄,同时也意味着好掌控,并不是坏事。

他问:“如何贪财?仔细说说。”

探子:“主子您的婚事,是宁嘉善卖给宁明歌的。”

探子小心抬了抬眼,见面前的人没发怒,继续道:“为了让宁明歌答应换婚,宁嘉善、宁夫人、宁老爷各出五百、五千、一千五百两!”

梁靖气笑了:“这么说我还挺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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