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把姜从阳费力拖出火场后,我就体力不支,快要晕死过去。
晕倒前,我看到匆匆赶来的曲如烟,就拜托她带我们回屋。
可我没想到,醒来后的姜从阳突然对我厌恶至极。
我疑惑了十二年,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讽刺。
姜从阳瞬间白了脸,他连连后退:“不……不可能……”看到躲在一旁的曲如烟,他发疯般地上前扯住她的衣领:“不是你救的,你为什么不否认!”
曲如烟嗪着泪,委屈道:“你一醒来就骂姜从月无情无义,你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姜从阳气得捏紧拳头,爹爹连忙把曲如烟护在身后:“是你自己搞错了,怎么能怪如烟?”
姜从阳愧疚地看向我,我却撇头不看他。
前世,他害我惨死,如今就算他幡然醒悟,我也不会原谅。
娘亲也对他失望至极。
姜从阳终于忍不住抱头长啸,惨叫着跑出了屋。
爹爹皱眉看向我:“你这个孽女,非要搅得这个家里鸡犬不宁才高兴吗?”
说着,他就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向我。
娘亲连忙挡在我身前,茶杯砸在她的额头上,瞬间血流如注。
“娘——”我焦急地用帕子堵住她的伤口。
可娘亲却固执地看向爹爹:“月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难道不能对她多些宽容吗?”
“哼,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爹爹拉着曲如烟拂袖而去,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娘亲。
我握紧拳头,冲着他的背影怒吼:“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爹!”
“月儿……”娘亲微微皱眉,不赞同地看向我。
我捂着膝盖起身,拿出藏在暗格里的一封信递给她。
娘亲疑惑接过,看清信中内容的那一刻,她眼眶瞬间通红,眼中燃起怒火,双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那封信是姨母留给爹爹的遗书。
原来守寡后的姨母并没有死,而是被爹爹教养在别庄上,成了外室,就连曲如烟也是他们二人当初偷情所生。
而比这更令人心寒的是,娘亲后来小产的三个孩子都不是意外,而是爹爹故意为之。
姨母生了怪病,需要用紫河车入药续命,而天生孕体的紫河车最是滋补。
可惜后来娘亲年纪大了,再也怀不上孩子,姨母才因此早逝。
难怪从那以后,爹爹再也没有踏进过娘亲的房间。
娘亲抓着信纸的手指发白,修剪得宜的指甲被她生生掐断。
“姜北望,你竟骗我至此!”
向来软弱的她,此刻恨意滔天。
我轻轻拥着她,安慰地拍着她的背:“娘,您别冲动,我会帮您一起报仇的。”
听到我的话,娘亲急促的喘息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月儿,我们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那日以后,姜从阳就像是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娘亲依旧是往日的贤妻模样,可对爹爹却格外殷勤,连爹爹的吃食都不假他人之手。
爹爹开始有些诧异,但渐渐地却对娘亲的乖巧十分受用,每日一定要娘亲亲自服侍才满意。
我面上不显,心中却冷笑不已。
他以为我娘是对他爱得卑微如尘,殊不知我娘是在温水煮青蛙。